“這位公子,雖說遠(yuǎn)來是客,但這里是皇宮。”姚青冷眼看著王寶喜,沉聲道,“不是公子府上的后花園。”
作為醫(yī)者,她一眼就看出來王寶喜平日怕是縱欲過度,身子早就虛空得不成樣子。
雖然師父教導(dǎo)過,醫(yī)者要心懷天下,對所有病患都要一視同仁。
可是面對這樣明顯不懷好意的人,姚青心下只剩厭惡。
“這位姐姐莫要動怒。”方才被推到一旁摔了個跟頭的小太監(jiān)連忙跑上來,陪著笑臉連聲道歉,“我們公子素來憐香惜玉,瞧著姐姐孤身一人,擔(dān)心姐姐出事,所以才上前問問,姐姐莫要誤會。”
這話說得當(dāng)真是滴水不漏,想來平日里沒少這么騙人。
姚青壓根不吃這一套,當(dāng)下冷聲道,“那還真是有勞了,不過,我并無事,二位可以讓開了嗎?”
說話間,姚青的銀針已經(jīng)不著痕跡地落入手指之間。
若是這人再敢上前一步,她不介意給對方點教訓(xùn),讓他知難而退。
“小娘子怎么這么冷漠無情呢?”
王寶喜瞧著姚青這股子高傲又冷漠的勁兒,只覺得心癢難耐,當(dāng)下伸出手就要去拉她,還不忘開口調(diào)笑。
“若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就跟小爺說,小爺保證幫你解決……啊!”
還不等王寶喜的手碰到姚青,一支袖箭已經(jīng)直接射穿了他的手掌,痛得他頓時慘叫出聲。
“公子!”小太監(jiān)沒想到在這宮里頭竟然還有人敢出手傷人,尖叫一聲去扶著自家主子,連聲問道,“公子你沒事吧?”
“滾!”
王寶喜疼得滿頭大汗,心下惱怒不已,一把甩開小太監(jiān),猛然回頭,怒聲開口。
“什么人,竟然敢傷小爺!”
結(jié)果看到顧悅的那個瞬間,王寶喜的眼睛瞬間睜大,整個人都變得開始有些興奮。
“小爺還真是沒見過這么俊俏的小娘子,剛才是小娘子不小心傷了小爺嗎?”
“只要小娘子親小爺一下,小爺就原諒你了,如何?”
“放肆!”
素秋上前一步,擋在顧悅身前,冷眼瞧著王寶喜,冷聲開口。
“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對悅?cè)豢ぶ鞑痪矗 ?/p>
悅?cè)豢ぶ鳎?/p>
那小太監(jiān)瞬間想起來顧悅的身份,湊到王寶喜耳邊低語了幾句。
“蕭燼?”王寶喜一聽,當(dāng)下嗤笑一聲,目光在顧悅的臉上流連,嘴里卻嘟囔道,“憑什么好東西都能落到他手里去,不過就算是郡主又如何?”
隨后,王寶喜已經(jīng)大步朝著顧悅走去。
“你就是跟蕭燼有婚約的悅?cè)豢ぶ黝檺偅俊?/p>
“無緣無故就傷了小爺,你總得給小爺一個說法吧?”
越靠近顧悅,王寶喜越覺得難受。
自己的母親還是太妃,可給自己相看的那些姑娘都是什么貨色?
憑什么蕭燼就能有這么好看的媳婦兒?
“你知道小爺是誰嗎?”
“我母親是王太妃,你若是好生道歉,再親小爺一下,小爺就不跟你計較了,如何?”
素秋登時惱火,剛想說什么,卻被顧悅拉到了身后。
隨后,顧悅已經(jīng)抽出腰間的軟劍,直接一甩手就抽在了王寶喜的臉上。
劍鋒劃破了他的皮膚,半張臉都被抽得腫脹了起來。
想起剛才王太妃的窘狀,母子二人的模樣竟在這一刻恰好重疊。
素秋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隨即立刻正色,心里暗暗無奈。
她真是被素冬帶壞了。
遇到這樣的事,她怎么能忍不住笑出來呢!
“你竟然敢打小爺!”王寶喜沒想到顧悅壓根不理會自己,直接跟自己動手,當(dāng)下捂著臉,抬手就朝著顧悅一巴掌打了過去,惱羞成怒地喊道,“小爺今日就讓你知道什么……啊!”
下一刻,王寶喜已經(jīng)被顧悅直接踹飛了出去。
“郡主。”姚青這會已經(jīng)到了顧悅身邊,指著王寶喜說道,“此人剛才還想對臣不利,請郡主為臣做主。”
那小太監(jiān)聽到姚青的話,心神一震,下意識地跑到王寶喜身邊扶起他,低聲提醒道,“公子,那人不是宮女,是女官!”
雖然女官的地位不算太高,但對于少之又少的存在,往往皇上會給她們一些特權(quán)來自保。
就拿姚青來說,身為醫(yī)者,自然要經(jīng)常出入達(dá)官貴人的后院。
為了避免被人利用誣陷,她們的生死都是掌握在皇帝手里的,哪怕是真的做了什么傷天害理之事,那也必須呈報到皇帝面前,由皇帝定奪。
若是有人敢輕易要了她們的命,那不管理由是什么,都要以命抵命。
當(dāng)然,如果有人違背女官的意愿,對她們有所企圖,那也要受到嚴(yán)懲。
“來人。”
顧悅聽到姚青這么說,當(dāng)下沉聲開口。
“此人意圖對女官不利,拉下去杖責(zé)二十棍。”
現(xiàn)在,顧悅身邊最不缺的就是人手。
一聲令下,自然有人直接出手拿下王寶喜。
“你們放開小爺!”
王寶喜本以為自己亮出身份來,顧悅好歹也要給他留幾分顏面,沒想到對方竟然為了個女醫(yī)就要懲治他,當(dāng)下掙扎出聲。
“顧悅,我母親是攝政王的表姑母,你若是對我不利,難道就不怕我母親不同意你們這門親事嗎?”
“若是識相,就立刻放開小爺!”
在王寶喜心里,顧悅肯定是害怕不能跟蕭燼結(jié)親,所以才拿出此事威脅她。
結(jié)果沒成想,對方壓根不搭理他,直接一揮手,示意把人拖下去。
“聒噪。”
“堵了嘴,拉下去!”
一塊臟抹布就這樣塞進了王寶喜的嘴巴里,隨后人就被拖了下去。
那小太監(jiān)嚇得捂著嘴趴在地上一動不敢動,唯恐自己出聲也被連累,直到顧悅和姚青轉(zhuǎn)身離開,這才嚇得屁滾尿流地跑去求救。
“那人到底是王太妃的兒子。”姚青余光掃了小太監(jiān)逃走的背影,低聲對顧悅說道,“萬一他們在皇上面前胡言亂語,到時候皇上怕是會顧忌顏面斥責(zé)你。”
“你不必?fù)?dān)心,我是有意為之。”顧悅微微一笑,毫不在意地說道,“倒是你,這么著急找我,是有要事?”
“是。”姚青聽到顧悅問,立刻點頭,蹙眉沉聲道,“我覺得,攝政王的師母之所以遲遲不好,并非藥不對癥,而是她壓根就沒有用藥。”
“你的意思是,先前開出的藥她都沒有吃?”顧悅有些意外,只道,“你會不會是誤會了什么?每次發(fā)病那么痛苦,她何必自討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