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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默也不知道這鬼子炮艇裝甲多厚，他記得按照他看過的二戰(zhàn)資料，八八炮發(fā)射APCBC穿甲彈的時候，在2000米距離上，依舊能夠穿透100mm以上裝甲。
面對二戰(zhàn)早期的謝爾曼、T-34、克倫威爾、KV-1等各類坦克，幾乎都是亂穿。
于是他下令道：“先裝填穿甲彈，試射兩發(fā)，看看鬼子裝甲水平，注意觀察彈著。”
“明白，裝填穿甲彈。” 軍官立刻下令。
兩名裝填手合力抱起一枚黃銅彈殼、尖銳彈頭的88mm PZGr.39穿甲彈，將其推入炮膛，閉鎖炮閂。
“裝填完畢！”
“一號炮位，預(yù)備——放！”
“二號炮位，預(yù)備——放！”
“轟——！轟——！”
炮口噴吐出巨大的橘紅色火焰和濃煙，整個炮位都為之震動。
兩枚高速飛行的88mm穿甲彈撕裂空氣，以肉眼幾乎無法捕捉的速度，直撲2200米外的“勢多”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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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川隼人少佐還在為無法摧毀倉庫外墻而暴跳如雷，突然，一種源自戰(zhàn)場直覺的致命危機感攫住了他。
他猛地抬頭。
撕裂空氣的恐怖尖嘯，瞬息而至。
“規(guī)避——！！！” 吉川隼人只來得及發(fā)出半聲凄厲的嘶吼。
“轟！！！”
“轟！！！”
兩聲沉悶而巨大的金屬撞擊爆炸聲幾乎同時在“勢多”號上炸響。
第一發(fā)穿甲彈精準(zhǔn)地命中了艦艏，堅硬的被帽穿甲彈頭如同燒紅的鐵錐，輕易撕開了不到20mm厚的船體裝甲，鉆入艦體內(nèi)部，隨即轟然爆炸。
劇烈的沖擊波裹挾著熾熱的金屬射流和破片，在狹小的艦艏艙室內(nèi)瘋狂肆虐。
慘叫聲、金屬撕裂聲、設(shè)備爆炸聲響成一片。
那門76mm主炮的炮座下方的供彈裝置都被震得扭曲變形，彈著點附近的鬼子水兵瞬間被撕碎、震死、燒焦。
第二發(fā)穿甲彈則狠狠砸在了“勢多”號的上層建筑中部，同樣毫無懸念地洞穿了薄弱的側(cè)壁。
炮彈鉆入內(nèi)部，穿過幾個艙室，最后在靠近船尾的某個水兵艙爆炸。
方默在炮隊鏡里看得真切。
第一發(fā)，艦艏中彈，火光濃煙，效果顯著。
第二發(fā)，上層建筑對穿而過，只在船體上留下一個前入后出的窟窿，爆炸在內(nèi)部，似乎…動靜不大？
“媽的！” 方默瞬間明白了，氣得罵出聲，“小鬼子的破船，皮也太薄了。88mm穿甲彈打上去直接過穿了，浪費老子的炮彈。”
穿甲彈打薄皮目標(biāo)，動能過剩，一穿兩洞，大部分能量都浪費了，只有在船體內(nèi)部狹窄空間爆炸才能造成最大殺傷。
顯然，“勢多”號內(nèi)部空間足夠讓這枚穿甲彈“暢通無阻”。
那還客氣什么？
“換彈。” 方默對著電話怒吼，“所有八八炮，立刻換裝高爆彈，給我狠狠地洗它的甲板，撕碎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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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令瞬間傳達。
炮位上，裝填手迅速換上裝有延時引信的88mm高爆彈。
“裝填高爆彈完畢！”
“目標(biāo)不變，急速射！放！”
“轟！轟！轟！轟！”
四行倉庫的兩門88炮，如同蘇醒的鋼鐵巨獸，以它那令人膽寒的射速（理論15-20發(fā)/分鐘，實戰(zhàn)中受裝填限制略低），開始了憤怒的咆哮。
一枚枚88mm高爆彈帶著橘紅色的尾焰，如同死神的點名，精準(zhǔn)地砸向擁擠在蘇州河上的鬼子炮艇編隊。
穿越前沒退伍的時候，作為陸軍軍官，方默經(jīng)常遇到的一個考題場景是，預(yù)先設(shè)伏的大夏步兵，遇到在公路上呈一字長蛇陣機動的白鷹肥豬——M1艾布拉姆斯坦克怎么辦？
方默的回答當(dāng)然是紅箭反坦克導(dǎo)彈和筒子齊出，先掐頭再去尾，打中間了。
他直接命令：“優(yōu)先集火最后那條小船，別讓他們跑了！”
最后面那艘排水量僅有幾十噸的小炮艇，正用一門25mm機關(guān)炮對著四行倉庫瘋狂掃射，打得樓頂邊緣碎石亂飛，鬼子水兵們的臉上帶著猖狂而殘忍的獰笑。
突然，天空仿佛暗了下來。
兩發(fā)，僅僅兩發(fā)88mm高爆彈，幾乎不分先后地命中了它。
第一發(fā)直接砸在艦橋頂部。
“轟隆——！”
整個脆弱的艦橋如同紙糊的玩具，瞬間被炸得四分五裂。里面的軍官、舵手、觀察員連慘叫都沒發(fā)出，就化作了漫天血雨和燃燒的血肉碎片。
第二發(fā)則落在甲板中央，正好在那門25mm機關(guān)炮（圖）旁邊爆炸。
狂暴的沖擊波和無數(shù)預(yù)制破片，席卷了整個露天甲板。
正在操作機關(guān)炮的鬼子炮組、周圍的機槍手、水兵，瞬間支離破碎，殘肢斷臂混合著內(nèi)臟和鮮血，涂滿了焦黑的甲板。
那門25mm炮也被炸得扭曲變形，成了一堆廢鐵。
整艘小炮艇瞬間失去了所有戰(zhàn)斗力，甲板上如同地獄，濃煙滾滾，火光沖天，只剩下幾個渾身是血、缺胳膊少腿的鬼子在血泊中凄厲哀嚎，船只頓時失去控制，在河面上打轉(zhuǎn)。
吉川隼人少佐在“勢多”號的艦橋上，目睹了這恐怖的一幕，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摧枯拉朽？
不！這是單方面的屠殺！
那倉庫里射出來的，哪里是什么情報中的小口徑防空炮？
這威力，這精度，分明是重型加農(nóng)炮！
“撤退，快撤退。” 吉川隼人聲嘶力竭地對著傳聲筒吼道，“所有艦船，倒車，全速倒車，離開這里！快！給長谷川司令官發(fā)報，請求戰(zhàn)術(shù)指導(dǎo)！”
然而，晚了。
蘇州河河道本就狹窄，幾艘炮艇為了追求射擊陣位，擠得比較近。
最前面的“勢多”號和中間的船要倒車，最后面那艘被打殘的“保津”號卻在河心打轉(zhuǎn)，堵住了退路。
整個編隊頓時亂作一團。前面的船想退退不動，后面的船想躲躲不開。
“集火‘勢多’號。” 電話里，方默的聲音再次響起，“先打沉這條最大的！”
“轟！”
很快，一發(fā)高爆彈狠狠砸在“勢多”號艦艏的76mm炮塔上（圖）。
88mm炮彈直接命中，薄薄的炮盾被撕開，內(nèi)部彈藥被殉爆，一朵小型蘑菇云炸開，整個炮位被徹底抹平，附近的鬼子水兵尸骨無存。
“轟！”
“轟！”
很快，甲板上就被八八炮洗的一片狼藉，到處都是燃燒的殘骸、扭曲的鋼鐵和殘缺不全的尸體。
幸存的鬼子水兵如同無頭蒼蠅般在濃煙和烈火中奔逃、慘叫。
吉川隼人掙扎著從破碎的舷窗望出去，正好看到又一發(fā)拖著尾焰的88mm炮彈，如同死神的凝視，朝著他所在的艦橋直撲而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