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光樹一頭霧水:“此話怎講?”
難道這女人,在這邊還有新財(cái)路?
這人,不曉得是真傻還是裝傻:
“大虎拿下了幾個礦場的部分代理。”
楊光樹有些尷尬,黑寡婦一心想干掉大虎兄弟。
恭喜自己,有點(diǎn)像在嘲諷。
不過,他臉皮厚。
你們的仇怨,可不關(guān)我事。
打生打死,他最多損失點(diǎn)錢財(cái)。
這兩幫人馬,可是要付出生命代價(jià)。
“可有可無,既然來了,我們也會去談合作。”
楊光樹這話,很是虛偽。
有錢賺,當(dāng)然好。
省的麻煩。
“妹子,你們這邊有開礦山的朋友嗎?”
喪彪跟著她男人跑了這么久,應(yīng)該多少認(rèn)識幾個。
“不是很熟。”
這話不假,阿豹死了,好多關(guān)系也疏遠(yuǎn)。
她可跟那些礦主不熟悉。
喪彪以前也只是個小弟,還是上不了桌那種。
如果沒分開,大虎應(yīng)該認(rèn)識幾個人。
……
夜半時(shí)分。
黑寡婦一行人,開始行動。
汽車駛出據(jù)點(diǎn)。
楊光樹一幫人,集聚一堂。
有兄弟按耐不住:“楊哥,我們不去幫忙嗎?”
一起過來,不去助陣,有些過意不去。
不少兄弟,還是太嫩。
意氣用事,抹不開面子。
楊光樹沒好氣道:“我怕你們嗝屁。
別人是去報(bào)仇,關(guān)我們什么事?”
不是楊光樹絕情。
干仗,豈能兒戲?
以為過家家?
運(yùn)氣不好,對方還有可能有炸彈。
這邊,亂的很。
到處都是山頭。
“可是,可是……”
剛跟他們混熟,打成一片,稱兄道弟。
現(xiàn)在別人有事,就裝鴕鳥。
“可是個屁,多想想家里爹娘。
出門在外,我們是為了求財(cái)。
不是來這邊當(dāng)山大王。”
不到萬不得已,楊光樹是真不想動手。
武器,兄弟,只是用來震懾他人。
可以不干仗,但這兩樣,必須得有。
兄弟們不再言語,都默默的抽著煙。
往往現(xiàn)實(shí),就是這么殘酷。
一支煙抽完,韓龍發(fā)號施令:
“今晚戒備,也許會有一場大戰(zhàn)。”
防人之心不可無。
韓龍擔(dān)心,黑寡婦會把敵人往這邊引。
頓時(shí),兄弟們警惕起來:
“龍哥,不可能吧?”
“有備無患,這邊不比國內(nèi)。
除了我們自己人,誰都不能信。”
這女人瘋狂起來,才不會管那么多。
也許黑寡婦為了報(bào)仇,會不擇手段。
把大家拖下水,同歸于盡。
另一邊。
黑寡婦一幫人,把車熄火。
下車,摸黑前行。
大虎一群人落腳點(diǎn),是在一處山坡上。
易守難攻。
不過為了報(bào)仇,黑寡婦別無選擇。
必須迎難而上。
叢林中,枯枝爛葉被踩得嘎吱嘎吱響。
都擔(dān)心驚動哨兵。
喪彪靠近黑寡婦,低聲細(xì)語:
“嫂子,你走中間,小心危險(xiǎn)。”
“不用,兄弟們的命也是命。”
為夫報(bào)仇,還躲在眾人身后,她可沒這個臉。
沒辦法,勸不動。
喪彪只能帶著幾個兄弟打頭陣。
跟黑寡婦拉開一段距離。
靠近目標(biāo),兄弟們開始散開。
一窩蜂的往上沖,估計(jì)堅(jiān)持不了一個回合。
上面守夜輪崗的小弟,聽到有輕微響聲:
“不會有人偷襲吧?”
另一個兄弟,有些不以為然:
“大驚小怪,怎么可能。
這可是在外面,不是在藤縣。
估計(jì)是野獸之類。”
幾股勢力領(lǐng)頭羊,都被干掉。
誰會那么傻,有哪個膽子一路尾隨到國外。
另一人想想也是,兩人困得不行。
點(diǎn)燃香煙,提提神。
幾聲槍響,點(diǎn)了兩人。
山頂值班人馬,開始反擊。
一時(shí)間,這一處小山坡,像過年放鞭炮。
噼里啪啦,響個不停。
大虎兄弟,從睡夢中驚醒:
“臥艸,有人偷襲。”
白天談成幾筆買賣,跟龍爺多喝了兩杯。
誰曉得,這鬼地方也會有人突然襲擊。
頭痛欲裂,強(qiáng)撐著身體爬起。
手指頭伸進(jìn)喉嚨,強(qiáng)硬洗胃,醒酒。
翻江倒海,吐了一地。
好受了不少。
大虎抱著槍,對著山坡下就是一梭子:
“曉得是誰不?”
小弟不敢貿(mào)然下山,沒抓到活口不說,連尸體都沒有一具:
“不清楚,不過敢肯定,目標(biāo)是我們。”
大虎真想給小弟一飛腳。
尼瑪!
別人都打上門來了,這還用你說?
小虎躲在一棵大樹后面:
“哥,你說會不會是龍爺?
這老家伙貪心著呢!”
大虎也不敢確定:“應(yīng)該不會,他還靠我出貨。
況且,他占比不少。”
“那到底是誰?”
一顆子彈,擦肩而過。
肩膀火辣辣的疼。
嚇得小虎趕忙趴在地上:“臥艸,是哪個龜孫?”
久攻不下,加上有兄弟受傷,黑寡婦開始煩躁:
“膽小鬼,窩在上面,都不敢下來。
白瞎了這么多人。”
再打下去,天都要亮了!
那時(shí)候,她們一群人將是活靶子。
本來地理位置就不好,處于下風(fēng)。
再拖延,真的要下去陪阿豹。
黑寡婦報(bào)仇執(zhí)念很深,此刻,有帶著兄弟們沖鋒陷陣的沖動。
摩挲著手腕處的鐲子,那是阿豹送給她的定情之物。
被鬼上身,眼神堅(jiān)定,就要發(fā)號施令。
手無意摸向衣兜,黑寡婦一愣:
“打火機(jī)?”
隨即,眼前一亮:“可以用火攻呀!
我怎么這么傻!
不下來,老娘就把你們?nèi)孔兂煽救樨i。”
說干就干。
對著身邊保護(hù)她的喪彪、幾個小兄弟耳語:
“吩咐下去,讓弟兄們放火燒山。”
“好的大嫂。”
這邊,四季如夏。
森林枝繁葉茂不說,枯枝爛葉厚厚一層。
這處山坡,四面八方冒出火光。
一開始,大虎一群人還很欣喜:
“大傻逼,暴露位置,那老子就送你去西天取經(jīng)。”
槍聲密集。
不過沒卵用,黑寡婦一群人,早就撤離。
火勢越來越大,終于發(fā)現(xiàn)不對勁:
“不好,他們放火燒山。”
“虎哥,怎么辦?”
眼看就要燒到山頂,一群小弟不再反擊。
都聚集到大虎兄弟身邊。
一個個都亂了陣腳。
甚至有個別,開始逃跑。
不跑,活活被燒死。
現(xiàn)在跑,還有一絲機(jī)會活命。
此刻的大虎,痛恨自己:
“媽的,怎么選了這么個鬼地方。”
開始還覺得是寶地。
一邊是馬路,一邊是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