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嘉茵聞言在他臉上沒用什么力道地拍了一下。
“你方才的正形哪里去了?”
男人捏住她的下巴,湊上去親了親:“在嫂嫂面前,還要什么正形?”
言罷,不等對方再說什么,低頭一頓猛烈地輕吻。
直到他眼眸逐漸失神,微微喘著氣道:“嫂嫂,要不要在這里試試?”
喬嘉茵一把推開他站起身,沒心思跟他開玩笑。
“你還沒回答我,剛才將我支走,都說了什么?”她臉上有明顯的不滿。
不是她對景綻支走自己不滿,而是心底煩躁,不想對方做錯事。
若真做了徹底和裕王結(jié)仇的事,對方的結(jié)局將再無扭轉(zhuǎn)的可能性。
她真能看著景綻走上不歸路嗎?
三百六十刀生生凌遲,梟首示眾。
僅是想起原文中的那些文字,她心底就一陣陣抽疼。
但原文未發(fā)生的事,她無法通過任何方式告知對方。
即便能說,以景綻的性子也不可能相信更不可能聽。
“嫂嫂生氣了?”
男人抱住她,神情溫軟,“有些話聽了,對你沒有好處,你進來也都聽到了,只是在說些裕王的事而已。”
見她仍舊板著臉,他不滿抿唇:“還是說……嫂嫂對于我和裕王對立一事,不高興?”
她確實不高興,但這話若說出來,聽在景綻耳朵里,就成了她在乎裕王。
“沒有。”
她知道問不出來什么,左右和她的猜想差不多,也就作罷:
“你繼續(xù)忙吧,我回錦棠院了。”
景綻見她臉色不對,慌忙追上去從背后將人攬?。骸吧┥┱嫔鷼饬??”
“沒有?!眴碳我痍_他的手,“我先回去了。”
男人見她這副樣子,怎么可能相信是她嘴上說的那樣。
于是大步走到她面前,將人攔住:“好我告訴你?!?/p>
他嘆了口氣,似是無奈:“將你支走要說的事,就是引導(dǎo)那個王朔風(fēng)去做大逆不道之事,或者說,是制造罪名讓他背上。
他是裕王舊部,一旦回京和裕王聯(lián)手起事,京都必然大亂。
不論是我還是你的父親、喬家,依靠的都是當(dāng)今圣上隆恩。
若裕王奪了位,我必死無疑,喬家也會成為他砧板上的肥肉。
故而,我必須提前布局,掌控一切?!?/p>
喬嘉茵抬起眸子與他對視:“你要布的這盤局里,死棋是誰?”
他微微一怔,躲開了視線:“有些事,我可以毫無保留告訴嫂嫂,但也有些事,不是嫂嫂該知道的。”
五年來,他行事向來帶著孤注一擲的決絕。
過去他不在乎自己死活,若事敗身死,也只當(dāng)是命數(shù)使然。
但現(xiàn)在不同,此次謀劃依舊兇險萬分。
他即便不考慮自己死活,卻不得不將她的安危放在心上。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也知道你的死棋是誰。”
喬嘉茵試探著將話說出來,避免遭到系統(tǒng)處罰。
“阿綻?!彼隣孔Ψ降氖?,迎著對方不可思議的眼神試圖勸阻:
“你有沒有想過,一旦這次你削弱了裕王的勢力,他會因此徹底記恨你?
他日對方有了翻身的契機,你才是真的必死無……”
【警告!不得對書中人透露未來劇情!】
她話未說完,腦海里就響起系統(tǒng)的警告聲,心臟隨之泛起灼痛。
“嘉茵?”景綻急忙扶住她,“你怎么了?”
她捂住心口搖了搖頭,不再繼續(xù)這個話題。
男人察覺她情況不好,急忙打橫將人抱回錦棠院,并叫來府醫(yī)診看。
府醫(yī)把過脈,說她除了前些日子落水,寒邪內(nèi)侵,其他無甚大礙。
景綻這才放下心來。
“你去忙吧,我休息會兒就好了?!眴碳我饻芈暟矒崴膊辉偬釙空f過的事。
男人點頭,在她額頭印下輕柔一吻,留下綾羅照顧她,才起身又去了書房。
晚飯是兩人一起吃的,都默契地沒提其他事。
飯后景綻無賴著想留下,卻被喬嘉茵搬出他親口說過的話拒絕:
“你說過的,今晚不鬧我,再說昨夜你折騰我多少次心里沒點數(shù)嗎?”
男人聽后訕訕一笑,只好聽話回自己房間。
轉(zhuǎn)天一早,喬嘉茵就回了無憂樓。
上了樓剛回到自己房間,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
她還以為是文忠或者織錦,不料開了門卻見滿臉冷沉的蕭君黎站在外面。
“蕭掌柜?”她有些無語,“你怎么又來了?”
對方?jīng)]有回答,就這么沉著臉徑直跨了進來,并反手關(guān)了房門。
她有些疑惑,蹙眉質(zhì)問:“蕭掌柜這是做什么?”
“喬樓主終于從國公府出來了?”
蕭君黎終于開口,聲音和他的神情一樣無溫:
“一日兩夜,若再見不到喬樓主,在下就打算去國公府要人了?!?/p>
他眸底冷若寒潭,浸著生氣與妒火。
喬嘉茵心下大驚,攏緊五指:“蕭掌柜還說沒有跟蹤我?”
“先前我的確沒有跟蹤喬樓主,但得知喬樓主買了那種藥后,便對你多加留心了些。”
她心底更加愕然,眼里蒙上慍惱:“你竟還探查我的私事?”
她意識到自己太大意了。
前日見到蕭君黎時,就該警惕起來的。
不過她去國公府時向來都很謹(jǐn)慎,沒想到還是被眼前的人發(fā)現(xiàn)了。
對方直直盯著她逼近:“喬樓主買了那種藥,是對誰用了?毅國公嗎?
喬樓主為裕王殿下做事,私下里卻和毅國公不清不楚,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喬嘉茵迎著他的審視,目光從容:“我的確為裕王殿下做事,但這與我私下跟誰來往,沒有任何關(guān)系。
我從未做過任何對不起裕王殿下的事,否則無憂樓早就被抄了。”
她的辯解顯得蒼白,卻也都是實話。
“呵~”蕭君黎聞言卻冷笑出聲,“看來你和毅國公之間不清不楚是真的了?
他是裕王殿下的死對頭,你和他走得近,卻還說什么從未對不起殿下?”
“誰說我和毅國公不清不楚了?”
既然說實話太過無力惹人懷疑,她也只能繼續(xù)撒謊了:
“我出入國公府,就一定是見了毅國公嗎?偌大的國公府,只有他一個人不成?”
“那你去見了誰?”蕭君黎追問。
…………
下章開始是第四卷:她逃他追,她插翅難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