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羲雙臂環(huán)胸,看著林芊芊等她繼續(xù)一本正經(jīng)地胡說八道。漂亮的桃花眼里閃過一絲玩味,一個念頭閃過,他嘴角勾起一抹壞笑。
轉(zhuǎn)頭,對那還在發(fā)懵的土匪頭子揚聲道:“喂,大當(dāng)家的!”
頭子一愣:“啊?”
云羲笑得一臉“真誠”:“我看你們這寨子……挺有意思。我想加入你們,怎么樣?”
“什么?!”林芊芊猛地扭頭看他,眼睛瞪得溜圓,差點沒把“你腦子被門擠了”這句話寫在臉上。她心里瘋狂吐槽:白瞎了這張好臉!長得人模狗樣,結(jié)果是個傻子?居然要跟這群笨土匪為伍?
土匪頭子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投誠”搞蒙了,雙手叉腰,上下打量著云羲:“你?你想入伙?哈哈哈!甚好,甚好啊!敢問兄臺怎么稱呼?”
“云羲。”
“哈哈哈!好好好!兄弟們,瞧見沒?咱這可是風(fēng)水寶地,這不又有好漢來投誠!云公子,今晚老子洞房花燭,待會兒必須跟兄弟多喝幾杯!”頭子得意洋洋,感覺自己達到了人生巔峰。
“卻之不恭。”云羲笑得像只偷腥的狐貍,還故意瞥了林芊芊一眼。
洞房花燭??!
林芊芊這下真慌了:“喂!等、等等!什么洞房花燭啊?我、我都還沒及笄呢!身子都沒長開!要不……大哥你再養(yǎng)我?guī)啄辏俊?/p>
云羲看到她急得跳腳、口不擇言的窘迫樣子,心情大好,煽風(fēng)點火道:“喂!大當(dāng)家的,什么時候開席呀?小弟我都迫不及待想喝這杯喜酒了。”
土匪們齊齊看向頭子,見他大手一揮:“兄弟們,把咱窖里最好的酒菜都備起來!立刻!馬上開席!”土匪們一聽有酒喝歡呼一聲,興高采烈地張羅去了。
林芊芊心里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把云羲罵了個狗血淋頭。這個殺千刀的!不幫忙就算了,居然還助紂為虐!哼,給姑奶奶等著,逃出去必有厚“報”!
她強擠出一點笑容,對頭子說:“那個……大哥,我這畢竟是第一次出嫁,總不能太寒磣。我要穿嫁衣,要梳妝打扮,漂漂亮亮地嫁給你才行!”
土匪頭子摸著下巴琢磨了一下,覺得有理:“沒問題!小六子!去把上次劫道得來的那套新娘子的紅嫁衣給她拿來!再給她找個房間梳妝打扮!你給我看緊了她,要是讓她跑了,老子扒了你的皮!”
林芊芊被推進了一間陰暗、散發(fā)著霉味和汗臭的雜物房。心涼了半截——沒有窗戶!
她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手忙腳亂地在房間里翻找,試圖找到任何能派上用場的東西。土坯墻,茅草頂……看著那低矮的茅草屋頂,她眼睛猛地一亮!
火燒連營,鑿頂而逃!
“我要一大桶水!出嫁前我得凈身沐浴,洗得干干凈凈才行!”她拍著門板大喊。
門外的小六子嘀咕了一句“小娘們事兒真多”,但還是乖乖的拿了一大桶水重重地放下了。
林芊芊費力地把水桶拖進屋。她先是舀水潑向墻面,想試試能不能挖個洞,發(fā)現(xiàn)泥土夯實根本挖不動。果斷放棄!
她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先把那張搖搖晃晃的破桌子拖到土炕上,高度不夠!她又把那個沉重的大木桶倒扣過來,艱難地挪到桌子上。完美!一個簡易攀爬架搭好了!
她手腳并用地爬上去,掏出懷里出門前林老實給的防身用的小匕首,像拼命三娘似的瘋狂刨挖房頂。。泥土簌簌落下,很快露出了一個能容她鉆出的洞!
就在這時,“咚咚咚!”敲門聲響起:“衣服換好沒有?快開席了!頭兒讓你快點!”是小六子不耐煩的聲音。
“馬上馬上!在系帶子了!就好!”林芊芊心臟狂跳,一邊應(yīng)付,一邊加快了動作。
她奮力爬出屋頂,夜風(fēng)一吹,冷得她一哆嗦。回頭看看身下這片骯臟的賊窩,一不做二不休,將手里那盞油燈拿起,將燈油盡數(shù)傾倒在干燥的茅草屋頂上!
火苗一沾燈油,“轟”地一下竄起老高!
林芊芊立刻用百米沖刺的速度,沿著屋頂滾下,一頭扎進黑暗的荒野里,拼命狂奔!
身后,沖天的火光瞬間映紅了夜幕!
“著火啦!著火啦!”
“快救火啊!”
“不對!是那娘們跑了!快追啊!”
土匪窩徹底炸了鍋,救火的、抓人的亂成一團,喜慶的婚宴現(xiàn)場瞬間變成災(zāi)難現(xiàn)場。
云羲站在混亂的人群外,看著那沖天的火光和遠處那個在黑暗中跌跌撞撞狂奔的小小身影,忍不住低笑出聲:”嘖,還挺能折騰。”心情莫名愉悅。
他身形一閃,如同鬼魅般悄無聲息地掠過救火的人群,輕松越過燃燒的屋頂,幾個起落便追上了林芊芊。
林芊芊正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忽然覺得手腕一緊,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傳來,整個人被帶得一個踉蹌!
她驚恐回頭,月光下,云羲那張俊美卻帶著可惡笑意的臉近在咫尺。
“跑得倒挺快。”他語氣慵懶,帶著戲謔。
“放開我!你這個壞蛋!幫兇!”林芊芊氣得想咬他。
“噓……”云羲手指抵唇,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吵死了,想把所有土匪都引來嗎?”他雖然說著話,腳下速度卻絲毫不減,甚至更快,幾乎是拎著林芊芊在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