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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靈案之后，楊錦瀾這個名字在華京大學的論壇上炸開了鍋。
“你們聽說了嗎？就是那個犯罪心理學系的系花，楊錦瀾，她幫警察破了鏡靈殺人案！”
“真的假的？我怎么聽說是她會算命，直接把兇手指出來了？”
“別扯了，哪有什么算命。我表哥在刑警隊實習，說她推理能力強得嚇人，看一眼現場就知道兇手怎么動手的。”
“反正挺邪乎的，以前沒覺得她這么厲害啊。”
文姝語走在去圖書館的路上，周圍的議論聲自動鉆進耳朵。她面色如常，腳步沒有半點停頓。
這些議論對她而言，不過是風過無痕。
“錦瀾！大神！”
推理社社長張揚抱著一摞厚厚的文件夾，氣喘吁吁地追上來，小雨跟在旁邊。
“你走太快了！”張揚把文件夾塞到她懷里，“這是我們社團成員這幾天搜集的，全華京市最近發生的各種奇聞異事、懸案怪談，都給你整理好了！”
文姝語翻開一頁，上面貼著剪報，旁邊還有手寫的分析。
“我們現在都是你的情報員！”張揚拍著胸脯，一臉崇拜，“有什么需要，隨時吩咐！”
“謝謝。”文姝語合上文件夾，“有用了我會找你。”
她抱著文件夾，轉身走進了圖書館。
同一時間，華京市刑偵大隊會議室。
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一個地中海發型的中年男人把一份文件拍在桌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沈時琛！你給我解釋一下，這份結案報告是怎么回事？”王局長指著文件，聲音里壓著火，“鏡靈？玄學？你是刑警隊長，不是神棍！”
沈時琛站得筆直，臉上沒什么表情。
“王局，報告里寫得很清楚。案子破了，受害者被解救，利用封建迷信制造恐慌、并間接導致命案的嫌疑人也已經歸案。”
“我問的不是這個！”王局長繞過桌子，走到他面前，“我問的是那個叫楊錦瀾的女學生！你讓她一個外人全程參與調查，還把這些荒唐的‘玄學理論’寫進報告里，你想讓整個華京警界都成笑話嗎？”
“她的推斷被證明是正確的。”沈時琛的語氣沒有起伏，“每一個關鍵節點，都是她提供的線索。”
“那是巧合！”王局長一揮手，“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從現在開始，這個楊錦瀾，必須被嚴密監控！不許她再接觸任何警方案件！她的能力太詭異，來路不明，是個巨大的不穩定因素！”
沈時琛的搭檔李哲在旁邊急得直搓手，不停給隊長使眼色。
沈時琛卻迎著王局長的目光，一字一句開口。
“我反對。我正式申請，聘請楊錦瀾同學，作為我們刑偵大隊的‘特別顧問’，繼續協助調查后續可能出現的同類型案件。”
會議室里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看著沈時琛，像在看一個瘋子。
“我為她擔保。”沈時琛補充道。
王局長的臉漲成了豬肝色，他指著沈時琛，手指都在發抖。
“你……好，好得很！沈時琛，這是你說的！案子你繼續查，但要是再出任何亂子，你一個人給我擔著！”
“是。”
沈時琛敬了個禮，轉身走出了會議室。
李哲趕緊跟了出來。
“沈隊，你瘋了？為了一個女學生，跟王局硬頂？”
“她不是普通的女學生。”沈時琛腳步不停，“李哲，你信我嗎？”
李哲愣了一下，隨即苦著臉點頭。
“我當然信你，可這事……”
“那就去辦。”沈時琛打斷他，“把城西最近的幾起失蹤案卷宗調過來，最高權限。”
文姝語沒理會張揚送來的文件夾，她徑直走進了圖書館最深處的古籍區。
這里人跡罕至，空氣中漂浮著舊紙張和灰塵的味道。
她需要了解這個世界。
不是現代科技，而是被科技掩蓋下的，屬于這個世界的“里世界”。
回到宿舍，她從口袋里拿出一枚用布包著的東西。
打開布，里面是一塊指甲蓋大小的鏡子碎片，正是從那面古鏡上取下的。
她閉上眼，將靈識沉入碎片之中。
一股陰冷、詭詐的氣息立刻纏了上來，帶著一種熟悉的波動。
是顧無忌的印記。
但這股力量很駁雜，除了顧無忌的玄學氣息，還混雜著一種……類似電流的、冰冷的科技感。
玄學與科技的結合？
他到底想做什么？
文姝語的靈識在碎片中探索，試圖解析這種力量的構成，但她現在的修為太弱，靈識剛一深入，就感到一陣刺痛。
她收回靈識，看來必須盡快恢復實力。
她攤開下午從圖書館借來的那本線裝古籍——《華京靈脈考異》。
書頁泛黃，字跡是手抄的繁體。
這本書與其說是考據，不如說是一本風水志怪錄，記錄了古代華京城各處的山川河流、地氣走向，以及一些靈異傳說。
她指尖劃過書頁，忽然，一股微弱但極其純粹的靈氣從書頁的某個角落傳來。
文姝語動作一頓。
她循著那股靈氣，翻到書的末頁，那是一張手繪的、殘缺的古代華京地圖。
靈氣正是從地圖上一個不起眼的標記點散發出來的。
就在她的指尖觸碰到那個標記的瞬間，腦海里的系統界面猛地亮起。
【玄學至尊系統】
【檢測到高純度靈氣源信息載體……正在解析……】
【解鎖新功能：靈氣吸收】
【說明：可吸收特定地點、稀有材料中的靈氣，或通過特殊修煉法門，轉化為自身玄學力量。】
文姝語的呼吸停滯了一瞬。
靈氣吸收。
在這個靈氣稀薄的現代世界，這無疑是雪中送炭。
手機屏幕亮起，是沈時琛的來電。
“有空嗎？學校南門咖啡館，我等你。”電話那頭的聲音簡短有力。
咖啡館里，沈時琛把一個牛皮紙袋推到她面前。
“歸墟會，我動用權限查了，國內外所有官方數據庫里，都沒有這個組織的任何記錄。”沈時琛看著她，神情嚴肅，“它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
文姝語打開紙袋，里面是幾份失蹤人員的資料。
“他們很擅長抹去痕跡。”她一邊看資料一邊說。
“還有這個。”沈時琛的聲音壓低了些，“最近一周，城西接連發生三起年輕女性失蹤案。全都是在監控死角里憑空消失，現場干凈得就像被人用抹布擦過一樣，找不到任何掙扎和搏斗的痕跡。”
文姝語翻動資料的手停了下來。
她抬起頭，正好對上沈時琛探究的目光。
“手法，和鏡靈案背后的東西很像。”
“我的判斷也一樣。”沈時琛身體微微前傾，“我懷疑是歸墟會的手筆。上面的壓力很大，命令我當成普通失蹤案處理，但我把案子要了過來。”
“你想讓我做什么？”文姝語問。
“幫我找到她們。或者，找到兇手。”沈時琛看著她的眼睛，“用你的方法。”
回到宿舍，小雨還沒回來。
文姝語將那幾份失蹤案的資料攤在桌上，旁邊放著那本《華京靈脈考異》。
她看著資料上的失蹤地點，又看了看古籍地圖，心中隱隱有了一個猜想。
她從書包里拿出一張畫符用的黃紙，又拿起了楊錦瀾的眉筆。
蘸了點朱砂色的口紅，她在黃紙上快速畫下一個微型的聚靈符陣。
畫完后，她小心地將這張小小的符紙，塞進了自己的手機殼里。
幾乎是塞進去的瞬間，她感到一股微弱的暖流從手機殼滲入掌心，手機屏幕上原本只有兩格的信號，瞬間跳到了滿格。
玄學與現代科技，果然可以融合。
她拿起手機，打開電子地圖，將三名女性的失蹤地點標記出來。
然后，她將手機屏幕上的現代地圖，與《華京靈脈考異》里的那張古代靈脈圖進行比對。
三個失蹤地點，在地圖上形成了一個三角。
而這個三角區域的中心，正對著古代靈脈圖上一個用朱筆畫了黑圈的地方。
旁邊的注解寫著：西郊廢園，陰煞匯聚之地，生人勿近。
文姝語的目光，定格在那“西郊廢園”四個字上。
顧無忌。
你就在那里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