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有人出手相助,蓋聶也不用再那般一邊保護嬴政一邊迎敵,還要小心暗中埋伏的弓弩手。
松開嬴政的瞬間,蓋聶周身一股無形的劍勢瞬間籠罩開來,雙目冷漠,身形晃動間,劍氣縱橫四方,沒有任何留手的意思,招招致命。
不過數息時間,四周的十數名親衛便是被屠戮一空。
另一邊的蒙恬也斬殺了十幾個親衛,沖到了嬴政身邊,手持長戟將對方護在身后,為了保護嬴政,其臉上的面罩被擊碎,鮮血從額頭流下,讓其本就剛猛堅毅的面容墮多了幾分血性。
王齮看著站在嬴政面前的蒙恬,目光陰沉的盯著對方,冷聲說道
“蒙恬,你竟敢背叛我,勾結叛逆,此乃死罪!”
王齮握緊了身旁的大鉞,一柄類似于長矛的巨斧,身穿重甲,氣勢霸道森嚴,仿佛他才是那個護衛秦王的人,而不是想要刺殺的逆臣。
蒙恬握住身旁親衛掉落的長戟,目光沒有絲毫波瀾的盯著王齮,沉聲且堅定的說道
“蒙家只忠于大王,忠于大秦!雖死而無憾!”
“好,很好,老夫成全你!”
王齮也不想再廢話,既然無法將蒙恬拉下水,那么他也不用再留手了。
對方一心想要求死,哪怕對方是蒙氏一族的嫡系子孫又如何,敢阻攔他的人,都必須要死!”
王齮上前一步,招式大開大合,就猶如手中沉重的大鉞一般,一腳踩碎地板,全身發力,手中的大鉞對著蒙恬重重斬去。
“鐺!”
蒙恬面對這一擊沒有任何后退的意思,因為身后便是嬴政,他退無可退,手握長戟迎擊。
刺耳的金革碰撞之聲響徹全場。
蒙恬和王齮都是修煉外功的兵家,一招一式都是大開大合的力量碰撞,這種純粹的橫練功夫的對抗,造成的恐怕沖擊力將一旁的桌案掀翻飛起,在半空中裂開。
哪怕王齮已經年老,但無論是交戰的經驗還是橫練外功的境界,都不是蒙恬這個年輕人所能比的。
厚重的斧鉞不斷砍在長戟之上,每一次震的蒙恬手臂發麻,但其依舊緊握著長戟,抵擋著王齮的進攻。
嬴政看著拼死擋在自己前面的蒙恬,眼中閃過了些許微光,看來他也并非是毫無幫手,除了許青和蓋聶之外,蒙氏一族的忠誠也沒有絲毫動搖。
雖他不認得蒙恬,但也知道這個名字,秦**方第三代人中的佼佼者。
也是被譽為最有天賦的軍方年輕人。
蓋聶看了一眼落入下方的蒙恬,沒有第一時間去幫忙,而是一腳踩在一名士卒身上,朝著點將臺下方的弓弩手殺去。
只有解決掉這些人,他與蒙恬才能放心廝殺。
五個弓弩手看著殺來的蓋聶,剛準備拔劍應對,便看到一陣劍芒閃過,剛剛握上劍柄的手便又松開了,而五人也倒在了地上。
解決掉五人后,蓋聶再度躍起回到點將臺上,朝著王齮殺去。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營地之中。
許青的身影從戰場之中倒飛出去,重重的撞在了營地的木質圍欄上,強烈的差撞擊讓許青的五臟六腑都為之一震,嘴角流出一絲鮮血,落在了地上。
“你很不錯,一流的水準便能夠與天人境交戰百招而不落下風,我愿稱你為一流最強之人。”掩日手中的掩日劍垂下,看向許青的眼神多了幾分贊許,但聲音已經嘶啞冰冷。
許青將嘴角的鮮血擦去,看了一眼自己身前的傷口,一道不輕不重的劍傷,只劃破了他的皮,而沒有傷到肉,顯然是掩日在最后收手了。
“呵~一流最強嗎?這似乎不是什么好名頭,要當就當最強的,而不是什么守門員。”許青將嘴里的污血吐出,站了起來看著已經收攏了殺氣的掩日說道。
守門員是什么意思,掩日顯然不知道,但他也沒有糾結,冷聲說道
“最強?你的理想不錯,也希望你能夠活到那一天。”
看著和自己廢話起來的掩日,許青目光微微閃爍,直接開口問道
“你的目的不是殺我,你背后的人是呂不韋?”
“文信侯的確權傾朝野,但不是任何人都想要依附他,也不是任何人都是李斯。”
掩日聲音稍微正常了一些,不再那么嘶啞冷漠,在平靜的話語下,像是在極力隱藏著什么,或許是憤怒,亦或者是不甘。
許青打量著眼前的掩日,眼底閃過一絲疑惑,他想起了原著中歷代掩日似乎都是跟秦**方有著聯系,而且身份尊貴。
如今掌握羅網的是呂不韋和嫪毐,后者雖然出身不堪,但也是被封了侯爵,身后還有著太后趙姬。
而且兩人都是極為看重權力的人,掩日一個殺手,被當做兇器的存在卻與兩人一起掌握羅網,看起來掩日的身份再怎么樣也得是將軍級別的,或者曾經是。
“所以你既違背了嫪毐的命令,也不聽從呂不韋,你的目的是什么?”許青沉聲問道。
掩日不殺他,顯然是想要從他這里得到什么。
雖然和這樣危險的天字級殺手談生意不亞于與虎謀皮,但再怎么樣也比直接跟對方生死打斗強。
許青話音剛剛落下,一道粉色的劍氣便劈開了營地的大門,力道絲毫不減的朝著掩日殺去。
掩日橫劍擋住了襲來的殺氣,向后退了幾步。
一身紫白金屬戰斗服的驚鯢從天而降,落在了許青身前,裹著金屬漁網襪的美腿岔開,擺出了進攻的姿勢,手中的驚鯢劍直指掩日。
“看來我還是小看你了,如果你能夠活著回到咸陽,下次見面的時候我會回答你的問題。”
掩日看著神色依舊冷漠,但已經不再像是一個兇器的驚鯢,收起了手中的掩日劍,轉身便朝著遠處而去。
看著掩日直接離開,驚鯢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轉身看向許青,看著對方胸口上長長的劍痕,眼底閃過一絲緊張。
“掩日沒有殺你?你和他說了什么嗎?”驚鯢疑惑的問道。
身為羅網天字級殺手,她太清楚掩日的性格了,對方雖然很少親自動手,但每次動手都不會留下活口。
剛才許青和掩日交戰的動靜極大,顯然兩人都是朝著殺死對方去的,但從許青胸口上的傷勢來看,掩日最后收手了,只是劃破了許青的皮。
這實在太反常了,而反常的事情往往意味著更大的陰謀。
許青自然察覺到了驚鯢眼中閃過的關切,又看著對方衣服上沾染的血跡,收起承影劍笑著說道
“怎么?你在關心我嗎?”
見許青又嬉皮笑臉起來,驚鯢冷冷掃了對方一眼,說道
“在你幫我脫離羅網之前,我是不會讓你死的。掩日不是什么容易相處的人,作為羅網殺手中唯一有著指揮權的人,他城府很深。”
“關心就要大膽的表現出來,這樣有利于你病情的好轉。”許青依舊輕笑著說道。
驚鯢臉上閃過一絲無語之色,握著驚鯢劍的手猛然向前,粉色的劍柄直接朝著許青的腹部撞去。
許青連忙雙手交叉擋住了驚鯢劍柄,訕笑了兩聲說道
“不要沖動,我現在可是傷號。”
“掩日的確是放了我一馬,但剛才的話你也聽到了,他說下次在咸陽見面后才會告訴為什么放過我。不過聽他的話,他似乎對呂不韋和嫪毐都不滿,我懷疑這跟他的身份有關系。”
驚鯢聞言面露思索之色,她和掩日的確有過幾次合作,但跟對方并不熟悉,并不知道對方的身份是什么,沉聲說道
“我跟他不熟,他的身份是一個秘密,恐怕除了呂不韋之外再無其他人知曉,但他每次出現都是穿著一身秦軍甲胄,而且能夠輕易指揮秦軍,似乎跟著秦軍高層有著聯系。”
“我聽說每一個羅網天字級殺手,在成為羅網兇器之前,都有著屬于自己不為人知的過去。”許青看著驚鯢沉聲說道。
“不用打探我的過去,我自從有記憶起便是生活在羅網之中,日日夜夜都在各種訓練和刺殺中度過。至于其他人的過去,我也不清楚,也不感興趣。”
驚鯢以為許青這是又要趁機撩自己,于是轉過身去冷聲說道
“而且王齮已經對秦王動手了,蓋聶一個人能否擋住對方誰也不清楚,你再浪費時間,很可能就要帶著對方的尸體回咸陽了。”
驚鯢說完便朝著營地外走去。
見對方誤會自己的意思,許青摸了摸下巴,他看起來真的不像是什么不正經的人嗎?他剛才真的是在說正事,而不是想要打探驚鯢的過去。
不過許青深知一個道理,那就是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
驚鯢說不不用打探,不還是將自己的過去說了出來嗎?說不關心他,不也是放棄了嬴政的安全,直接來救他了嗎?
真要是為了脫離羅網,如此緊要關頭出面救下嬴政,直接就是護住救駕之功,只要等到嬴政加冠掌權,別說脫離羅網了,弄不好會直接把羅網交給驚鯢掌管。
見驚鯢走遠了,許青也快步跟了上去,撩妹子歸撩妹子,嬴政的安全還是要保證的,畢竟這關乎著他今后能夠更好的撩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