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安本能地往前趴,手臂撐住桌子,“嗯,怎么了?”
“明天不用早起。”程鋒撩起她裙擺……
是不用早起,可是要吃飯,雖然晚上吃的不少,但是運動量太大,第二天,唐安安是餓醒的。
身邊沒人,程鋒應該早就上班去了。
唐安安穿上衣服,去爸爸媽媽那邊蹭飯。
正好,趕上中午飯,許是扒拉飯的動作太快,唐爸爸心疼了,給她盛上湯,“慢慢吃,昨天晚上沒吃飯?瞧把孩子餓的。”
“吃了。”唐安安又盛了碗飯,“三菜一湯。”
“我就說嘛,有小鋒在,餓不著。”唐媽媽給她夾菜。
“媽,程鋒什么時候走的?”唐安安放下筷子,喝湯。
唐媽媽說:“早上就走了。”
早上走的,中午沒回家,不是有案子了,就是在值班,要是有案子,肯定會給她打電話,沒打,就是正常上班。
吃飽喝足,回自己房間又睡了一覺,晚上程鋒發(fā)來條信息,說要值班。
唐安安自己睡的,一閉眼,全是那些帶顏色的廢料。
他把她壓桌上,手掌托住她的腰,低聲說:“寶寶,翹高點兒……”
……
眼一閉一睜,又是一天,血條加滿,神清氣爽。
唐安安打算吃完飯,去駕校報個名,手機響了一聲,有條信息,程鋒發(fā)來的,
【醒了?】
【嗯,在吃飯。】
【護城河發(fā)現(xiàn)一具女尸,尸體圖片發(fā)給你,吃完飯再畫。】
有案子了?
唐安安吃著飯,搜索新聞,第一條出來的,就是官方報道:
上午七點半,護城河發(fā)現(xiàn)一具浮尸,女性,二十一到二十三歲。
死亡時間,約一個星期。
死亡原因:窒息。
下面是一張張打了碼的圖片,尸體身上蓋著白布,露出來的手腳和臉,被泡得腫脹,五官模糊不清。
脖子上有片紅痕,像大手掐住脖子,留下的傷。
灰白色的手腕上,戴著紅手繩。
下面評論已經(jīng)過萬:
【握草!怎么又出事了,朕的太平盛世呢】
【這是官方號,人家就是干這個的,要你的太平盛世,請搜《跳舞小姐姐》】
【在現(xiàn)場,遠看護城河里一團白肉,飄飄蕩蕩就過來,一百多號人看熱鬧,還以為是寶物呢,離近了一看,我靠!嚇得撒腿就跑。】
【真tm沒出息!要是我,當場就癱了,還跑?】
【這女孩子,是遇到辮殺人狂了吧。】
【會不會被劫財劫色了。】
【嚶嚶嚶,跪求叔叔們趕緊破案,我女朋友一個人外面,我睡不著。】
【睡吧兄弟,你沒女朋友】
【扎鐵了,老心】
【女孩子在外面,要保護好自己。】
……
警局。
程鋒從外面回來,小李遞過來一份文件,“頭兒,這是驗尸報告。”
報告顯示,死者處n膜完整。
肺部有積水,說明窒息之前落水。
脖子的掐痕是事實,很有可能是遇到壞人了,死者劇烈掙扎下逃脫鉗制,意外落水。
但是,不排除被人掐暈,再丟進河里。
目前尸體腫脹嚴重,沒辦法準確通過指紋,五官,確定死者身份。
dna檢測最早也要明天才能出來。
那就先排查可疑情況。
程鋒坐下,一邊翻文件,一邊問,“護城河周邊的監(jiān)控調來了嗎?”
”在這兒。”老王來了,交過來張Sd卡,外頭太陽太大,他擦了擦汗,說:“尸體是漂過來的,這是上游監(jiān)控。”
上游幾十公里,范圍太廣,周邊綠植太多,遮擋物遮住攝像頭的幾率很大,排查難度不一般。
但是可以幫助劃定一些區(qū)域,以便通過尋找死者丟失的鞋子,衣服,包,首飾,來判定拋尸地。
具體哪一片需要劃定,就需要老刑警敏銳的辦案直覺了。
“師父,交給您,這活別人干不了。”程鋒說:“有線索吩咐一下就行了。”
老王已經(jīng)五十多歲了,年輕時候,什么臥底,火拼都干過,受過不少傷,家有一老,如有一寶,現(xiàn)在更適合家里坐鎮(zhèn)。
再說,外頭那么大太陽,年輕人都受不了,有個三長兩短,家里就沒寶了。
老王明白他的意思,沒說什么,拿保溫杯喝了口水,坐下問,“安安那邊有消息嗎?”
“誰找我?”說曹操曹操就到,唐安安來了。
穿著牛仔褲,寬松白t,頭發(fā)扎成高高的丸子頭,背上背著雙肩包,腳上一雙白鞋,清爽可愛。
她一進門,就聽見有人找自己,以為著急要畫,趕緊走到程鋒面前,摘下包,拉開拉鏈,從里頭拿出畫,給他。
外面日頭毒,曬得小臉兒紅撲撲的,鼻尖掛著幾顆汗珠子。
程鋒接過來畫,看了眼,轉手遞給小李,把自己的杯子給這小丫頭,“喝點水。”
“哦。”唐安安真渴了,咕咚咕咚喝了兩口,杯子還給他,去小李旁邊坐下,看他查資料。
這次尸體皮膚損傷不算嚴重,修復這樣的尸體,對唐安安來說不算難,只要通過她的死亡時間,推斷出尸體腫脹程度,再按比例縮減就可以。
但是皮相好畫,骨相不怎么好定。
頭骨形狀決定臉型,因為沒有露在外面的頭骨,臉型有可能判斷失誤。
需要更精細的計算。
雖然程鋒發(fā)過來的圖是高清圖,但是還是怕有偏差,如果偏差太大,她打算直接去太平間,看著尸體畫。
小李看眼畫,驚呼,“我去!這么漂亮!”
圖片上的女孩子確實很漂亮,眼睛長而大,臉型是很標準的鵝蛋形,很明艷的長相。
小李按照圖片,尋找人員信息,
“張小美,二十二歲,大二學生,農(nóng)村人,平時應該住校,沒有身份證租房記錄。”
張小美還是學生,社會關系淺,能查出來的資料也就這么點兒。
另外就是她的身份證綁定的手機號。
一個星期前,手機信號已經(jīng)消失了,不過,通話記錄和社交平臺還能登錄查證。
年輕人都愛在平臺上曬點什么,張小美也不例外,上面曬了不少照片,其中有一部分是她和一個男人的合照。
兩個人頭抵著頭,對著鏡頭笑。
張小美手掌放額頭,像在擋陽光,手腕上,系著條手繩,紅色的,和尸體手腕上的很像。
另外,還有條視頻。
視頻點開,這男人抱著一束玫瑰花,抬頭往樓上喊,“張,小美,我,喜,歡,你——”
看起來像在大學宿舍樓下,周圍一群起哄的,跟著喊,“岸紅,餓相尼——”
“餓相尼相滴相睡覺。”
一陣哄笑。
“什么爛梗!”這男的吐了句槽,紅著臉,又喊,“張,小,美,做我女朋友吧——“
過了一會兒,樓上下來一群,其中一個就是張小美,穿著身黃裙子,明媚漂亮。
她小跑過來,接了花,說;“好啊。”
這男人抱住他。
周圍鼓掌的,起哄的,熱鬧得很……
視頻結束。
發(fā)布時間是一年前,那些照片發(fā)布的時間,也大多是三個月以前。
最近三個月內(nèi),朋友圈里沒什么動態(tài)。
“查一下這個人。”程鋒指著視頻上的男人。
小李噼里啪啦敲了會兒鍵盤,出來這個人的個人信息:
“王凡,二十三歲,和張小美同學,大三。”
“頭兒,他和張小美是老鄉(xiāng)。張小美死前接的最后一通電話,就是他打來的。”
目前居住地,大學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