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雨落,就有人頭落。
兩顆臉上還帶有看好戲笑容的人頭,瞬間撲通的砸在了地面上,濕潤的泥土糊住了兩顆頭的眼睛,隨后咕嚕嚕的滾到了鎮長老的腳底。
那是血魔宮的兩人。
鎮長老一瞬變了表情,隨后很快裹成了一道血霧,拼命的往外跑去。
“賤人!!!”
一道風吹過,自半空落下了什么物件,鎮長老凄厲的叫喊很快響徹在了天地間。
仔細看去。
那是鎮長老的斷臂。
“跑的好生之快,呵!”
威嚴且不容質疑女聲淡然傳出。
白衣蒙面,腰間別著一根雕花玉簫,手中拿著一只麈尾,衣袂邊繡著一朵白凈蓮花。
路長遠道:“閣下是何人?”
“妙玉宮寒衣。”
竟是妙玉宮的寒衣真人。
六階!?不,并未跨入六階,還只是臨門一腳。
怪不得那鎮長老跑的飛快。
原來是妙玉宮的增援到了,打肯定是打不過,那不就只能跑嗎?
按照道理。
路長遠放下心來,可他的表情卻愈發凝重。
裘月寒的兩道求救信,一道給了夏憐雪,夏憐雪就在附近,所以來的極快,另一道回了宮,若是要算起來,信入宮,宮內再派人來,直至增援趕到,少說得十日。
這寒衣真人,來的太快了。
路長遠朗聲:“寒衣真人可是來救援妙玉宮的兩位仙子的?”
寒衣真人抬手,一輪更大的照月自她背后升起,仿佛天上之月降臨大地,照耀巍峨深淵。
她沒有理會路長遠,而是冷呵一聲:“夏憐雪!你竟然聯合血魔宮的人,意圖加害宮內之人?!”
夏憐雪腦中一團亂麻,如何能給出回答。
寒衣真人用力一甩麈尾,夏憐雪便橫腰飛了出去,數根人腰粗的樹被撞斷倒塌。
這一撞,欲魔直接奪走了夏憐雪的理智,半路便提劍殺向寒衣真人。
寒衣真人似是極為驚訝,皺眉:“竟然還敢對我還手?!原來如此,你已被欲魔占據神智!”
麈尾迎風而漲,修長的絲擋下了夏憐雪所有的劍,并仿若蜘蛛絲一般,將夏憐雪死死的裹緊。
“目無尊長,勾結魔道,殘害同道,夏憐雪,不必等到宮內審判了,我就地將你逐出宮內。”
蜘蛛絲般毫毛宛若尖針刺入了夏憐雪的體內,仙子的白衣很快染紅,凄厲的叫喊響徹在了整個山頭,聽的人心生悲涼。
在這種幾乎要碾碎她經脈的捆縛中,夏憐雪似恢復了些許理智,凄慘的道:“真人......我沒有!”
她能感覺到。
能感覺到自己苦修十多年的境界在滑落。
寒衣真人要廢了她的境界!
“不要!!!”
仙子凄厲的叫聲陣陣傳來,仿佛雨下的荷花被徹底撕裂,粉紅的花蕊片片凋零。
寒衣真人不發一言,只是繼續加大了麈尾的力度,痛苦的掙扎中,夏憐雪臉上的面紗終于落了下來。
那是一張溫柔漂亮的臉,就好像是鄰家青梅竹馬少女般令人眼熟。
路長遠盯著看了片刻,按照道理,他和夏憐雪沒什么關系,夏憐雪就算死了也不關他的事。
可路長遠嘆了口氣:“差不多得了,寒衣真人是吧。”
寒衣真人終于扭過頭看向路長遠:“你又是什么人?”
路長遠搖搖頭:“放下她,你已廢了她苦修而來的境界,你當真要殺了她嗎?”
“此等正道敗類,殺了又何妨,更何況此為我宮內之事。”
言下之意,此事是妙玉宮的家事。
路長遠本不該有資格置喙。
但沒資格是沒資格。
我偏要插嘴你又能拿我怎么樣呢?
路長遠躬身撿起夏憐雪掉落的劍,掂量了一下。
劍看似輕,實際上卻有些沉,路長遠抬劍指向寒衣真人:“羽月仙宮還是一如既往的令人惡心,你若是得了便宜還要繼續立牌坊,我今日便替鳳仙瓏清理門戶。”
能叫出鳳仙瓏這個名字的,都是些老怪物。
因為鳳仙瓏是現任宮主的師尊,已經在動亂前就消失多年,據如今修仙界,已經有幾百年了。
她寒衣真人也是聽寒水真人追憶過去的時候,也才有幸得知前任宮主之名。
寒衣真人愣神。
倒不是被路長遠的話震懾了,修仙界從來不看嘴皮子,她怕的,是路長遠隨意持劍上的那一抹寒芒。
如果沒躲過去。
會死。
路長遠如今未入仙道,但是仍舊有一劍,以舍棄《太上清靈忘仙訣》為代價的最后一劍。
他冷聲:“我說,放下她!你聽不見?你若是聽不見,我還有一法讓你聽見。”
寒衣真人盯著路長遠,半晌,慢慢放下了渾身是血,奄奄一息的夏憐雪,皺眉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她終究害怕了,害怕一個凡人手里的劍。
路長遠沒回答寒衣真人的話。
眼中陡然出現了字。
【妙玉宮修復五缺之體的仙物為醉紅鸞,乃近百年新生出的天地奇物,如今尚未解封】
【夏憐雪是解開醉紅鸞封印的鑰匙】
你他媽的怎么不早說!?甚至還暗示我夏憐雪早想殺死裘月寒,感情你的意思是讓我通過裘月寒接近夏憐雪?
那我剛剛要是不心軟一下,醉紅鸞我就拿不到了唄。
路長遠懶得理會寒衣真人,而是抱起昏迷的裘月寒,不留痕跡的用左手在裘月寒的肩膀上輕點了一下。
今日是肯定去不了妙玉宮了,只能讓裘月寒幫忙留意所謂的醉紅鸞。
如今妙玉宮沒了夏憐雪,想必她的地位該扶搖直上,尋個宮內的寶物,倒也方便。
寒衣真人一揮麈尾,裘月寒便飄起到了她的身邊:“閣下還是沒回答我,你是何人?”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現在可以滾了,除非你想現在和我動手,看看誰能活著走出這片樹林。”
路長遠眼似刀,刮的寒衣真人生疼,似乎她做的所有骯臟安排,都被眼前的人所看穿。
她在遲疑,是否要拼命將路長遠斬殺在這里。
良久。
她冷哼一聲,帶著裘月寒化為流光,再不見蹤影。
路長遠望著流光徹底消散在雨幕中,這才走到了夏憐雪的身邊。
仙子面色蒼白,還被欲魔浸染。
有修為的時候,夏憐雪尚且不能完全遏制欲魔,如今修為盡失,很快便要步入欲魔的下一個階段,不再有人形,成為真正的怪物。
寒衣真人之所以沒有強行殺了夏憐雪,便是斷言夏憐雪活不成了。
路長遠將夏憐雪扶起抱入懷中,伸出手將仙子臉頰上的血跡抹凈:“真可憐啊,被人算計成這樣,我倒是能救你,就是不知道.......你該怎么報答我呢?”
平日清冷淡雅的仙子如今渾身血腥,狼狽不堪,卻也遮掩不了那一抹誘人的風采,尤其是自高位跌落更是讓人有施虐的**。
倒是比當時的裘月寒還要無助幾分。
“想不想活著?”
仙子檀口染血,薄唇微動,幾乎說不出話,卻仍能模糊的聽見一個想字。
于是路長遠笑了,他扯開了夏憐雪白凈的衣裳,看著仙子嬌嫩的肌膚,運轉心法,隨后用手一寸一寸的丈量仙子雪膩的身子。
半晌。
路長遠歡快的道:“找到了。”
于是他狠狠的將手捅進了仙子的肚子中。
“要記得報答我啊,憐雪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