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把這張畫掛在老畫室里,完成蘇紅阿姨的心愿。” 林硯說。
老周叔點點頭:“好啊,我跟沈老師說一聲,讓老畫室專門留一塊墻,掛這些‘老故事’的畫稿。以后新生來老畫室,就能知道蘇紅和陳默的故事,知道美院的傳承。”
當天下午,林硯和夏梔一起把迷你畫稿掛在了老畫室的墻上。畫稿旁邊,林硯還貼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 “蘇紅給陳默的圣誕禮物,1986 年”。路過的學生看到畫稿,都會停下來看一會兒,有的還會拿出手機拍照,輕聲問:“這是誰的故事呀?”
林硯就會笑著給他們講蘇紅和陳默的故事,講倉庫里的向日葵,講畫展上的紅裙。她發現,原來 “傳承” 不只是保存舊物,更是把故事說給更多人聽,讓更多人愛上這份熱愛。
有一天,林硯在老畫室畫畫,一個穿白球鞋的小女孩跑進來,手里拿著一支蠟筆,看著墻上的蘇紅畫稿,問:“姐姐,這個穿紅裙的阿姨,是很會畫畫嗎?”
“是啊,她畫的向日葵,特別好看。” 林硯蹲下來,遞給小女孩一張畫紙,“你也喜歡畫畫嗎?可以在這里畫一幅向日葵呀。”
小女孩接過畫紙,用蠟筆涂了一朵金黃的向日葵,旁邊畫了一個穿紅裙的小人,一雙白球鞋。“這是我,” 小女孩笑著說,“以后我也要來美院,穿紅裙,畫向日葵。”
林硯看著小女孩的畫,突然覺得,探索的意義,就是讓更多人看到 “熱愛” 的樣子,讓更多人愿意成為 “熱愛” 的一部分。她拿出素描本,把小女孩畫畫的樣子畫了下來,旁邊寫著 “美院探索日記 —— 新的向日葵種子”。
晚上,林硯給林晚打電話,說自己想申請一個 “美院故事社”,讓大家一起收集美院的老故事,把它們畫成畫、寫成文章,讓更多人知道美院的傳承。
“太好了!” 林晚的聲音里滿是開心,“我和陸嶼都可以幫你,許曼學姐也說,愿意來給社員講蘇紅和陳默的故事。沈老師肯定也會支持你的。”
掛了電話,林硯看著窗外的月光,落在自己的白球鞋上。鞋邊的紅顏料,好像越來越亮,像一顆正在發光的向日葵種子。她知道,她的美院探索之旅,才剛剛開始;而 “紅裙白球鞋” 的故事,會在更多人的心里,繼續生長。
冬天來了,美院的梧桐葉落滿了小路,倉庫里的向日葵也凋謝了,只剩下干枯的花盤。林硯把花盤里的種子收集起來,裝在一個紅色的小袋子里,放在 207 號儲物柜里 —— 她想等明年春天,再把種子種下去,讓向日葵繼續開花。
“美院故事社” 的申請很順利,沈老師不僅同意了,還幫他們申請了一間小教室作為活動室。第一次社團活動,來了二十多個學生,有新生,也有高年級的學長學姐。許曼特意從畫廊趕來,給大家講蘇紅和陳默的故事,還帶來了蘇紅的筆記本,讓大家傳閱。
“我希望你們能記住,” 許曼看著大家,認真地說,“藝術不是孤獨的創作,而是和過去、現在、未來的對話。你們收集的每一個故事,畫的每一幅畫,都是在和美院的歷史對話,都是在為未來的故事,埋下種子。”
活動結束后,林硯收到了一封郵件,是那位修復《向日葵倉庫》的老修復師發來的。郵件里附了一張照片,是他修復畫稿時,在畫紙背面發現的一行小字:“等下一個向日葵花開的夏天,我們再一起畫畫。” 落款是 “蘇紅 & 陳默,1987.6.4”—— 那是火災前一天。
林硯拿著手機,跑到倉庫里,陳默和蘇紅正在那里整理畫稿。這幾個月,蘇紅留在了美院,在沈老師的邀請下,成為了油畫系的客座講師,每周給學生上一次課;陳默也暫時放下了國外的工作,經常來美院,和蘇紅一起在老畫室里畫畫,像當年一樣。
“陳叔叔,蘇紅阿姨,你們看這個!” 林硯把郵件里的照片給他們看。
陳默和蘇紅湊過來,看到那行小字,相視而笑。蘇紅摸了摸干枯的花盤,輕聲說:“沒想到,我當年寫的字,現在還能被看到。”
“那我們就約定,” 陳默看著蘇紅,又看著林硯,“明年夏天,向日葵開花的時候,我們一起在倉庫里辦一場‘向日葵畫展’,展出你們故事社收集的故事畫,還有我們新畫的作品。”
“好!” 林硯開心地跳起來,“我現在就去告訴社團的同學,讓大家開始準備!”
冬天的日子里,“美院故事社” 的成員們忙著收集故事。他們采訪老教授,聽他們講美院的舊時光;他們整理老畫稿,把畫里的故事寫下來;他們還在校園里貼了征集啟事,讓大家把自己和美院的故事,分享給社團。
林硯和夏梔一起采訪了那位在畫展上哭的老奶奶,老奶奶給他們看了當年和蘇紅一起畫的向日葵畫稿,還講了很多蘇紅的小事:“蘇紅那時候總幫同學調色,她調的鎘紅,是最正的顏色;她的白球鞋,總被顏料弄臟,但她從來都不洗,說‘這是藝術的痕跡’。”
林硯把這些故事都畫進了素描本里,她的畫技越來越熟練,筆觸也越來越有溫度。有一次,陳默看到她的畫,笑著說:“你的畫里,有蘇紅的影子 —— 眼里有光,心里有熱愛。”
春節前,林硯和家人一起過年。她把收集到的美院故事,講給爸爸媽媽聽,還把蘇紅和陳默的故事,畫成了一幅年畫,貼在客廳里。“明年夏天,你們一定要來美院,看我們的向日葵畫展。” 林硯說。
爸爸媽媽笑著點頭:“好啊,我們要看看,我們家的小畫家,在美院里,找到了怎樣的熱愛。”
除夕夜,林硯收到了許曼的消息,附帶一張照片 —— 許曼的個人畫展 “紅裙與白球鞋” 在外地開展了,展廳里掛著林晚的《紅裙》、陸嶼的《老畫室的記憶》,還有林硯畫的小女孩和向日葵。許曼說:“你的畫,讓很多人想起了自己的青春,想起了心里的熱愛。”
林硯看著照片,窗外的煙花在夜空中綻放,像一朵朵金色的向日葵。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白球鞋,鞋邊的紅顏料,好像和煙花的顏色,一起亮了起來。她知道,明年夏天的向日葵,一定會開得更艷;而 “紅裙白球鞋” 的故事,會在更多人的心里,開出花來。
春天來了,美院的梧桐枝冒出了新芽,桂樹也長出了嫩綠的葉子。林硯把去年收集的向日葵種子拿出來,和 “美院故事社” 的成員們一起,種在了倉庫的花盆里。大家還在花盆上貼了小標簽,寫著 “傳承”“熱愛”“約定”—— 每一個標簽,都是一個美院故事的名字。
蘇紅和陳默也來幫忙,蘇紅教大家怎么松土、澆水,陳默則給大家講當年種向日葵的趣事:“那時候我和蘇紅沒經驗,把種子種得太密,后來長出的小苗擠在一起,我們還吵架了,說對方沒常識。”
大家都笑了,林硯看著蘇紅和陳默一起澆水的樣子,趕緊拿出素描本,把這一幕畫了下來。畫里,蘇紅穿著紅裙,陳默穿著白襯衫,兩人的白球鞋都沾了泥土,陽光落在他們身上,像一層溫暖的紗。
“故事社最近收集到一個新故事,” 林硯畫完,抬起頭說,“是關于 1995 屆的一位學長,他當年在老畫室里畫了一幅《白球鞋》,后來成為了著名的畫家。我們想找到這幅畫,放在夏天的向日葵畫展上。”
“我知道這幅畫!” 沈老師走過來說,“那位學長是我的同學,他現在在國外辦畫室,去年還回來過一次,說想把《白球鞋》捐給美院。我可以幫你們聯系他。”
大家都很開心,林硯趕緊記下這個消息,在素描本上寫著 “新任務:找到《白球鞋》畫稿”。她發現,探索就像種向日葵 —— 你永遠不知道,下一顆種子,會開出怎樣的花;下一個故事,會帶來怎樣的驚喜。
接下來的日子里,林硯和社團成員們一邊等待《白球鞋》的消息,一邊整理收集到的故事畫。他們把畫分成了 “老畫室的記憶”“倉庫的向日葵”“紅裙白球鞋” 三個系列,每個系列都配了文字說明,講述畫里的故事。
有一天,林硯在整理老畫稿時,發現了一幅沒有署名的素描,畫的是一個穿紅裙的女孩,坐在老畫室的窗邊,手里拿著一支畫筆,腳下是一雙白球鞋,窗外是一片向日葵。畫的背面,寫著一行字:“愿每個熱愛藝術的人,都能找到自己的向日葵。”
林硯拿著畫稿,去問蘇紅:“蘇紅阿姨,您認識這幅畫嗎?”
蘇紅接過畫稿,看了很久,笑著說:“這是我當年的學生畫的,她叫李然,現在是一名小學美術老師。當年她總說,想成為像我一樣的畫家,后來因為家里的原因,沒能繼續學畫,但她一直在教孩子畫畫,說要把熱愛傳給更多人。”
“我們能聯系到她嗎?” 林硯問,“想邀請她來夏天的畫展,看看這幅畫。”
蘇紅點點頭,拿出手機給李然打電話。電話接通后,李然聽到美院要辦向日葵畫展,還找到了她當年的畫,激動得哭了:“我以為這幅畫早就丟了,沒想到還在。我一定來,還要帶我的學生們來,讓他們看看,美院里有這么多溫暖的故事。”
林硯掛了電話,心里滿是感動。她看著那幅素描,突然明白 —— 美院的故事,不只是那些成為著名畫家的人的故事,更是每一個熱愛藝術、堅守熱愛的人的故事。不管他們走了多遠,不管他們有沒有繼續畫畫,只要心里的熱愛還在,他們就是美院故事的一部分。
四月中旬,沈老師帶來了好消息 ——1995 屆的學長同意把《白球鞋》捐給美院,還會親自來參加夏天的畫展。《白球鞋》畫的是一雙沾滿顏料的白球鞋,放在老畫室的畫架旁,鞋邊有一道淺淺的劃痕,旁邊寫著 “每一道劃痕,都是熱愛的印記”。
林硯和社團成員們把《白球鞋》掛在活動室的墻上,旁邊是李然的素描,還有蘇紅的《向日葵》。大家站在畫前,好像看到了美院幾十年的時光 —— 從 1987 年的蘇紅和陳默,到 1995 年的學長,到 2020 年的許曼,再到現在的他們,每一代人的 “紅裙白球鞋”,都在講述著同樣的熱愛。
“夏天的畫展,一定會很精彩。” 林晚來看望林硯時,看著墻上的畫,笑著說,“我和陸嶼也準備了新作品,想放在畫展上 —— 我畫了倉庫里的向日葵,他畫了故事社的成員們收集故事的樣子。”
林硯點點頭,她走到窗邊,看著花盆里冒出的向日葵嫩芽,嫩綠的芽尖朝著陽光,像一個個小小的希望。她知道,這個夏天,倉庫里會再次開滿向日葵;這個夏天,會有更多人聽到美院的故事;這個夏天,“紅裙白球鞋” 的熱愛,會像向日葵種子一樣,撒向更多人的心里。
她的探索還在繼續,而這份傳承,會一直陪著她,在藝術的路上,朝著陽光,勇敢前行。
第十六章 向日葵花開的夏天
夏天終于來了,美院的梧桐枝繁葉茂,倉庫里的向日葵開得正好。金黃的花盤鋪滿了窗臺,陽光灑在花瓣上,像流動的金子。“向日葵畫展” 的海報貼滿了校園,海報上是林硯畫的蘇紅和陳默,站在向日葵花田里,穿著紅裙和白球鞋,笑得很燦爛。
開展當天,來了很多人。有美院的師生,有蘇紅和陳默的老朋友,有李然和她的學生們,還有特意從國外趕來的 1995 屆學長。倉庫里擠滿了人,但一點也不擁擠 —— 大家都輕聲地看著畫,聽著故事,好像怕打擾了這份溫暖。
李然帶著她的學生們,站在自己當年的素描前,給孩子們講:“這是老師年輕時在美院畫的畫,那時候老師也像你們一樣,喜歡畫畫,喜歡向日葵。現在老師教你們畫畫,就是想讓你們知道,不管以后做什么,心里的熱愛都不能丟。”
孩子們仰著小臉,看著畫里的紅裙女孩,小聲說:“老師,我們以后也要來美院,畫向日葵,穿紅裙!”
1995 屆的學長站在《白球鞋》前,給觀眾講畫里的故事:“這雙鞋是我當年的畫鞋,陪我在老畫室里畫了三年。有一次畫到深夜,不小心把顏料桶打翻,鞋上沾滿了顏色,我還哭了,覺得鞋廢了。后來我的老師告訴我,‘顏料漬不是臟,是藝術給你的勛章’。現在我每次看到這雙鞋,都能想起當年的熱愛。”
倉庫中央,蘇紅和陳默正在給大家畫肖像。蘇紅用的是當年的畫筆,陳默用的是蘇紅送他的顏料,兩人相視而笑的樣子,像極了畫稿里的年輕時光。林硯站在旁邊,把這一幕畫進素描本里,旁邊寫著 “美院探索日記 —— 最好的夏天”。
許曼也來了,她帶來了自己的新作品《傳承》,畫的是林硯和社團成員們收集故事的樣子:林硯蹲在老周叔身邊聽故事,夏梔在整理畫稿,其他成員在采訪學生,每個人的腳上,都穿著一雙白球鞋,鞋邊或多或少,都沾著一點紅顏料。
“這幅畫,是我送給你們的禮物。” 許曼對林硯說,“你們讓我看到,‘紅裙白球鞋’的故事,不是過去的故事,而是正在發生的故事,是未來的故事。”
畫展快結束時,林硯站在倉庫中央,拿起話筒,像許曼當年一樣,輕聲說:“今天,我們在這里辦向日葵畫展,不僅是為了展示畫,更是為了傳遞一份熱愛。從蘇紅阿姨和陳默叔叔的向日葵,到學長的白球鞋,到李然老師的素描,再到我們故事社的每一幅畫,每一個故事,都是一份‘熱愛’的證明。”
她頓了頓,看著窗外的向日葵,又看了看大家的白球鞋,繼續說:“我剛來到美院時,只是想探索這里的故事,后來我發現,探索的意義,是成為故事的一部分,是把故事傳給更多人。未來,不管我們走到哪里,不管我們有沒有繼續畫畫,只要我們記得‘紅裙’的熱情,記得‘白球鞋’的踏實,記得心里的向日葵,我們就是美院故事的延續者。”
掌聲響起時,風從窗戶吹進來,向日葵的花瓣輕輕搖晃,把陽光灑在每個人的白球鞋上。林硯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鞋,鞋邊的紅顏料,好像和向日葵的顏色,和大家的笑容,一起融在了一起。
畫展結束后,林硯把向日葵種子分給了每個人,包括李然的學生們。“這是今年的新種子,” 她說,“明年春天,把它們種下去,讓向日葵繼續開花,讓熱愛繼續生長。”
孩子們接過種子,小心翼翼地裝在口袋里,說:“我們一定會種的,等開花了,就拍照片給姐姐看!”
蘇紅和陳默站在倉庫門口,看著林硯和大家告別,相視而笑。蘇紅輕聲說:“你看,我們的故事,有了新的傳承者。”
陳默點點頭,看著遠處的老畫室,陽光落在畫室的窗戶上,像當年一樣明亮。“是啊,” 他說,“美院的故事,會一直繼續下去,像向日葵一樣,永遠朝著陽光。”
林硯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手里拿著裝種子的紅色小袋子,口袋里裝著那本寫滿故事的素描本。晚風拂過她的紅裙,吹起她的頭發,她的白球鞋踩在梧桐葉上,發出 “沙沙” 的聲音,像在和美院的時光,輕輕對話。
她知道,她的美院探索之旅,還會有很多新的故事;而 “紅裙白球鞋” 的熱愛,會像向日葵種子一樣,在更多人的心里,開出最燦爛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