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蘇紅阿姨的筆記本!” 夏梔激動地翻開筆記本,里面是蘇紅的日記,記錄了她在美院的生活,和陳默的相識相戀,還有對未來的憧憬。
“1985 年 9 月 10 日,今天是開學第一天,我在老畫室遇到了陳默,他穿白襯衫,白球鞋,手里拿著一支炭筆,畫的是窗外的梧桐樹,特別好看。”
“1986 年 6 月 1 日,陳默帶我去了廢棄倉庫,他說這里以后會成為我們的‘秘密畫室’,我們要在這里種滿向日葵,辦屬于我們的畢業展。”
“1987 年 5 月 20 日,倉庫里的向日葵種子已經發芽了,陳默說等畢業展的時候,向日葵就會開花,我們要在這里舉辦最特別的畫展。”
林硯湊過來一起看,看到最后一篇日記時,她的眼睛濕了:“1987 年 6 月 5 日,倉庫里的向日葵開花了,金黃色的,特別好看。陳默說畢業展結束后,他就向我求婚,我們要一起在美院當老師,一起教學生畫畫。”
“可惜,第二天倉庫就著火了。” 林晚走過來,看著筆記本,眼里滿是惋惜,“蘇紅阿姨肯定很遺憾,沒有完成和陳默叔叔的約定。”
陸嶼也走了過來,手里拿著一個破舊的畫框:“你們看這個,里面是一幅未完成的畫,畫的是倉庫里的向日葵,和蘇紅阿姨日記里寫的一樣。”
大家圍過來看,畫框里的畫雖然有些破損,但還是能看出向日葵的輪廓,陽光落在花盤上,像撒了一層金粉。畫的左下角寫著 “未完成,蘇紅”。
“我們一定要完成蘇紅阿姨的心愿,讓倉庫里的向日葵重新開花。” 林硯堅定地說,“我們把種子種在花盆里,放在倉庫的窗邊,讓陽光能照到它們,肯定能長得很好。”
大家開始行動起來,陸嶼和林晚把廢棄的畫架搬到外面,清理出一片空地;林硯和夏梔找了幾個破舊的花盆,裝滿從外面帶來的泥土,把向日葵種子種了進去,放在倉庫的窗邊。
“等種子發芽了,我們就來澆水施肥,” 夏梔看著花盆,眼里滿是期待,“等許曼姐的畫展開展時,向日葵肯定會開花,到時候我們把倉庫作為畫展的分會場,展示蘇紅阿姨和陳默叔叔的作品,還有我們的畫。”
林晚點點頭:“我跟許曼學姐說一下,她肯定會同意的。沈老師那邊,我也去溝通,爭取讓倉庫成為畫展的一部分。”
陸嶼看著大家忙碌的身影,笑著說:“到時候我們可以在倉庫里掛上手寫的標語,比如‘向日葵開了,我們的畫展開始了’,就像蘇紅阿姨當年期待的那樣。”
夕陽透過倉庫的窗戶,灑在花盆上,落在大家的白球鞋上,像撒了一層金粉。林硯看著眼前的一切,突然覺得,美院的探索之旅,不僅讓她了解了美院的歷史和故事,更讓她找到了自己的藝術方向 —— 用畫筆記錄生活,用熱愛傳承夢想,就像蘇紅、陳默、許曼、林晚他們一樣,用 “紅裙與白球鞋” 的熱情和踏實,在藝術的道路上堅定前行。
一周后,陳默從國外回來,夏梔帶著林硯、林晚和陸嶼去機場接他。陳默穿著一件灰色風衣,頭發有些花白,但精神很好,白球鞋上一塵不染,和當年照片里的樣子很像。
“爸!” 夏梔跑過去,抱住陳默。
陳默笑著拍了拍她的背,目光落在林硯他們身上:“這些就是你說的朋友吧?謝謝你照顧梔子。”
“陳叔叔好,我是林硯,林晚的妹妹。” 林硯趕緊打招呼,“我從老周叔那里聽到了您和蘇紅阿姨的故事,特別佩服你們。”
陳默的眼神暗了一下,然后笑了笑:“都是過去的事了。梔子說你們在倉庫里種了向日葵?我想去看看。”
大家一起去了廢棄倉庫,倉庫里的向日葵種子已經發芽,嫩綠的芽尖從泥土里鉆出來,朝著窗戶的方向生長。陳默走到花盆前,蹲下來,輕輕碰了碰芽尖,眼里滿是溫柔。
“和當年一樣,” 陳默的聲音有些哽咽,“當年蘇紅也是這樣,每天來倉庫給向日葵澆水,看著它們發芽、開花。”
夏梔遞給陳默一本相冊,是蘇紅當年的畫稿集:“爸,這是蘇紅阿姨的畫稿,我們在老畫室和倉庫里找到的,還有她的日記。”
陳默接過相冊,小心翼翼地翻開,手指在蘇紅的畫稿上輕輕摩挲,像是在撫摸珍貴的寶貝。看到《向日葵倉庫》的畫稿時,陳默的眼淚掉了下來:“這是我們當年的畢業展計劃,可惜沒來得及完成。”
“陳叔叔,許曼學姐的畫展預展下周就要開始了,” 林硯說,“我們想把倉庫作為畫展的分會場,展示您和蘇紅阿姨的作品,還有我們的畫,完成您和蘇紅阿姨的心愿。”
陳默抬起頭,眼里滿是感激:“謝謝你們,謝謝你們還記得我們的故事。我這次回來,也帶來了一些東西,想放在畫展上。”
陳默從行李箱里拿出一個木盒,打開后里面是一支畫筆,一個顏料盒,還有一幅畫 —— 畫的是蘇紅,她穿著紅裙,站在向日葵花田里,白球鞋踩在泥土上,手里拿著一支畫筆,笑得很燦爛。畫的右下角寫著 “陳默,1988.6.1”。
“這是我離開美院后畫的,” 陳默說,“這些年,我雖然做了建筑設計,但從來沒有忘記畫畫,沒有忘記蘇紅。這支畫筆,是蘇紅當年送給我的,我一直帶在身邊。”
林晚拿出手機,給許曼發了消息,告訴她陳默回來的消息,還有倉庫分會場的計劃。許曼很快回復:“太好了!我已經跟沈老師和畫廊溝通好了,倉庫分會場沒問題,預展當天我會去倉庫,和大家一起見證這個特別的時刻。”
接下來的幾天,大家都在忙著準備畫展預展。林硯和夏梔把蘇紅和陳默的畫稿整理好,掛在倉庫的墻上;林晚和陸嶼負責布置老畫室的展區,把許曼的作品和他們的畢業創作放在一起;陳默則在倉庫里寫了一塊木牌,上面寫著 “向日葵開了,我們的畫展開始了 —— 獻給蘇紅”。
預展前一天,倉庫里的向日葵長出了花苞,嫩綠的花苞朝著陽光,像是在期待開花的時刻。陳默站在花苞前,輕聲說:“蘇紅,你看,我們的向日葵要開花了,我們的畫展也要開始了,我們終于完成了約定。”
夏梔拍了一張向日葵花苞的照片,發給遠在南方的蘇紅:“蘇紅阿姨,您看到了嗎?向日葵要開花了,您和陳默叔叔的心愿就要實現了。”
林硯坐在倉庫的窗邊,拿出素描本,畫下了眼前的場景:陳默站在向日葵花盆前,夏梔在整理畫稿,林晚和陸嶼在掛木牌,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落在大家的白球鞋上,像撒了一層金粉。畫的右下角,林硯寫著 “美院探索日記 —— 向日葵的約定”。
她知道,這次美院探索之旅,不僅讓她了解了美院的歷史和故事,更讓她明白了藝術的意義 —— 藝術不僅僅是畫筆和顏料,更是情感的傳承,是夢想的堅守,是用熱愛照亮生活的勇氣。而 “紅裙與白球鞋”,就是這份熱愛和堅守的象征,會一直陪伴著她,在藝術的道路上,勇敢前行,探索更多未知的美好。
畫展預展前一天,整個美院都沉浸在忙碌又期待的氛圍里。老畫室展區里,許曼的《初綻》被掛在 C 位,旁邊是林晚的《紅裙》和陸嶼的《老畫室的記憶》,三幅畫以 “紅裙白球鞋” 為線索,串聯起美院四代人的藝術故事。倉庫分會場更是被裝點得溫馨 —— 蘇紅的《向日葵》畫稿掛在最顯眼的墻上,陳默帶來的《紅裙花田》擺在中央,窗邊的向日葵花苞已經微微綻開,嫩黃的花瓣像裹著一層陽光。
林硯和夏梔正在倉庫里貼標簽,突然聽到外面傳來 “哐當” 一聲響。兩人跑出去,只見陸嶼抱著一幅畫框,臉色發白地站在門口,畫框的玻璃碎了一地 —— 那是蘇紅的《向日葵倉庫》原稿,是陳默特意從國外帶回的珍品。
“怎么回事?” 林晚趕過來,聲音里帶著焦急。
陸嶼攥緊了手里的畫框木邊,指節泛白:“剛才搬畫的時候,腳下被石子絆了一下,畫框摔在地上……”
陳默聽到動靜從校史館趕來,看到碎玻璃和畫稿邊緣的折痕,眼神暗了下去。他蹲下來,小心翼翼地撿起畫稿,指尖拂過畫面上的向日葵,聲音有些沙啞:“這是蘇紅當年最喜歡的一幅畫,她總說,這是我們‘秘密畫室’的縮影。”
夏梔的眼圈紅了,她拿出紙巾遞給陳默:“爸,對不起,是我們沒做好保護措施。我們再想想辦法,能不能修復?”
許曼也趕了過來,她看著畫稿,突然眼睛一亮:“我認識一位古籍修復師,他擅長修復舊畫稿,現在趕過去,說不定明天預展前能修好。林硯,你跟我去送畫;夏梔,你和陸嶼重新檢查所有畫框的固定裝置;林晚,你聯系沈老師,再準備一塊備用的展板,以防萬一。”
林硯跟著許曼坐出租車去修復師工作室,路上,許曼看著窗外掠過的梧桐道,輕聲說:“其實我小時候就見過蘇紅阿姨,她給我講過倉庫里的向日葵故事。那時候我就想,以后一定要幫她完成心愿。”
“學姐,你說藝術到底是什么呀?” 林硯突然問,“是畫得好看,還是能讓人想起故事?”
許曼笑了笑,摸了摸她的頭:“是‘連接’。蘇紅阿姨的畫連接了她和陳默叔叔的青春,我的畫連接了我和你的成長,你的探索,又連接了過去和現在。這就是藝術的意義 —— 讓不同的人,在同一份熱愛里相遇。”
修復師工作室在老城區的一條巷子里,滿墻都是修復好的舊畫。修復師是個頭發花白的老人,接過《向日葵倉庫》后,仔細看了看:“畫紙有點受潮,邊緣有折痕,但問題不大,今晚加班能修好,明天早上來取。”
走出工作室時,已經是深夜。巷子里的路燈昏黃,林硯看著許曼的白球鞋踩在青石板上,突然想起蘇紅日記里寫的 “白球鞋走在倉庫的泥土上,像踩在云朵里”。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鞋,鞋邊的紅顏料印記,好像和蘇紅畫稿上的顏色,慢慢重合在了一起。
第二天一早,林硯和許曼去取修復好的畫稿。《向日葵倉庫》恢復了原樣,向日葵的金黃、倉庫的淺灰,甚至蘇紅簽名時的筆鋒,都和當年一模一樣。修復師笑著說:“這畫里有感情,修復的時候,我好像都能看到畫它的人,眼里的光。”
回到美院時,倉庫里的向日葵已經全開了。金黃的花盤朝著窗戶,陽光灑在花瓣上,像撒了一層碎金。陳默站在花前,手里拿著蘇紅的畫筆,輕輕碰了碰花盤,像是在和老朋友打招呼。
“預展要開始了。” 夏梔走過來,遞給陳默一條紅色的絲巾,“這是蘇紅阿姨當年最喜歡的絲巾,我從家里帶來的,您戴上,就像她也在身邊一樣。”
陳默接過絲巾,系在手腕上,眼里滿是溫柔。林硯看著眼前的一切,突然明白 —— 所謂探索,不只是找到過去的故事,更是讓過去的熱愛,在現在重新綻放。
預展當天,美院里擠滿了人。有白發蒼蒼的老教授,有背著畫夾的學生,還有特意從外地趕來的藝術愛好者。倉庫分會場的門口掛著一塊木牌,上面是陳默寫的 “向日葵開了,我們的畫展開始了”,旁邊系著蘇紅的紅絲巾,風一吹,絲巾飄起來,像一條紅色的絲帶。
林硯穿著林晚的舊紅裙,腳上是那雙帶紅顏料的白球鞋,站在倉庫門口引導觀眾。一位老奶奶拄著拐杖走進來,看到蘇紅的《向日葵》畫稿,突然哭了:“這是蘇紅畫的吧?我是她當年的同學,我們一起在老畫室畫過向日葵。”
老奶奶拉著林硯的手,講起 1987 年的夏天:“那時候蘇紅和陳默總待在倉庫里,我們都笑他們是‘向日葵情侶’。火災那天,蘇紅抱著畫稿跑出來,胳膊上全是傷,還說‘畫沒事就好’。后來她走了,我們都以為,這個故事再也沒人記得了。”
林硯遞給老奶奶一杯水,指了指窗邊的向日葵:“您看,向日葵又開了,蘇紅阿姨的故事,現在有很多人記得,還有人在繼續她的熱愛。”
老奶奶看著向日葵,笑著點了點頭:“好,好,這樣就好。藝術啊,就是這樣,一代傳一代,像向日葵一樣,永遠朝著陽光。”
不遠處,陳默正在給觀眾講《向日葵倉庫》的故事。他手里拿著蘇紅的筆記本,翻到那篇 “倉庫開花” 的日記,聲音溫和:“當年我和蘇紅約定,要在這里辦畢業展,后來因為火災,約定沒實現。現在,我的女兒,蘇紅的侄女,還有這些年輕的孩子,幫我們完成了心愿。謝謝他們,讓我們的青春,又一次開在了陽光下。”
觀眾里有人拿出畫筆,開始寫生;有人對著畫稿拍照,輕聲討論;還有人蹲在向日葵前,像是在和花說話。林晚和陸嶼站在門口,看著這一幕,相視而笑 —— 他們的畢業創作,能成為這個故事的一部分,比任何獎項都珍貴。
突然,人群里傳來一陣騷動。林硯抬頭一看,只見一個穿紅裙的女人站在蘇紅的《紅裙與白球鞋》前,眼里滿是淚光。是蘇紅!林硯趕緊跑過去,夏梔和陳默也圍了過來。
“蘇紅……” 陳默的聲音顫抖,手里的筆記本差點掉在地上。
蘇紅轉過身,看著陳默手腕上的紅絲巾,又看了看窗邊的向日葵,輕聲說:“我從南方來,看到畫展的預告,就想來看看。沒想到,你們還記得……”
“我一直記得我們的約定。” 陳默走上前,從口袋里拿出那支蘇紅送他的畫筆,“這幾十年,我走到哪里都帶著它,就像你一直在我身邊一樣。對不起,當年我沒陪你一起面對。”
蘇紅接過畫筆,摸了摸筆桿上的紋路,眼淚掉了下來:“不怪你,都過去了。現在看到這些向日葵,看到這些畫,我就知道,我們的熱愛,從來沒消失過。”
林硯看著蘇紅和陳默相視而笑的樣子,突然覺得,紅裙不只是一種顏色,白球鞋也不只是一雙鞋 —— 它們是熱愛的形狀,是約定的見證,是不管過了多少年,都能讓人想起 “要朝著陽光” 的勇氣。
預展快結束時,許曼站在倉庫中央,拿起話筒:“今天,我們不僅是在辦一場畫展,更是在傳承一份熱愛。從蘇紅阿姨和陳默叔叔的向日葵,到我們這代人的紅裙白球鞋,再到林硯這樣的新生,美院的故事,還在繼續。未來,希望有更多人,帶著這份熱愛,在藝術的路上,一直走下去。”
掌聲響起時,風從窗戶吹進來,向日葵的花瓣輕輕搖晃,蘇紅的紅絲巾飄起來,和林硯的紅裙、許曼的紅裙,一起在陽光里舞動。林硯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白球鞋,鞋邊的紅顏料,好像變成了一顆小小的向日葵種子 —— 她知道,她的探索還沒結束,這份傳承,她也要繼續下去。
畫展結束后,美院恢復了往日的平靜,但倉庫里的向日葵還在開著,蘇紅的畫稿依舊掛在墻上,成為了美院的 “新景點”。林硯每天都會去倉庫看看向日葵,給它們澆水,有時候還會坐在花前畫畫,把看到的、聽到的故事,都畫進素描本里。
一天下午,林硯在老畫室里整理畫材,突然發現 207 號儲物柜的內壁,除了之前看到的向日葵劃痕,還有一行淺淺的字跡 ——“蘇紅,1986.12.25,給默的圣誕禮物”。她趕緊拿出手機,照亮字跡,發現下面還藏著一個小小的暗格。
林硯小心翼翼地撬開暗格,里面放著一個紅色的小盒子。打開盒子,里面是一幅迷你畫稿,畫的是陳默坐在畫架前,白球鞋上沾著炭粉,旁邊寫著 “圣誕快樂,我的畫家”,落款是 “蘇紅”。畫稿的背面,還有一張小紙條:“如果有一天,我們的故事能被記住,就把這張畫掛在老畫室的墻上,讓它看著更多人,熱愛畫畫。”
林硯拿著畫稿,跑到校史館找老周叔。老周叔看到畫稿,笑著說:“這是蘇紅當年給陳默的圣誕禮物,她怕陳默不喜歡,就藏在了儲物柜里,后來忘了告訴她。沒想到,三十多年后,被你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