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硯的心跳幾乎停止了,她終于明白,那個紅衣女人,就是十年前紅玫賓館的兇手。但她為什么要殺人?十年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我們得找到十年前的真相,才能制服她。” 男人說,眼神堅定,“我知道,十年前,紅玫賓館的老板,曾經(jīng)做過一件傷天害理的事,可能和紅衣女人有關(guān)。”
“什么事?” 林硯問。
“我調(diào)查到,十年前,紅玫賓館的老板,叫趙天磊,他為了賺錢,在賓館里走私毒品,蘇紅發(fā)現(xiàn)了他的秘密,想報警,卻被他抓了起來。后來,那一家三口可能也發(fā)現(xiàn)了他的秘密,所以他才殺人滅口,偽裝成失蹤案。” 男人說,“而那個紅衣女人,可能就是被趙天磊害死的人,她回來報仇了。”
林硯愣住了,原來十年前的失蹤案,背后還有這么復雜的秘密。“那趙天磊現(xiàn)在在哪里?”
“不知道,十年前賓館關(guān)門后,他就消失了,再也沒有人見過他。” 男人說,“但我覺得,他可能還在紅玫賓館里,或者藏在某個地方,觀察著我們。”
就在這時,樓梯間的燈光突然熄滅了,周圍再次陷入一片黑暗。他們聽到一陣腳步聲,從樓梯下面?zhèn)鱽恚献摺?/p>
“有人來了。” 林硯小聲說,握緊了手里的瑞士軍刀。
腳步聲越來越近,終于,一個黑影出現(xiàn)在樓梯口,手里拿著***電筒,光柱照在林硯和男人的臉上。
“你們是誰?為什么會在這里?” 黑影問,聲音是個老人的聲音,聽起來很沙啞。
林硯和男人都愣住了,他們沒想到,在這個時候,會遇到其他人。
林硯握緊瑞士軍刀的手微微出汗,男人則往前跨了一步,擋在她身前,聲音緊繃:“我們是來調(diào)查十年前失蹤案的,你又是誰?”
黑影慢慢抬起頭,手電的光柱照亮了他的臉 —— 那是一張布滿皺紋的臉,皮膚松弛得像曬干的樹皮,眼睛卻很亮,透著一股與年齡不符的銳利。他穿著一件洗得發(fā)白的藍色工裝,袖口和褲腳都磨破了,手里除了手電筒,還拿著一個破舊的布包。
“調(diào)查失蹤案?” 老人冷笑一聲,聲音沙啞得像是砂紙在摩擦,“十年了,早就沒人管這破事了,你們來湊什么熱鬧?”
“這案子沒結(jié),那些失蹤的人不能白死。” 林硯從男人身后探出頭,語氣堅定,“你到底是誰?為什么會在這里?”
老人沉默了片刻,嘆了口氣,慢慢放下手電筒,坐在了樓梯臺階上。“我叫老周,十年前是紅玫賓館的維修工。” 他頓了頓,眼神飄向遠處,像是在回憶什么,“這賓館關(guān)門后,我就一直守在這里,守著那些不該被忘記的事。”
林硯和男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驚訝。男人也坐了下來,問道:“你知道十年前發(fā)生了什么?蘇紅和那一家三口,到底是怎么失蹤的?”
老周的身體顫抖了一下,聲音低沉下來:“他們不是失蹤,是被害死的,被趙天磊那個畜生害死的。”
“趙天磊?” 林硯追問,“你是說賓館老板?他為什么要殺人?”
“為了錢,為了他的毒品生意。” 老周的聲音里帶著憤怒,“十年前,趙天磊在賓館的地下室里藏了個毒品倉庫,專門給那些走私犯供貨。蘇紅是個好姑娘,心細,發(fā)現(xiàn)了地下室的秘密,就想報警。趙天磊知道后,就把她抓了起來,關(guān)在頂樓的儲物間里。”
林硯心里一緊,想起了頂樓那個堆滿雜物的角落,“那后來呢?蘇紅怎么了?”
“后來……” 老周的聲音哽咽了,“后來那一家三口來了,他們是無意中撞破了趙天磊的交易。趙天磊怕事情敗露,就把他們也抓了起來,和蘇紅關(guān)在一起。我當時偷偷去看過他們,蘇紅被打得渾身是傷,卻還在安慰那個小女孩,說會有人來救他們。”
“那你為什么不報警?” 男人忍不住問。
老周苦笑一聲,從布包里掏出一張泛黃的照片,照片上是一個年輕的女人和一個小男孩,笑容燦爛。“我有老婆孩子,趙天磊用他們威脅我,說我要是敢說出去,就殺了我全家。” 他的聲音里滿是愧疚,“我沒敢反抗,只能看著那些人被他折磨。”
林硯接過照片,手指輕輕拂過上面的痕跡,心里一陣發(fā)酸。“那趙天磊后來把他們怎么樣了?”
“他把他們帶到了地下室,” 老周的聲音壓得很低,像是怕被什么人聽到,“地下室有個暗門,后面是個廢棄的礦井,他把他們推進了礦井里,還放了把火,想把證據(jù)都燒了。我偷偷跟過去看的時候,只聽到里面?zhèn)鱽砼撕秃⒆拥目蘼暎€有蘇紅的喊叫聲,說她做鬼也不會放過趙天磊。”
林硯的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她終于明白,那個紅衣女人,就是蘇紅的鬼魂。男人的拳頭也攥緊了,指節(jié)泛白,“那趙天磊呢?他現(xiàn)在在哪里?”
“他跑了,帶著他的錢跑了。” 老周咬牙切齒地說,“火災后,警察來調(diào)查,他謊稱是意外,還偽造了失蹤案的證據(jù)。等警察走了,他就卷走了所有的錢,消失得無影無蹤。這些年,我一直在找他,可他就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
就在這時,樓梯間里突然刮起一陣冷風,蠟燭的火苗(不知何時,老周點燃了一根蠟燭)劇烈地晃動起來,墻壁上的影子扭曲成了一個紅色的輪廓,像是一個女人的身影。
林硯猛地站起來,手電的光柱照向墻壁,卻什么都沒有。“你們有沒有感覺到?剛才好像有什么東西過去了。”
老周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猛地吹滅蠟燭,聲音顫抖:“是她,是蘇紅的鬼魂,她又來了。”
男人也站了起來,握緊了手里的手電筒:“她為什么會來這里?”
“因為她在找趙天磊,也在找那些幫趙天磊隱瞞真相的人。” 老周的聲音里充滿了恐懼,“這些年,凡是來這里調(diào)查的人,大多都沒能活著出去,只有我,因為一直守在這里,她才沒對我下手。”
林硯心里一陣發(fā)涼,她終于明白,為什么之前那個紅衣女人會盯著她,因為她在調(diào)查這件事,在找趙天磊。“那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趙天磊找不到,蘇紅的鬼魂會不會一直纏著我們?”
老周沉默了片刻,從布包里掏出一個破舊的筆記本,遞給林硯:“這是我當年偷偷記下來的,里面有趙天磊的一些秘密,還有地下室暗門的位置。或許,你們能從這里面找到趙天磊的下落,也能讓蘇紅的鬼魂安息。”
林硯接過筆記本,翻開一看,里面的字跡歪歪扭扭,卻很清晰。上面記著趙天磊的一些交易記錄,還有一個地址,像是一個鄉(xiāng)下的小院。她心里一動,或許,趙天磊就藏在那里。
“謝謝你,老周。” 林硯把筆記本放進背包里,“我們一定會找到趙天磊,為蘇紅和那些失蹤的人報仇。”
老周點了點頭,眼神里充滿了期盼:“好,好,要是你們真能找到他,記得告訴我一聲,我也好給蘇紅他們燒柱香。”
就在這時,外面?zhèn)鱽硪魂?“吱呀” 的聲響,像是有人推開了樓梯間的門。老周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猛地站起來:“不好,她來了,你們快躲起來!”
林硯和男人趕緊躲到樓梯下面的儲物間里,關(guān)上了門。儲物間里堆滿了雜物,散發(fā)著濃重的霉味。他們透過門縫往外看,只見一個紅色的身影飄進了樓梯間,正是那個穿著紅色連衣裙的女人。
紅衣女人的頭發(fā)披散在肩膀上,遮住了她的臉,手里還拿著那把生銹的剪刀。她慢慢走到老周面前,聲音空洞:“你為什么要幫他們?你不是答應過我,不會讓任何人來這里的嗎?”
老周嚇得渾身發(fā)抖,跪在地上:“蘇紅,我…… 我只是想讓他們幫你找到趙天磊,讓你安息啊。”
紅衣女人沉默了片刻,突然抬起頭,露出了那張青灰色的臉,沒有眼睛,只有兩個黑洞洞的窟窿。“我不需要別人幫我,我自己會找他。” 她的聲音里充滿了怨恨,“那些幫趙天磊隱瞞真相的人,都得死,包括你。”
說完,她舉起剪刀,朝著老周刺過去。老周嚇得閉上了眼睛,大喊:“蘇紅,我知道錯了,你饒了我吧!”
就在這時,林硯突然從儲物間里沖了出來,手里拿著強光手電,照向紅衣女人的臉:“住手!你不能殺他,他已經(jīng)知道錯了,而且他還幫我們找到了趙天磊的線索!”
紅衣女人被手電的光晃得后退了一步,她慢慢轉(zhuǎn)過身,盯著林硯,聲音冰冷:“你又想多管閑事?你不怕死嗎?”
“我不怕死,但我不想看到無辜的人被殺。” 林硯的聲音堅定,“老周雖然當年沒敢反抗,但這些年他一直在懺悔,還幫我們尋找真相。你要是殺了他,豈不是和趙天磊一樣了?”
紅衣女人愣住了,她手里的剪刀慢慢放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開口:“你真的能找到趙天磊?”
“能!” 林硯點了點頭,從背包里掏出那個筆記本,“這里面有他的地址,我們明天就去找他,一定會把他繩之以法。”
紅衣女人盯著筆記本看了一會兒,聲音里的怨恨少了一些:“好,我信你一次。要是你們找不到他,或者敢騙我,我會讓你們都陪葬。”
說完,她的身體慢慢變得透明,最后消失在了空氣中。樓梯間里恢復了平靜,只剩下老周還跪在地上,渾身是汗。
林硯和男人趕緊扶起老周,“老周,你沒事吧?”
老周搖了搖頭,聲音還在顫抖:“沒事,沒事,謝謝你們救了我。” 他頓了頓,“你們明天去找趙天磊,一定要小心,那個畜生很狡猾,而且手里可能有武器。”
“我們會小心的。” 林硯點了點頭,“今晚我們先離開這里,明天一早再出發(fā)。”
老周點了點頭,“好,我送你們出去,這里晚上不安全。”
他們跟著老周,沿著樓梯往下走。走廊里靜得可怕,只有他們的腳步聲在回蕩。快到一樓大廳時,林硯突然聽到身后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像是有人在跟著他們。她猛地轉(zhuǎn)過身,手電的光柱掃向身后,卻什么都沒有看到。
“怎么了?” 男人問。
“沒什么,可能是我太緊張了。” 林硯搖了搖頭,心里卻總覺得不安,像是有什么東西還在暗處盯著他們。
他們走出賓館大門,外面的霧氣已經(jīng)散了一些,月光透過云層,照在地上,泛著一層慘白的光。老周指了指不遠處的一間小木屋:“那是我的住處,你們要是不嫌棄,可以先在那里住一晚,明天一早再走。”
林硯和男人對視一眼,點了點頭:“好,那就麻煩你了。”
他們跟著老周走進小木屋,小屋里很簡陋,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角落里堆著一些柴火。老周給他們倒了兩杯熱水,“你們先休息一下,我去煮點粥。”
林硯接過熱水,喝了一口,身體暖和了一些。她拿出那個筆記本,再次翻開,仔細看著上面的記錄。男人坐在她身邊,也湊過來看。
“這個地址,在城郊的一個小山村,叫李家村。” 男人指著筆記本上的地址說,“我之前調(diào)查過,那個村子很偏僻,交通不便,確實是個藏人的好地方。”
“那我們明天一早就出發(fā),去李家村找趙天磊。” 林硯說,眼神堅定。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 “砰” 的聲響,像是有人在敲門。老周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猛地站起來:“不好,可能是她又來了!”
林硯和男人也趕緊站起來,握緊了手里的武器。老周慢慢走到門邊,側(cè)耳聽了聽,聲音顫抖:“誰…… 誰在外面?”
門外沒有回應,只有一陣輕微的風聲。老周深吸一口氣,猛地拉開了門 —— 門外空蕩蕩的,只有一輪慘白的月亮掛在天上。
“沒人?” 男人疑惑地問。
老周搖了搖頭,眼神里充滿了恐懼:“她在附近,她一直都在附近。”
林硯走到門邊,手電的光柱掃向周圍,只見不遠處的樹林里,似乎有一個紅色的身影在晃動,像是在盯著他們。她心里一陣發(fā)涼,看來,這個紅衣女人,是不會輕易放過他們的。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林硯和男人就起床了。老周已經(jīng)煮好了粥,還炒了一盤咸菜。他們匆匆吃了早飯,就準備出發(fā)去李家村。
“你們一定要小心,趙天磊那個人心狠手辣,而且李家村的人都很排外,你們?nèi)チ酥螅M量不要暴露身份。” 老周叮囑道,從口袋里掏出一把鑰匙,遞給男人,“這是我之前在賓館里找到的,可能是地下室暗門的鑰匙,你們拿著,或許能用上。”
男人接過鑰匙,點了點頭:“謝謝你,老周,我們會小心的。等我們找到趙天磊,一定會回來告訴你。”
他們告別老周,沿著盤山公路往下走。林硯的車子還停在昨天熄火的地方,男人打開引擎蓋,檢查了一下,“應該是電路出了問題,我來修一下,應該能發(fā)動。”
他從背包里拿出工具,開始修理車子。林硯站在一旁,看著遠處的紅玫賓館,心里五味雜陳。她不知道,這次去李家村,等待他們的會是什么,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順利找到趙天磊,為蘇紅和那些失蹤的人報仇。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男人終于修好了車子。“好了,可以走了。” 他說,擦了擦手上的油污。
他們上車,沿著公路往市區(qū)方向開。車子行駛了大約兩個小時,終于到達了李家村。李家村坐落在一個山坳里,周圍都是連綿的大山,村子里的房子大多是土坯房,看起來很破舊。
他們把車子停在村口的一棵老槐樹下,下車走進村子。村子里很安靜,路上很少有人走動,只有幾個老人坐在門口曬太陽,眼神呆滯地看著他們。
“這里的氣氛有點奇怪。” 林硯小聲說,拉了拉男人的衣角。
男人點了點頭,“確實,我們小心點,先找個人問問趙天磊的下落。”
他們走到一個坐在門口曬太陽的老人面前,男人笑著問:“大爺,您好,我們是來走親戚的,想問一下,您知道趙天磊住在哪里嗎?”
老人抬起頭,看了他們一眼,眼神里充滿了警惕:“趙天磊?我們村里沒有這個人。” 說完,他就轉(zhuǎn)過身,不再理他們。
林硯和男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疑惑。他們又找了幾個村民詢問,結(jié)果都一樣,都說村里沒有趙天磊這個人。
“難道老周的筆記本記錯了?” 林硯疑惑地問。
男人搖了搖頭,“應該不會,老周當年既然敢記下來,肯定是有依據(jù)的。或許,趙天磊在這里改了名字,或者藏在了什么地方。”
他們繼續(xù)在村子里轉(zhuǎn)悠,希望能找到一些線索。村子的盡頭有一座破舊的小院,院子里的大門緊閉著,門上掛著一把生銹的鐵鎖,院子里的雜草長得比人還高,看起來很久沒有人住了。
“我們?nèi)タ纯茨莻€小院。” 男人說,拉著林硯朝著小院走去。
他們走到小院門口,男人試著推了推大門,大門 “吱呀” 一聲開了。院子里的雜草很高,幾乎遮住了路。他們小心翼翼地往里走,院子里有一間正房和兩間廂房,都很破舊,窗戶上的玻璃大多已經(jīng)破碎,露出黑洞洞的窗口。
“我們進去看看。” 林硯說,推開了正房的門。
正房里空蕩蕩的,只有一張破舊的桌子和幾把椅子,地上散落著一些垃圾和灰塵。墻角的角落里,堆著一些破舊的衣服和被子,散發(fā)著濃重的霉味。
林硯的手電光柱在房間里掃過,突然,她注意到墻角的地面上,有一塊松動的木板。她走過去,蹲下身,用手掀開木板 —— 下面是一個黑漆漆的洞口,洞口很小,只能容一個人爬進去。
“這里有個洞口。” 林硯驚訝地說。
男人也走了過來,看了看洞口:“可能是個地窖,我們進去看看。”
他從背包里拿出手電筒,率先爬進洞口。林硯跟在他后面,也爬了進去。地窖里很暗,充滿了潮濕的霉味。他們打開手電,光柱在窖里掃過 —— 窖里堆放著一些雜物,有幾個破舊的箱子和一些壇壇罐罐。
男人走到一個箱子面前,打開箱子 —— 里面裝著一些舊衣服和鞋子,還有一些零散的錢。他拿起一件衣服,仔細看了看,“這件衣服的款式,和十年前趙天磊穿的很像。”
林硯也走了過來,拿起一雙鞋子,“這雙鞋子的尺碼,也和趙天磊的差不多。看來,趙天磊確實在這里住過。”
他們繼續(xù)在窖里搜索,希望能找到更多的線索。男人打開另一個箱子,里面裝著一些文件和照片。他拿起一張照片,遞給林硯:“你看,這張照片上的人,是不是趙天磊?”
林硯接過照片,仔細一看 —— 照片上的男人穿著西裝,笑容燦爛,正是十年前紅玫賓館的老板趙天磊!照片的背景是李家村的村口,看來,這張照片是趙天磊在這里拍的。
“沒錯,就是他!” 林硯激動地說,“看來,他確實藏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