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硯逃回家后,整夜都沒有睡著。祖父詭異的眼神、空洞的話語,還有地下室里那個巨大的邪惡木偶,一直在他的腦海里浮現,讓他感到陣陣恐懼。但同時,他也更加堅定了要救祖父的決心。他知道,祖父一定是被那個巨大的木偶控制了,他必須想辦法解開木偶對祖父的控制,救出祖父。
第二天一早,林硯就開始整理從戲樓里帶回來的那些紙張和筆記。他希望能從這些東西里找到更多關于那個巨大木偶和 “喚醒者” 的線索。他仔細閱讀著祖父的筆記,發現祖父在筆記中提到了一個名字 ——“墨老”。
祖父在筆記中寫道:“墨老是當年建造這座木偶戲樓的工匠,他也是一位強大的木偶藝人,這座戲樓里的很多木偶都是他雕刻的。據說,墨老在建造戲樓的時候,在戲樓的某個地方藏了一個秘密,這個秘密可以克制戲樓里的邪惡木偶……”“我找到了墨老留下的一本日記,日記里記錄了他雕刻那個巨大木偶的過程,也記錄了克制它的方法,只是日記的最后幾頁不見了,我不知道克制它的具體方法是什么……”
林硯心中一喜,墨老的日記!如果能找到那本日記的最后幾頁,也許就能知道克制那個巨大木偶的方法,從而救出祖父。他繼續在那些紙張中尋找,終于在一本破舊的書里找到了一張小小的地圖。地圖上畫的是廢棄木偶戲樓的內部結構,包括觀眾席、舞臺、戲臺后面的房間、地下室,還有一個標注著 “墨老密室” 的地方,只是地圖上沒有標明 “墨老密室” 的具體位置,只在旁邊寫了一句提示 ——“戲樓之巔,月光所指”。
“戲樓之巔,月光所指”,林硯反復琢磨著這句話。
“戲樓之巔,月光所指”,這八個字像刻在林硯腦海里,他對著那張泛黃的地圖翻來覆去地琢磨。戲樓之巔,顧名思義應該是戲樓的最高處,可他上次去戲樓時,只探索了觀眾席、舞臺、后臺房間和地下室,從未留意過戲樓是否有更高的樓層。
他重新回憶起戲樓的結構:從外觀上看,戲樓是兩層建筑,底層是觀眾席和舞臺,上層或許是以前藝人休息或存放道具的閣樓?只是上次他被地下室的詭異景象打亂了節奏,壓根沒往上層走。想到這里,林硯立刻起身,再次收拾行囊 —— 這次除了之前的裝備,他還特意帶上了祖父留下的那本關于木偶雕刻的舊書,書里夾著幾張祖父手繪的木偶關節結構圖,或許能派上用場。
傍晚時分,林硯再次來到廢棄木偶戲樓。夕陽將戲樓的影子拉得很長,荒草在風中搖曳,像無數只伸向他的手。他沒有像上次那樣直接從正門進入,而是繞到戲樓側面,尋找通往上層閣樓的入口。
戲樓側面有一道生銹的鐵梯,鐵梯附著在墻體上,梯級上布滿了厚厚的鐵銹,有些地方甚至已經斷裂。林硯小心翼翼地抓住鐵梯扶手,扶手冰涼的觸感讓他打了個寒顫。他一步一步向上爬,每爬一級,鐵梯都會發出 “嘎吱嘎吱” 的聲響,仿佛隨時會坍塌。
爬到鐵梯頂端,果然有一個小小的閣樓門。門是木制的,上面掛著一把銅鎖,銅鎖已經銹跡斑斑,鎖芯里塞滿了灰塵。林硯從背包里拿出一把小螺絲刀,一點點清理鎖芯里的灰塵,再滴上幾滴事先準備好的潤滑油。過了幾分鐘,他握住銅鎖輕輕一擰,“咔噠” 一聲,鎖開了。
推開閣樓門,一股濃重的灰塵味撲面而來,林硯忍不住咳嗽了幾聲。他打開手電筒,光線掃過閣樓內部:閣樓不大,約十平米左右,地面上堆滿了廢棄的木箱和破舊的戲服,房梁上掛著幾串已經褪色的紅燈籠,燈籠上的流蘇垂落下來,在微風中輕輕晃動,像幽靈的頭發。
閣樓的墻壁是木制的,墻壁上刻著一些奇怪的符號,符號歪歪扭扭,像是某種古老的圖騰。林硯走近墻壁,仔細觀察那些符號,突然發現其中一個符號和祖父筆記里畫的 “墨老印記” 一模一樣 —— 那是一個由 “木” 和 “目” 組成的特殊圖案,“木” 字的豎筆貫穿 “目” 字的中間,看起來像一個睜著眼睛的木偶。
他沿著墻壁繼續摸索,在閣樓的西北角,發現了一塊與眾不同的木板。這塊木板的顏色比周圍的木板更深,邊緣有明顯的拼接痕跡。林硯用手敲了敲木板,木板發出 “咚咚” 的空洞聲,顯然后面是空的。
“難道這就是墨老密室的入口?” 林硯心中一動,他試圖推開木板,可木板紋絲不動。他又用螺絲刀撬動木板邊緣,還是沒有任何反應。這時,他想起了那句 “月光所指”—— 現在是傍晚,月亮還沒出來,或許只有等到月光照進閣樓,才能找到打開密室的方法?
林硯看了一眼手表,已經是晚上七點多,天色完全暗了下來。他走到閣樓的窗戶邊,窗戶是方形的,玻璃早已破碎,只剩下窗框。他抬頭望向天空,一輪圓月正緩緩升起,銀白色的月光透過窗框,灑在閣樓的地面上,形成一道長長的光斑。
月光慢慢移動,從地面移到墻壁,再移到那塊特殊的木板上。當月光完全覆蓋木板時,林硯突然發現,木板上竟然浮現出了一個和墻壁上相同的 “墨老印記”!印記在月光下泛著淡淡的銀光,像是活過來一樣。
他嘗試著用手觸摸那個印記,就在他的手指碰到印記的瞬間,木板突然發出 “咔噠” 一聲,緩緩向內打開,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洞口不大,只能容一個人彎腰進入,一股陰冷的氣息從洞口里冒出來,讓林硯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林硯深吸一口氣,打開手電筒,彎腰鉆進洞口。洞口內部是一條狹窄的通道,通道的墻壁上鑲嵌著一些小小的琉璃珠,琉璃珠在手電筒的光線照射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像是一雙雙眼睛在盯著他。
通道盡頭是一個小小的密室,密室中央放著一個石盒,石盒上刻著復雜的花紋,花紋的圖案正是那些墻壁上的奇怪符號。石盒的旁邊,放著一本泛黃的日記本 —— 正是祖父提到的墨老日記!
林硯激動地拿起日記本,日記本的封面是黑色的,封面上印著 “墨老手記” 四個字。他翻開日記本,里面的字跡工整而有力,記錄著墨老建造戲樓和雕刻木偶的過程。
日記里寫道:“民國二十年,我受雇主之托,建造這座木偶戲樓。雇主給了我一筆巨款,卻要求我在戲樓里雕刻一個‘鎮樓木偶’,用特殊的木材和方法雕刻,說是能保佑戲樓生意興隆。可我后來才知道,那木材是從一座古墓里挖出來的,上面附著邪惡的怨氣……”
“我按照雇主的要求,雕刻了那個巨大的木偶,可在雕刻的過程中,我發現木偶竟然在吸收周圍的怨氣,變得越來越邪惡。我害怕了,想要毀掉它,卻被雇主阻止。雇主說,這個木偶能幫他實現愿望,只要找到‘喚醒者’,用‘喚醒者’的血激活木偶,木偶就能為他所用……”
“我不能讓雇主的陰謀得逞,于是我在戲樓里設下了機關,還寫下了克制木偶的方法。克制木偶的關鍵,是找到‘凈化之木’—— 那是一種生長在戲樓后院的特殊樹木,用它的木材雕刻成的木偶,能驅散邪惡的怨氣。可‘凈化之木’只有在月圓之夜才會綻放花朵,花朵的汁液才能激活它的凈化能力……”
看到這里,林硯的心中豁然開朗。原來祖父是被雇主的后人控制了?而那個 “喚醒者”,竟然和自己有關!他繼續往下翻日記,可后面的幾頁卻被人撕掉了,只剩下殘缺的紙角。
就在這時,密室的門突然 “砰” 的一聲關上了!林硯嚇了一跳,他轉身去推門,可門已經被鎖死,無論他怎么用力,都推不開。手電筒的光線突然開始閃爍,周圍的溫度驟降,他能聽到一陣 “沙沙” 的聲音,像是有什么東西在靠近。
他警惕地環顧四周,發現密室的角落里,竟然站著幾個木偶!這些木偶和他之前在戲樓里看到的木偶不一樣,它們的身體是用黑色的木材制成的,眼睛是用紅色的琉璃珠做的,手里還拿著小小的兵器,正一步步向他走來。
“不好!” 林硯心中一緊,他拿起石盒,想要尋找逃生的辦法。就在這時,石盒突然打開了,里面放著一個小小的木偶 —— 這個木偶是用白色的木材制成的,面容慈祥,眼睛是用透明的琉璃珠做的,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戲服,戲服上繡著一朵白色的花朵,正是日記里提到的 “凈化之木” 花朵!
林硯立刻明白了,這個白色木偶,就是克制巨大邪惡木偶的關鍵!他拿起白色木偶,對著那些黑色木偶揮動。白色木偶身上突然散發出一道柔和的白光,白光照射到黑色木偶身上,黑色木偶瞬間停止了移動,身體開始慢慢融化,最后變成了一灘黑色的液體,消失在地面上。
白光還在繼續擴散,密室的門被白光推開了。林硯趁機拿起日記和白色木偶,沿著通道逃出了密室,回到了閣樓。他不敢停留,沿著鐵梯爬下戲樓,快步向家的方向跑去。
回到家后,林硯將墨老日記和白色木偶放在桌子上,仔細研究。他發現白色木偶的底座上刻著一行小字:“月圓之夜,后院尋木,以花為引,凈化邪惡”。
明天就是月圓之夜了,林硯決定,明天晚上去戲樓后院尋找 “凈化之木”,拿到花朵的汁液,激活白色木偶的凈化能力,然后救出祖父。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林硯第二天白天去了當地的圖書館,查找關于民國時期城西木偶戲樓的資料。在一本破舊的《地方縣志》里,他找到了關于戲樓雇主的記載:雇主名叫沈萬山,是當時當地的一個富商,為人陰險狡詐,據說他為了財富,做了很多傷天害理的事情。沈萬山在戲樓建成后不久,就神秘失蹤了,有人說他被戲樓里的木偶殺死了,也有人說他帶著財富逃跑了。
林硯還查到,沈萬山有一個后人,名叫沈浩,現在還住在本地。沈浩是一個古董商人,平時很少與人交往,性格孤僻。林硯猜測,控制祖父的人,很可能就是沈浩!
晚上,月亮如約升起,銀白色的月光灑滿大地。林硯收拾好裝備,帶上白色木偶,再次前往廢棄木偶戲樓。這次,他直接繞到戲樓后院。
戲樓后院長滿了荒草和樹木,樹木枝繁葉茂,將月光遮擋得嚴嚴實實。林硯拿著手電筒,在樹林里仔細尋找 “凈化之木”。根據墨老日記里的描述,“凈化之木” 的葉子是心形的,樹皮是白色的,花朵是白色的,形狀像蓮花。
他在樹林里找了將近一個小時,就在他快要放棄的時候,突然發現不遠處的一棵樹下,有白色的光芒在閃爍。他快步走過去,發現那棵樹的葉子果然是心形的,樹皮是白色的,樹枝上開著幾朵白色的蓮花狀花朵,花朵在月光下泛著淡淡的白光 —— 正是 “凈化之木”!
林硯小心翼翼地摘下一朵花朵,花朵的汁液沾在他的手指上,涼涼的,帶著一股淡淡的清香。他拿出一個小小的玻璃瓶,將花朵的汁液擠入瓶中。就在他擠完汁液,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后傳來一陣腳步聲。
他猛地轉身,手電筒的光線照向腳步聲傳來的方向。只見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在那里,男人大約四十多歲,面容陰沉,眼神冰冷,手里拿著一把匕首。
“你是誰?” 林硯警惕地問道,握緊了手中的白色木偶。
“我是沈浩,沈萬山的后人。” 男人冷冷地說道,“你拿到了凈化之木的汁液,正好,省得我找了。把汁液和白色木偶給我,我可以饒你不死。”
“果然是你控制了我祖父!” 林硯憤怒地說道,“你休想!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敬酒不吃吃罰酒!” 沈浩冷哼一聲,舉起匕首,向林硯沖了過來。
林硯不敢大意,他一邊躲閃沈浩的攻擊,一邊思考應對的辦法。他想起墨老日記里說過,白色木偶在遇到邪惡力量時,會自動釋放凈化之光。于是,他將白色木偶舉在身前,對著沈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