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理,林硯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博物館找周教授。她把馬幫日志、書信、照片,還有那只茶箱,都交給了周教授。周教授看著這些文物,激動得手都在抖:“這是茶馬古道研究的重大發(fā)現(xiàn)!‘紫衣幫’的故事,終于能被更多人知道了。”
接下來的幾個月,林硯忙著整理 “紫衣幫” 的資料。她把馬幫日志翻譯成現(xiàn)代漢語,把書信和照片整理成冊,還寫了一篇論文,題目是《茶馬古道上的 “紫衣幫”:民國女性馬幫的歷史與記憶》。論文發(fā)表后,引起了學術(shù)界的廣泛關(guān)注,很多媒體都來采訪她,想知道她探險茶馬古道的故事。
林硯還去了沙溪、劍川、麗江、中甸,把 “紫衣幫” 的故事,告訴了段老太太、和秀、卓瑪,還有扎西。她們聽了,都很感動,段老太太說:“我奶奶要是知道,她的故事能被后人記住,肯定會很高興的。”
第二年春天,林硯在大理古城辦了一個 “茶馬古道紫衣幫” 的展覽。展覽上,擺放著那只茶箱、銅燈、藏銀牌子,還有馬幫日志的復(fù)印件。很多游客都來參觀,聽林硯講 “紫衣幫” 的故事。有一個小女孩,穿著紫色的裙子,拉著林硯的手說:“姐姐,這些阿姨好勇敢,我長大了也要像她們一樣,保護自己想保護的東西。”
林硯笑了,她想起了曾祖母,想起了阿紫,想起了 “紫衣幫” 的姐妹們。她們的勇氣和善良,就像一顆種子,在孩子們的心里生根發(fā)芽。
展覽結(jié)束后,林硯把那只茶箱,捐給了大理博物館。她在茶箱里放了一片新鮮的紫菀花,還有一張紙條,上面寫著:“獻給茶馬古道上所有了不起的女性。”
那天晚上,林硯住在大理的客棧里。夜里,她又看到了那道紫色的影子。影子站在窗外的洱海邊,手里拿著一束紫菀花,朝她揮了揮手,然后慢慢消失在夜色里。這一次,林硯沒有驚訝,也沒有難過,她知道,曾祖母和 “紫衣幫” 的姐妹們,一直都在,她們化作了茶馬古道上的風,化作了洱海邊的花,化作了山間的鈴聲,永遠守護著這條古老的道路,還有那些關(guān)于勇氣、善良和傳承的故事。
林硯走到窗邊,望著洱海上的月光。月光灑在海面上,像是一條銀色的路,連接著過去和現(xiàn)在。她想起了祖母的話:“紫色影子跟著,就不會丟。” 是啊,只要有人記得,只要故事還在流傳,“紫衣幫” 就不會消失,她們的精神,會永遠留在茶馬古道上,留在每一個熱愛歷史、熱愛文化的人的心里。
后來,林硯成了一名大學老師,專門教 “茶馬古道文化史”。她每次上課,都會給學生們講 “紫衣幫” 的故事,講曾祖母和姐妹們的勇敢,講茶馬古道上的文化傳承。她還帶著學生們,沿著她當年走的路線,重走茶馬古道,讓他們親身體驗這條古老道路的魅力,感受那些被歷史記住的故事。
在梅里雪山的埡口,在雪蓮花谷的洞口,在沙溪的玉津橋邊,在麗江的獅子山上,總能看到林硯和學生們的身影。他們穿著紫色的馬褂,手里拿著銅燈,像是一支新的 “紫衣幫”,沿著茶馬古道,把故事傳向更遠的地方。
而那道紫色的影子,也總會出現(xiàn)在他們的身邊,像是一個守護者,看著他們,看著茶馬古道,看著這片土地上,永遠不會消失的勇氣和傳承。
晨霧像摻了酥油的**茶,稠得能粘住馬蹄鐵。紫衣女勒住韁繩時,靴底已沾了三寸泥,鹽井鎮(zhèn)的木樓在霧里只露個黑黢黢的頂,像浮在云里的棺材。
“姑娘,再走就得等霧散了。” 趕馬的老桑從裕褳里摸出烤餅,粗糲的手指上還沾著上回運茶時蹭的茶油,“這鹽井邪性,去年有商隊在霧里走散,最后只找著半截馬嚼子。”
紫衣女沒接餅,目光落在霧中隱約晃動的經(jīng)幡上。那經(jīng)幡是新掛的,藍底白字的經(jīng)文被露水洇得發(fā)皺,邊角卻繡著朵極小的金梅 —— 跟她左袖里藏的那半塊玉佩上的花紋,一模一樣。
“走。” 她突然夾了夾馬腹,棗紅馬打了個響鼻,蹄子踏破霧層時濺起的水花里,竟漂著片曬干的紫菀花。老桑愣了愣,趕緊吆喝著后面的騾隊跟上,銅鈴在霧里蕩出悠遠的響,驚飛了躲在鹽蒿叢里的沙雀。
鹽井鎮(zhèn)的石板路比想象中陡,每走一步都能聽見腳下鹽粒碎裂的脆響。鎮(zhèn)口的雜貨鋪門虛掩著,柜臺后趴著個穿藏袍的少年,看見紫衣女的瞬間,手里的銅壺 “哐當” 砸在地上,滾燙的酥油茶濺了滿褲腿也渾然不覺。
“你是……” 少年的聲音發(fā)顫,手不自覺摸向腰間的短刀,刀柄上纏著的紅綢子已經(jīng)褪成了粉白。紫衣女注意到他左耳的銀環(huán) —— 那是當年她在理塘救的小乞兒,那時他還只有馬腹高,抱著她的腿哭著要找阿爸。
“我找卓瑪。” 她故意壓低聲音,指尖在袖口里攥緊了那半塊玉佩。少年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轉(zhuǎn)身就往鋪子后院跑,木梯被他踩得吱呀作響。
老桑這時才趕上來,手里的煙桿還冒著青煙:“姑娘,這卓瑪是鹽井鎮(zhèn)的頭人,聽說去年吞了好幾支商隊的貨,咱們……”
話還沒說完,后院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十幾匹黑馬從后門沖了出來,馬上的漢子都挎著腰刀,為首的女人穿著鑲金邊的藏袍,臉上涂著厚厚的酥油,正是卓瑪。
“哪來的野丫頭,敢在我的地盤找事?” 卓瑪?shù)穆曇粝翊懔吮掷锏鸟R鞭 “啪” 地甩在地上,濺起的鹽粒打在紫衣女的靴面上。紫衣女沒動,只是緩緩從袖口里摸出那半塊玉佩,陽光剛好穿透霧層,照在玉佩的金梅紋上,晃得卓瑪?shù)难劬γ偷匾豢s。
“這玉佩…… 你從哪來的?” 卓瑪?shù)穆曇敉蝗话l(fā)顫,手里的馬鞭差點掉在地上。紫衣女冷笑一聲,翻身下馬,一步步走向卓瑪:“你丟的東西,現(xiàn)在該還了吧?”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銅鈴聲,比商隊的鈴音更急更密。老桑臉色一變,拉著紫衣女的胳膊就往旁邊的青稞垛里躲:“是馬匪!快跑!”
青稞垛里又潮又悶,還混著新麥的香氣。紫衣女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跟外面的馬蹄聲混在一起,像打鼓一樣。卓瑪?shù)娜艘呀?jīng)跟馬匪交上了手,刀光劍影里傳來漢子的慘叫,還有馬的嘶鳴,聽得人頭皮發(fā)麻。
“姑娘,你跟卓瑪?shù)降子猩抖髟梗俊?老桑壓低聲音,煙桿在手里轉(zhuǎn)了個圈,“那玉佩看著不是凡物,莫不是跟十年前的那場大火有關(guān)?”
紫衣女的身子猛地一僵。十年前,她還是鹽井鎮(zhèn)最大的茶商家里的小姐,那天夜里,一場大火燒了整整一夜,阿爸阿媽都沒逃出來,只有她被奶娘藏在青稞垛里,才撿回一條命。后來她在廢墟里找到這半塊玉佩,另一半?yún)s不見了,直到剛才在卓瑪?shù)难劾铮吹搅耸煜さ目謶帧?/p>
“你知道十年前的大火?” 紫衣女抓住老桑的胳膊,指甲幾乎嵌進他的肉里。老桑嘆了口氣,從懷里摸出個布包,打開里面是一張泛黃的紙條,上面畫著個簡單的地圖,標注著 “黑風口” 三個字。
“老掌柜的當年救過我的命,他臨死前讓我把這個交給找玉佩的人。” 老桑的聲音有些哽咽,“他說那場火不是意外,是有人為了搶他手里的茶引,才放的火。那茶引能通西域,誰拿到了就能壟斷整個茶馬古道的生意。”
紫衣女接過紙條,指尖忍不住發(fā)抖。茶引…… 阿爸當年確實說過,要把茶引交給最可靠的人,可還沒等他找到,就出事了。難道卓瑪就是當年放火的人?那另一半玉佩,是不是就在她手里?
外面的打斗聲漸漸小了,只有零星的咳嗽聲傳來。紫衣女悄悄探出頭,看見馬匪已經(jīng)退了,卓瑪?shù)娜说沽艘坏兀约嚎吭隈R身上,胸口插著一把短刀,鮮血把藏袍染成了深紫色。
“快,去看看!” 紫衣女拉著老桑沖出去,卓瑪看見她,突然笑了起來,嘴角溢出血沫:“你終于來了…… 我等你好多年了。”
她從懷里摸出個布包,遞給紫衣女:“這是另一半玉佩,還有茶引…… 當年的事,是我對不起你阿爸,可我也是被逼的。”
紫衣女打開布包,里面果然有另一半玉佩,拼在一起正好是一朵完整的金梅,旁邊還有一張疊得整齊的茶引,上面蓋著阿爸的印章。她抬頭看向卓瑪,想問清楚到底是誰逼她的,可卓瑪已經(jīng)沒了呼吸,眼睛還睜著,望著遠處的雪山。
按照紙條上的地圖,黑風口在鹽井鎮(zhèn)以西三十里的地方,那里是茶馬古道的必經(jīng)之路,兩邊都是懸崖,風大得能把馬吹翻。紫衣女帶著老桑和剩下的幾個騾夫,趕著三匹騾馬,在第二天清晨出發(fā)了。
路上的雪越來越厚,馬蹄踩在雪地里,發(fā)出 “咯吱咯吱” 的響。老桑走在最前面,手里的煙桿早就滅了,卻還是不停地往嘴里送:“姑娘,黑風口那地方邪乎得很,聽說有狼,還有……”
“還有什么?” 紫衣女追問。老桑嘆了口氣,壓低聲音:“還有鬼火,去年有個商隊的人,就是追著鬼火走丟的,后來在懸崖底下找著了,人都凍成冰疙瘩了。”
紫衣女沒說話,只是把腰間的短刀緊了緊。她知道,老桑說的鬼火,可能是有人故意放的,目的就是把他們引到懸崖邊。畢竟,茶引在她手里,肯定有人盯著。
快到黑風口時,風突然變大了,卷起的雪沫子打在臉上,像針扎一樣疼。紫衣女勒住韁繩,示意大家停下來:“不對勁,太安靜了。”
話音剛落,遠處突然傳來一陣狼嚎,緊接著,兩邊的懸崖上滾下不少石頭,砸在雪地里,濺起的雪塊差點砸中騾馬。老桑臉色一變:“不好,有埋伏!”
從懸崖后面沖出來十幾個漢子,都穿著黑色的短打,臉上蒙著布,只露著眼睛。為首的人手里拿著一把長刀,刀尖上還沾著雪:“把茶引交出來,饒你們不死!”
紫衣女翻身下馬,拔出短刀:“想要茶引,先過我這關(guān)!” 她沖上去,刀光一閃,就跟為首的人打了起來。那漢子的功夫不弱,長刀舞得虎虎生風,紫衣女只能邊打邊躲,好幾次都差點被刀劃傷。
老桑和騾夫們也跟其他人打了起來,可他們畢竟是趕馬的,沒多少功夫,很快就落了下風。一個騾夫被打倒在地,臉上挨了一腳,嘴角頓時流出血來。
紫衣女看在眼里,心里一急,招式也亂了。為首的漢子抓住機會,長刀向她的胸口刺來,紫衣女躲閃不及,只能用短刀去擋,“當” 的一聲,短刀被震飛,她自己也往后退了幾步,撞到了騾馬的身上。
“哈哈哈,看你還怎么躲!” 漢子獰笑著,再次舉起長刀。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還夾雜著藏語的吆喝聲。漢子臉色一變,回頭望去,只見一群穿著藏袍的人沖了過來,為首的正是鹽井鎮(zhèn)的少年,手里還拿著一把弓箭。
“住手!” 少年大喝一聲,弓箭拉得滿圓,箭頭對準了漢子的胸口。漢子愣了愣,不敢再動,他知道,要是被箭射中,肯定活不了。
“你們是什么人?” 漢子厲聲問道。少年冷笑一聲:“我是卓瑪頭人的人,你們敢在她的地盤上撒野,活膩了?”
漢子臉色慘白,看了看周圍的藏人,又看了看紫衣女,咬了咬牙,轉(zhuǎn)身就跑:“撤!” 其他的人也跟著跑了,很快就消失在風雪里。
少年跑過來,扶住紫衣女:“姑娘,你沒事吧?” 紫衣女搖了搖頭,撿起地上的短刀:“謝謝你。”
“卓瑪頭人臨死前說,讓我跟著你,保護你。” 少年從懷里摸出個銀鐲子,遞給紫衣女,“這是她給你的,說戴上這個,在藏區(qū)沒人敢欺負你。”
紫衣女接過銀鐲子,戴在手腕上,冰涼的銀子貼著皮膚,讓她心里一陣溫暖。她抬頭看向遠處的雪山,心里暗暗發(fā)誓,一定要找出當年放火的真兇,為阿爸阿媽報仇。
走了半個月,終于到了拉薩。城里比鹽井鎮(zhèn)熱鬧多了,街上滿是穿著不同服飾的人,有藏民、漢人,還有金發(fā)碧眼的洋人,叫賣聲、馬蹄聲、經(jīng)幡的飄動聲混在一起,格外熱鬧。
紫衣女找了家客棧住下,客棧老板是個漢人,姓王,說話帶著四川口音:“姑娘,你們是來做茶葉生意的吧?最近拉薩不太平,聽說有個叫‘黑鴉’的組織,專搶商隊的貨,你們可得小心點。”
“黑鴉?” 紫衣女心里一動,“老板,你知道這個組織的底細嗎?”
王老板壓低聲音,往四周看了看:“聽說首領(lǐng)是個女人,戴著面紗,沒人見過她的真面目。前幾天,有個商隊在城外被搶了,貨全沒了,人也被殺了,現(xiàn)場只留下一根黑色的鴉羽。”
紫衣女的手指在桌子上輕輕敲著,黑色的鴉羽…… 她突然想起,當年在火災(zāi)現(xiàn)場,也發(fā)現(xiàn)過一根黑色的鴉羽,只是當時年紀小,沒在意。難道 “黑鴉” 組織就是當年放火的真兇?
“老板,你知道哪里能找到‘黑鴉’組織的人嗎?” 紫衣女問道。王老板搖了搖頭:“那可不敢說,他們的人神出鬼沒,得罪了他們,小命都保不住。不過,明天大昭寺有法會,很多商人都會去,說不定能聽到些消息。”
第二天一早,紫衣女就帶著少年去了大昭寺。寺廟前的廣場上擠滿了人,有朝圣的藏民,有做生意的商人,還有穿著軍裝的士兵。少年拉著紫衣女的胳膊,小聲說:“姑娘,你看那邊,那個穿黑色長袍的女人,她就是‘黑鴉’組織的人,我在鹽井鎮(zhèn)見過她。”
紫衣女順著少年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穿黑色長袍的女人站在一棵松樹下,背對著他們,手里拿著一串佛珠,正在念經(jīng)。她的頭發(fā)很長,披在肩上,風吹過,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脖子。
紫衣女悄悄走過去,想聽得更清楚些。女人似乎察覺到了什么,突然轉(zhuǎn)過身,臉上戴著一個黑色的面紗,只露出一雙眼睛,眼神冰冷,像淬了毒的刀子。
“你是誰?” 女人的聲音很沙啞,像是被煙熏過。紫衣女握緊了腰間的短刀:“我找‘黑鴉’組織的首領(lǐng)。”
女人冷笑一聲:“找她做什么?送死嗎?” 紫衣女沒說話,只是從懷里摸出那半塊玉佩,舉到女人面前:“認識這個嗎?”
女人的眼睛猛地一縮,手里的佛珠掉在地上,滾了幾圈,停在紫衣女的腳邊。“你…… 你是當年那個茶商的女兒?” 女人的聲音突然發(fā)顫,往后退了一步。
紫衣女心里一喜,看來這個女人知道當年的事。“是我,” 她往前走了一步,“當年的火是不是你們放的?阿爸阿媽是不是你們殺的?”
女人突然笑了起來,笑聲尖銳,像指甲刮過木板:“沒錯,是我們放的火,也是我們殺了你爸媽。誰讓你阿爸不識抬舉,不肯把茶引交出來?”
紫衣女氣得渾身發(fā)抖,拔出短刀就向女人刺去:“我要為阿爸阿媽報仇!” 女人早有防備,側(cè)身躲開,從懷里摸出一把匕首,跟紫衣女打了起來。
廣場上的人都被驚動了,紛紛往后退,生怕被誤傷。少年想上去幫忙,卻被幾個 “黑鴉” 組織的人攔住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紫衣女和女人打斗。
女人的功夫比紫衣女好,沒過多久,紫衣女就落了下風,胳膊被匕首劃了一道口子,鮮血直流。女人獰笑著,匕首再次向紫衣女的胸口刺來,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一群穿著軍裝的士兵沖了過來,為首的是個年輕的軍官,手里拿著***槍。
“住手!” 軍官大喝一聲,手槍對準了女人的腦袋。女人臉色一變,不敢再動,只能放下匕首,舉起雙手。
軍官走過來,看了看紫衣女,又看了看女人:“你們是什么人?竟敢在大昭寺前打斗?” 紫衣女剛想說話,女人突然從懷里摸出一個***,往地上一扔,濃煙瞬間彌漫開來。等煙霧散去,女人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只留下一根黑色的鴉羽,落在地上。
軍官撿起鴉羽,皺了皺眉:“又是‘黑鴉’組織的人。姑娘,你沒事吧?” 紫衣女搖了搖頭,擦了擦胳膊上的血:“謝謝你,軍官。”
“我叫趙峰,是駐拉薩的士兵。” 趙峰笑了笑,“‘黑鴉’組織是我們重點打擊的對象,如果你知道他們的線索,可以跟我說。”
紫衣女點了點頭,把當年的事跟趙峰說了一遍。趙峰聽完,臉色變得嚴肅起來:“原來‘黑鴉’組織跟十年前的火災(zāi)有關(guān),我們一定會查清楚的。你放心,我會保護你的。”
根據(jù)趙峰提供的線索,“黑鴉” 組織的總部可能在雪山深處的一座廢棄寺廟里。紫衣女、少年、趙峰,還有幾個士兵,組成了一支小隊,向雪山出發(fā)了。
雪山里的路比想象中難走,到處都是冰川和懸崖,一不小心就會掉下去。走了三天,他們終于看到了那座廢棄寺廟,寺廟的屋頂已經(jīng)塌了一半,墻壁上爬滿了青苔,門口立著兩個石獅子,獅子的眼睛被人挖掉了,看起來格外陰森。
“大家小心點,里面可能有埋伏。” 趙峰小聲說,手里的手槍上了膛。紫衣女點了點頭,拔出短刀,率先走了進去。
寺廟里很安靜,只有風吹過窗戶的聲音,還有老鼠跑過的窸窣聲。大殿里的佛像已經(jīng)倒了,碎成了好幾塊,地上散落著不少黑色的鴉羽。少年突然指著佛像后面:“你們看,那里有個暗門!”
大家走過去,果然發(fā)現(xiàn)佛像后面有個暗門,門上刻著一朵黑色的鴉羽,跟 “黑鴉” 組織的標志一樣。趙峰用力推開暗門,里面黑漆漆的,一股霉味撲面而來。
“我去前面探路。” 紫衣女說著,從懷里摸出個火折子,點亮了。暗道很窄,只能容一個人通過,兩邊的墻壁上刻著很多奇怪的圖案,像是某種儀式的場景。
走了大概半個時辰,前面突然出現(xiàn)了一點光亮。紫衣女示意大家停下,自己悄悄走過去,透過門縫一看,里面是個很大的石室,石室中間放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擺著一個黑色的鴉羽圖騰,周圍站著十幾個 “黑鴉” 組織的人,為首的正是那個穿黑色長袍的女人,她已經(jīng)摘了面紗,露出一張蒼白的臉,額頭上有一道長長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