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感覺到了周圍環境的變化,空氣中的詭異氣息似乎又變得濃厚起來。我警惕地環顧著四周,生怕再次出現什么危險。但周圍除了樹木和墓碑,什么都沒有。
“難道是我太敏感了?” 林硯自我安慰道。他搖了搖頭,試圖擺脫心中的恐懼。他看了看手表,已經是深夜了。他知道,不能再在這里停留下去了,必須盡快離開公墓。
林硯收拾好筆記本,轉身朝著公墓的出口走去。我跟在他的身后,心中的不安卻越來越強烈。我總覺得,有什么東西在暗中盯著我們,那種感覺,就像是被毒蛇盯上一樣,讓人渾身不自在。
林硯沿著來時的路慢慢前行,手電筒的光束在黑暗中搖曳。一路上,他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生怕再次遇到什么危險。然而,一路上都非常平靜,沒有出現任何異常的情況。
就在林硯快要走到公墓出口的時候,他突然停了下來。他的目光落在了路邊一座墓碑上,那座墓碑上也刻著一些和之前墻壁上類似的符號。這些符號的排列方式和筆畫結構,都與墻壁上的符號非常相似。
林硯心中一動,他走到那座墓碑前,仔細地觀察著上面的符號。這座墓碑比之前那座破舊的墓碑要新一些,上面的字跡也比較清晰。除了那些奇怪的符號之外,墓碑上還刻著一個名字 ——“李長生”,以及一個日期 ——“民國三十年”。
“民國三十年?” 林硯輕聲說道,“那已經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這個李長生,到底是誰呢?他和這些符號之間,又有什么關系呢?”
一連串的疑問在林硯的心中升起。她拿出筆記本,將墓碑上的符號也畫了下來,同時記錄下了墓碑上的名字和日期。他覺得,這些信息或許對于解開符號的含義會有所幫助。
我看著墓碑上的名字,心中突然涌起一股熟悉的感覺。“李長生” 這個名字,我似乎在哪里聽說過,但一時之間卻想不起來。我的記憶因為鎖魂咒的影響,變得有些混亂,很多事情都記不太清楚了。
林硯在墓碑前停留了片刻,然后繼續朝著出口走去。這一次,他沒有再遇到任何危險,順利地走出了青岡山公墓。
走出公墓,林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感受著外面新鮮的空氣。他回頭望了一眼那座陰森的公墓,心中不禁感慨萬千。這一次的探險,雖然充滿了危險,但也讓他有了不少的收獲。那個青銅鼎,還有那些奇怪的符號,都像是一個個謎團,等待著他去解開。
林硯背著背包,轉身朝著市區的方向走去。月光灑在他的身上,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我漂浮在他的身旁,心中知道,屬于林硯的探險之路,才剛剛開始。而我,這縷被鎖魂的孤魂,也將繼續跟隨著他,見證他接下來的每一次冒險。
接下來的幾天,林硯開始查閱各種資料,試圖解開那些符號的含義。他泡在圖書館里,翻閱著一本本古老的古籍和文獻。她還走訪了一些研究古代文字和歷史的專家,向他們請教關于那些符號的知識。
然而,事情并沒有想象中那么順利。大多數專家都表示,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符號,無法給出任何有用的信息。只有一位年邁的考古學家,在看到林硯畫的符號后,陷入了沉思。
那位考古學家告訴林硯,這些符號看起來非常古老,可能來自于一個已經消失的古老部落。根據他的推測,這個部落可能生活在幾千年前,他們有著自己獨特的文化和文字系統。但由于歷史悠久,關于這個部落的記載非常稀少,想要解開這些符號的含義,恐怕需要更多的線索。
林硯并沒有因為專家的話而感到氣餒,反而更加堅定了他解開符號之謎的決心。他知道,想要解開這些符號的含義,必須找到更多與這些符號相關的線索。而青岡山公墓,無疑是一個重要的突破口。
林硯第二次站在青岡山公墓入口時,天剛擦黑。暮春的風裹著潮濕的泥土氣息,卷著幾片早落的槐樹葉,在 “青岡山公墓” 那銹跡斑斑的石碑前打了個旋。我飄在他左肩側方,能清晰看見他背包側袋里露出的半截金屬探測器 —— 那是他從舊貨市場淘來的寶貝,前幾天還在燈下拆開修過線路。
“這次得順著符號找。” 他低頭摸了摸口袋里的筆記本,指尖在封皮上蹭了蹭。上次從通道逃出來時,筆記本被刮破了一角,現在他特意用透明膠帶仔細粘好,連頁邊的折痕都捋得平平整整。我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那個刻著 “李長生” 的墓碑像個鉤子,把他的好奇心勾得死死的。民國三十年,那個兵荒馬亂的年代,一個普通人的墓碑上怎么會刻著和神秘部落有關的符號?
我們沿著上次的小路往里走,手電筒的光束掃過一排排墓碑,在碑面上投下晃動的影子,像一個個彎腰站立的人。林硯走得很輕,鞋底踩在落葉上幾乎沒聲音,只有金屬探測器偶爾碰到石頭,發出 “叮” 的輕響。他的目光始終盯著地面和墓碑底座,生怕錯過任何一個刻有符號的痕跡。
走了大概二十分鐘,前方出現一片密集的碑林。這些墓碑比其他地方的更老舊,有的已經傾斜,碑身陷進土里一半,上面的字跡被青苔覆蓋,幾乎看不清。林硯停下腳步,打開金屬探測器的開關,探測器發出 “嗡嗡” 的低鳴,在空氣中震動。
“這里的土好像被翻過。” 他蹲下身,用手指捻起一點泥土,放在鼻尖聞了聞。我飄到他手邊,能看到泥土里混著幾根細小的、泛著黑綠色的植物根莖 —— 那是只有在陰暗潮濕的墓道里才會生長的 “墓苔”,尋常地面根本不會有。
突然,金屬探測器的鳴叫聲變尖了,指針瘋狂跳動。林硯眼睛一亮,順著探測器指示的方向走過去,在一座半埋在土里的墓碑前停了下來。這座墓碑比周圍的更矮,碑頂已經斷了,碑身上刻著的符號卻異常清晰 —— 和他筆記本里畫的一模一樣,只是多了一個奇怪的圓圈,圓圈里刻著三道交叉的線條,像個簡易的三叉戟。
“就是這個!” 林硯興奮地掏出筆記本,對照著墓碑上的符號畫了起來。他的手有點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激動。我能感覺到他心臟在胸腔里跳得飛快,像揣了只兔子。可就在他畫到一半時,我突然覺得渾身發冷,靈魂像是被什么東西攥住,連飄動都變得困難。
“小心!” 我想喊,卻發不出聲音,只能拼命往林硯身邊靠。他似乎也察覺到了不對勁,猛地抬頭,手電筒的光束掃向身后。只見不遠處的樹林里,有一個黑影一閃而過,速度快得像一陣風,只留下一片晃動的樹葉。
林硯立刻關掉手電筒,蹲下身,將身體貼在墓碑后面。黑暗中,只能聽到他急促的呼吸聲和遠處傳來的幾聲蟲鳴。我飄在他頭頂,警惕地環顧四周,鎖魂咒帶來的刺痛感越來越強烈 —— 這是有 “臟東西” 靠近的征兆。上次那個由樹枝組成的怪物出現時,我也有過同樣的感覺。
過了大概五分鐘,周圍還是沒動靜。林硯慢慢探出頭,打開手電筒,光束小心翼翼地掃過樹林。樹林里靜悄悄的,只有風吹樹葉的 “沙沙” 聲,剛才的黑影不見了蹤影。
“是錯覺嗎?” 她小聲嘀咕,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可我知道不是錯覺,剛才那個黑影身上帶著一股和青銅鼎相似的氣息,陰冷中透著一股古老的力量,比上次的怪物更危險。
林硯沒有再停留,她快速畫完符號,然后用金屬探測器在墓碑周圍探查。當探測器移到墓碑左側時,鳴叫聲再次變尖,指針幾乎指到了頂端。他蹲下身,用手扒開表面的泥土和落葉,露出一塊方形的石板,石板邊緣有明顯的縫隙,像是一個蓋子。
“這里有個暗格!”他從背包里拿出一把小鏟子,小心翼翼地挖開石板周圍的泥土。我飄在她身邊,能看到石板下面隱約有金屬反光。就在他準備撬開石板時,突然聽到身后傳來 “咔嚓” 一聲 —— 像是樹枝被踩斷的聲音。
林硯猛地回頭,手電筒的光束直射過去。只見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在不遠處,手里拿著***電筒,光束正對著林硯。男人的臉藏在風衣的陰影里,只能看到他下巴上的胡茬和一雙冰冷的眼睛,像淬了毒的刀子。
“你是誰?” 林硯握緊了手里的小鏟子,聲音有點發緊,但還是強裝鎮定。男人沒有回答,只是慢慢往前走了兩步,手電筒的光束掃過林硯面前的石板,又落回他臉上。
“你在找什么?” 男人的聲音沙啞,像是很久沒說話,帶著一股鐵銹味。林硯抿著嘴,沒有回答。我能感覺到他的身體在微微發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憤怒 —— 這個人明顯是沖著這些符號和暗格來的,說不定上次的黑影也是他。
男人見林硯不說話,又往前走了兩步,伸手就要去掀石板。林硯立刻擋在石板前,舉起小鏟子:“這是我先發現的!” 男人冷笑一聲,伸手推了林硯一把。林硯沒站穩,向后倒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手里的小鏟子也掉了。
我急得發瘋,拼命朝著男人撞過去。可我的靈魂穿過他的身體,什么都碰不到,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彎下腰,準備掀開石板。就在這時,男人突然 “啊” 地叫了一聲,猛地后退幾步,捂住了手。我低頭一看,只見石板邊緣不知什么時候爬滿了細小的黑色蟲子,那些蟲子正順著男人的手指往上爬,他的手背上已經起了一片紅腫的疹子。
“是‘墓蟲’!” 林硯從地上爬起來,撿起小鏟子,“這種蟲子只在密封的墓里生存,遇到活人的體溫就會攻擊。” 男人惡狠狠地瞪了林硯一眼,轉身就往樹林里跑,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
林硯松了口氣,揉了揉摔疼的胳膊,然后蹲下身,小心翼翼地避開那些墓蟲,用小鏟子撬開了石板。石板下面是一個不大的空間,里面放著一個方形的木盒,木盒表面刻著和墓碑上一樣的符號,只是顏色更深,像是用墨汁反復涂過。
“終于找到了。” 林硯輕輕拿起木盒,放在膝蓋上。木盒很輕,晃了晃,里面沒有聲音。他從背包里拿出一塊干凈的布,仔細擦了擦木盒表面的灰塵,然后慢慢打開。
木盒里沒有金銀珠寶,只有一張泛黃的紙和一枚銅制的徽章。紙張已經很脆,上面用毛筆寫著幾行字,字跡潦草,像是在匆忙中寫的:“長生卦,鎮死門,三叉符號引魂歸,青銅鼎聚魂,不可落惡人手,若遇青眼者,速將此物交之。民國三十年,李長生記。”
“青眼者?” 林硯皺起眉頭,拿起那枚銅制徽章。徽章是圓形的,中間刻著和石板上一樣的三叉符號,邊緣刻著一圈細小的花紋,摸起來很光滑,顯然是經常被人摩挲。我飄到徽章旁邊,突然覺得靈魂一陣溫暖 —— 這枚徽章上的力量和鎖魂咒的力量相互排斥,讓我身上的刺痛感減輕了不少。
就在林硯研究紙張和徽章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 “轟隆隆” 的聲音,像是雷聲,又像是什么東西在震動。地面開始輕微搖晃,墓碑上的泥土簌簌往下掉。
“不好,墓道要塌了!” 林硯趕緊把紙張和徽章放進背包,起身就往外跑。我跟在他身后,能看到身后的碑林在晃動,好幾座墓碑已經開始傾斜,地面裂開了一道道細小的縫隙。
我們拼命往前跑,手電筒的光束在黑暗中亂晃,好幾次差點撞到墓碑。跑了大概十分鐘,終于看到了公墓的出口。可就在這時,林硯突然停下腳步,回頭望向身后 —— 那片碑林的方向已經升起了一股煙塵,伴隨著 “咔嚓” 的斷裂聲,顯然已經塌了。
“還好跑出來了。”他扶著一棵大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額頭上的汗順著臉頰往下流,浸濕了衣領。我飄在她身邊,看著她手里緊緊攥著的背包,心里知道,這張紙和這枚徽章,只是解開謎團的又一把鑰匙,真正的秘密還藏在更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