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六兩走上前,反握雙刀交叉于胸前,施禮道:
“俺叫金六兩,是靳爺身邊的一名侍衛,不知道兩位尊姓大名?”
他問的,自然是陸,許兩家派出來的選手名字。
但那兩人卻似乎不屑回答他的答案,只是異口同聲道:
“不用互通姓名了,你挨不了多久。”
靳安見到對面兩人,就是一愣,原來,陸,許兩家這次派出來的,竟然是一對雙胞胎。
只見此二人一樣的長手長腳,刀條臉,細眉細眼,都有一個醒目的鷹鉤鼻。
為了符合規則,顯然這兩人鉆了個空子,既然說需要使用兩種以上的兵器,他們一人左手刀,右手劍,而另一個人則正好相反,左劍右刀。
他們不但說話的時候,語氣,語速和說的內容一模一樣,甚至連站著的姿勢,都完全相同。
若不是兩人身穿一黑一白兩色的衣服,冷眼看去怕是會以為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看人重影了。
面對不大友善的打招呼方式,金六兩卻笑笑不以為意,仍然友好的說道:
“俺看兩位,握持兵器的手法,應該是有家傳武藝在身,如果沒看錯的話,可是青州那位刀劍雙絕的邢氏一脈?”
金六兩一句話出口,只見雙胞胎兄弟二人臉色一變,緊接著矢口否認道:
“你認錯人了,戰前寒暄就到這里吧,請出招。”
說著,兩兄弟擺了一個起手式,頓時二人的氣質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仿佛有一股無形的氣場,在向金六兩壓來。
可是雙胞胎萬萬沒想到,金六兩并沒受到他們的影響,瞬間突破他們的壓制,僅僅兩步前沖,就到了二人面前。
接下來,便是將兩把短刀舞動成一枚銀球,旋轉著割來。
“好快!”
在場的眾人,只驚嘆于金六兩的動作之快,只有一旁的靳安,在瞬息間看出了門道。
同樣都是用短刀,但金六兩的路數,和靳安大相徑庭。
如果說靳安是將刀法簡練到了極致,那么金六兩就是化簡為繁,兩把短刀旋風也似割去,十刀中倒有八刀是虛招。
而真正的殺招,就藏在那剩下的看似平平無奇的一兩刀中!
靳安在一旁看著這路詭異的刀法,同時在心中默數:
“十,九……五,四……”
“下一刀,應該便是第一個殺招了!”
果然,雙胞胎中的一人,被那閃耀的刀光晃暈了雙眼,沒有意識到死神已經來到了面前。
一抹刀刃斜著掠過,目標是見血封喉!
幸好對方的雙胞胎攻防一體,一個人有了失誤,另一人在千鈞一發之刻,用寶劍擋住了金六兩奪命的一刀。
“當!”
刀劍相交,發出了悅耳的金屬碰撞聲,金六兩一擊不成,最后兩步笑道:
“刀劍共擊之術,果然不凡,領教領教。”
“既如此,那俺也換個打法。”
說著,他將短刀向背后一插,順手又從背囊里,摸出一根短棍,接著兩頭一抻,再用力一抖。
那短棍居然瞬間變長,成為了一根標準尺寸的長槍!
金六兩一抖槍桿,綴著紅纓的槍頭“突突”亂顫,這一招便是槍法中有名的招數——“百花春。”
“小心了!”
金六兩挺槍便刺,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臨陣換招,最是難防。
試想本來過了幾招,已經開始適應,可是對方卻忽然換了打法。
不但換了招式,甚至連兵器都換了!
這還打什么?
不過,雙胞胎畢竟是二對一,在人數上海占據著優勢,自然不想就這么認輸。
所以,兩人重新打起精神,再次熟悉起金六兩的招式來。
靳安雖然不懂槍法,但他仍然能看出,比起刀法,金六兩的槍法只能算是一般。
或許這和他的職業特點有關,畢竟作為特種部隊,或是暗殺部隊人員,遠程武器和貼身近戰的短兵器,才是更常用的選擇。
何曾見過搞偷襲暗殺的,扛著一桿大槍滿世界溜達?
果然,使槍的金六兩在雙胞胎兄弟熟悉了他的套路后,久攻不下,場面也陷入了僵持。
見到雙方的差距,逐漸被拉平,不但場上的雙胞胎開始放松心態,就連場下觀戰的兩位公子,都有了嘲諷的閑心。
“我道是多么厲害,還真有人能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呢。”
“搞了半天,也就那兩把短刀厲害,這槍法嘛,也就稀松平常。”
“陸兄所言,一針見血。”
“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鄉下人,學了幾招粗末功夫,竟敢在關公門前耍弄,真是笑死人了。”
“你們倆莫要留守,速速打發了他,回去之后自有重賞!”
一聽有賞,兩兄弟手上的刀劍又快了幾分,一時間居然逼得金六兩只顧著閃避,無法還擊了。
他尋了個空隙,抽身而退,以眼睛難以捕捉的速度,將大槍收好,右手又深入背囊摸索。
雙胞胎一人見他又想換兵器,決定不給他這個機會,刀劍一分,從兩個方向刺來,但下一秒眼前銀光一閃……
此時劍招已經用老,再想收回格擋已然來不及了,好在他伸手矯健,身體后仰來了個鐵板橋,只覺得一陣風聲飛速掠過。
刮得他面皮生疼!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那飛過去的風聲,居然從腦后傳來,他用刀去擋,沒想到卻當了個空。
“嗖”
他只覺得握刀的手一緊,仿佛被什么東西纏住了。
下一刻,一股大力傳來,本來握得緊緊的單刀,居然脫手而出。
“嗖!”
又是一陣風聲,加一道銀光打來,這一回,己方的援手到來,用寶劍磕飛了對方的兵器。
此時他才看清,原來剛才奪了他的刀,還差點要了他的命的,居然是一根繩子!
確切地說,是一根在頭上拴著一枚利器的繩子,這東西也有個名字,叫做繩鏢。
雖然脫胎于暗器的甩手鏢,但由于功能豐富,傷敵方式多樣,已經可以列入常見兵器之中了,只是平時用的人不多而已。
見到金六兩又拿出了繩鏢,靳安看向他的眼神更加好奇:
“先是短的,后是長的,現在又是軟的,你究竟還有多少本事沒亮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