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的擺設(shè)非常簡單,一個茶桌,一個梳妝臺,一張床,靠墻放著一排衣柜。
梳妝臺就在窗戶底下,上面是謝婉剛剛放上去的首飾盒,再無他物。
“讓大梅他們幫你吧。”
跟進來的趙醉薇,舍不得女兒受累。
宋時玥小聲道:“娘,就說累了,要小憩一會兒。別讓其他人進來,你幫我守著門。”
自家閨女有些本事的,趙醉薇見她不想讓人幫忙,應(yīng)該是不想讓別人知曉。
她對外面的小鈴鐺吩咐道:“去和大梅玩兒去吧,我想睡一陣兒。”
“是夫人,奴婢就在東廂房,有事兒您就喚我。”
趙醉薇點點頭,關(guān)上房門。
同一時間,宋時玥已推開了梳妝臺。
關(guān)門時,木頭發(fā)出的吱吜聲,蓋住了梳妝臺移動的聲音。
沒有人知道里面的人在做什么。
宋時玥給趙醉薇搬來椅子,“娘,您坐下,別累著了。”
“唉!好!”
宋時玥這才轉(zhuǎn)臉去看窗臺下,顏色明顯深了些的幾塊青色長磚。
輕輕敲了幾下,宋時玥輕松的搬起了兩塊兒發(fā)出空音的長磚。
嚯,底下竟然還修了臺階兒,這是有多深啊?
趙醉薇適時的遞給她一盞油燈。
宋時玥提著油燈,拾階而下。
“哇塞,老爹好厲害啊!”
下面的通道完全出乎宋時玥的想象,她以為只不過是挖了條地道罷了,說不定需要爬著通行。
哪里曉得通道很整潔,高度和寬度都足夠,就算顧玉宸那樣的高個子下來也無需彎腰,可讓三人并肩通行。
臺階旁邊還有一個滑輪兒裝置,好像是可以上下升降的。
宋時玥疑惑的走進通道,兩旁的墻壁被抹的光滑。
更讓宋時玥驚嘆的是,地面上居然有兩排長長的木條,像軌道一般。
她快步的走向盡頭,是一個十平方大小的空間,里面放著八個大木箱子。
其中一個就放在木條上,宋時玥輕輕一推,木箱就開始滑動。
天哪!她那個未曾謀面的生父真是個天才。
想來出口處石階旁的滑輪兒裝置,也是為了能夠輕松的將箱子送上地面。
怪不得她爹曾在工部任職,應(yīng)該就是他特有的制造能力吧。
宋子宜的雕刻功力,估計也是遺傳自他。
在地下無法辨認(rèn)方向,但可以肯定是在院子里。
根據(jù)通道的斜度,大致是向著大柏樹方向的。
但是不是在石桌下面就不得而知了。
這底下夠深,就算石桌下陷也不會造成塌方。
但宋時玥猜想,他爹在上面擺個石桌,應(yīng)該只是為擺個石桌。
正好在大柏樹下好乘涼。
宋時玥打開箱子翻查,前面兩個都是裝著珠寶首飾。
后面的六個箱子全部是金塊,銀錠。
想到顧玉宸曾說過的笑話,將銅牌當(dāng)成了金條。
宋時玥嚴(yán)重懷疑他那個冤種爹,很有可能將銅牌當(dāng)成了金條收藏了起來。
只是這么大的箱子,要想一一翻找,需要耗費很多時間。
擔(dān)心趙翠薇著急,宋時月大概的查找了一下,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便匆匆的回到房間。
“這么快就上來了。娘忘記了,該把錄冊給你拿下去,可以核對一翻。”
宋時玥將梳妝臺還原位置,驚訝的問道:“那些寶貝都記錄在冊了?”
“是啊,你爹做事一向仔細(xì)。那可是整個侯府的財富儲備,賬目一定要清清楚楚的,不然日后分家時說不清楚。”
“不是說,是爹自己的私產(chǎn)嗎?”
“是你爹的私產(chǎn),可他說如果廣平侯府因為他而遭受了無妄之災(zāi),那么這些財寶就有其他人的份。”
呵呵!她親爹還是一個公平公正的人。
可惜啊,英年早逝,讓他們沒有了父女緣分。
趙醉薇走向?qū)挻蟮哪敬玻@里家具的材質(zhì)都很普通,一看就是真的要隱世的那種。
可是趙醉薇卻在床腳的位置摸出兩本冊子。
“娘,你從哪里摸出來的?”
宋時玥不禁懷疑起自己的眼神,她明明沒有看到那里有置物格啊。
“你爹在這里做了個暗格,方向搞對了,輕輕一推,手就進去了。”
趙醉薇給宋時玥演示了一遍,若是方向不對,怎么用力也不會推開,不會讓人輕易發(fā)現(xiàn)里面藏著東西。
“娘啊,我爹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你爹是個非常有才的人,不僅精讀四書五經(jīng),對機巧、機變、輪機這類更是喜歡研究。不然也不會選擇入職工部。”
果然,他爹是喜歡機械制作的。
宋時玥突然想到了在曹凡府里發(fā)現(xiàn)的密道,難道他爹當(dāng)時就有所發(fā)現(xiàn)嗎?
再加上其他的原因,才慘遭了毒手。
“乖乖,快拿著。什么時候想再下去的時候,核對一下。”
趙醉薇將手里的冊子遞給宋時玥。
“你要是真的有些累了,要躺一會兒了。”
“哦,好!您安心睡,我守著您。”
宋時玥知道她這些日子精神耗費太大,伺候著娘躺下,幫她蓋上被子。
叫來小鈴鐺,將火盆多添了兩個。
屋子里暖意融融,宋時玥喝著茶,翻看著記錄冊。
上面詳細(xì)的記錄了所有的珠寶首飾,金塊和銀元寶只是記錄了個數(shù)字。
宋時玥翻到第二本最后一頁時,激動了起來。
那上面清清楚楚的記載著:第八個木箱里,發(fā)現(xiàn)了一塊兒帶著紫色花形的金塊,甚是好看!留給我未來的乖乖女。
那塊有著紫色花朵圖案的銅牌,果然被收藏在了這里。
只可惜,從短短的兩句話可以看出,宋堯也不清楚那個銅牌的來歷。
那個銅牌怎么會出現(xiàn)在宋家的呢?又是怎么到了她爹手上的呢?
謝婉輕輕的走了進來,“小姐馬上就可以用飯了。”
“好的,婉姨。準(zhǔn)備好了再叫醒我娘。”
謝婉點頭,撥了撥碳盆里的銀碳,讓它燒的更旺。
宋時玥輕聲問道:“婉姨,你可曾見過我祖父?”
“當(dāng)然見過了,夫人嫁進侯府時,老侯爺還健在呢。”
“那我祖父對我爹好嗎?”
“當(dāng)然好了,老侯擔(dān)心宋陳氏只關(guān)愛她自己所生,對侯爺和二老爺格外關(guān)心。”
“那為何,祖父沒有將他密室里的寶貝留給我爹或是二叔?”
謝婉嘆息一聲,“應(yīng)該是沒來得及吧,畢竟老侯也是突然暴斃的。”
確有這個可能,宋時玥有些失望。
就聽謝婉又說道:“不過,老侯爺曾經(jīng)給過侯爺一小箱子金塊兒,讓他置辦私產(chǎn)。只是侯爺收了起來,一直未用。”
宋時玥眼睛一亮,那個銅牌可能就是那個時候到了親爹手里的。
正想再追問,外面?zhèn)鱽韯⑽榈穆曇簟?/p>
“少夫人,有人在打探這個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