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別院里原本只有五、六個忠仆看守,平日里除了固定的采買,和左右鄰舍沒有任何來往。
今天卻有人特意上門詢問,是否是老家來人了?
老趙頭很警覺,只說是主家的朋友來借住幾天。
簡單的幾句將鄰居打發走,他就將此事告訴謝婉。
正好被大梅聽到,立刻告訴了劉伍。
劉伍當即翻墻去鄰舍,正看到那個鄰居在向一個男子,說著老趙頭剛才告訴他的話。
而那男子問了很多問題,言行舉止很是可疑。
男子離開時,劉伍本想追上去的。
可那男子相當謹慎,出了巷子直接進入了鬧市,眨眼之間就沒了蹤跡。
劉伍很是自責,“少夫人,都怪屬下沒能及時追上去?”
“不,你沒有追上去是正確的。”
能夠躲開劉伍的視線,說明那人的功夫不低,而且很善于隱藏行蹤。
如果是真的跟上去了,容易被發現,反而會讓人更加懷疑他們來此的目的。
但是……
“今晚這里,恐怕要熱鬧了。”
宋時玥環視一圈院子,若是沒有被人發現,這個院子倒是很安全。
可是現在,竟然被人惦記上了。
想來是有人在暗中一直關注著她或者是母親。
若是關注著母親,那就說明還是為了那個銅牌。
“劉伍,通知你家少爺,幫我調派一些人手過來。”
這院子里,會武的不多,如果晚上來的人多了,她恐有顧及不到的地方。
劉伍自是知道她的擔心,立刻去找顧玉宸。
午飯后,趙醉薇讓謝婉打開墻柜,宋時玥發現了內中秘密。
拿出擺放整齊的被褥,露出了后面的柜板。
謝婉在角落里摸索了一會兒,厚重的柜板移動開,露出了里面的東西。
“這也是爹設計的?”
“是的,你爹說,狡兔有三窟,藏東西也不能放在一個地方。”
老趙頭他們知道主家搬進來很多寶貝,但具體藏在哪個位置并不清楚。
因為所有的暗道、暗門,都是宋堯親手弄的。
雖然要搬被褥比較麻煩,但好在很隱蔽。
趙醉薇要將東西拿出,交給宋時玥。
“娘,還是放在原處的好。”
“這些都是娘給乖乖準備的嫁妝啊,說好了都是要給你的。”
“娘,我現在不需要,而且現在拿出來不安全。”
宋時玥猶豫了一下,還是將有人盯上了這里的事情,告訴了趙翠薇。
“你是說,那些人沒有放棄尋找那個東西嗎?”
“嗯,就是曹安塵說的那個銅牌。”
趙醉薇趕緊讓謝婉合上暗門,細細的檢查,嚴絲合縫后,又將被褥放了回去。
“乖乖,他們一直都在盯著我嗎?難道害死了你爹還不夠嗎?”
“他們花了十多年的時間在宋府,始終沒有找到。如今東窗事發,仍然沒有放棄,可見那個東西很是重要。”
“可是我從來沒有聽你爹說起過什么紫花銅牌?”
“我爹也許根本不知道。”
她沒有告訴趙醉薇自己的發現,在事情不明朗的時候,知道的越少越好,也是對娘的一種保護。
“你爹與我從來不藏著掖著,他是真的不知道。”
趙醉薇嘆氣,“也許老侯爺真的知道什么?可惜他病的突然,去的猝然。什么話都沒有留下。”
現在已經知道老侯爺的猝然離世,與宋老太婆有關。
恐怕他們當時故意讓老侯爺喝醉,也是為了套話,結果卻害得他中風猝死。
隨后又想逼問她爹,卻沒想到出手太重,直接將人打死了。
便有了曹安塵冒名頂替,在侯府暗中查找。
誰都沒想到,老侯爺早就將那個銅牌交到了宋堯手中。
就是不知道老侯爺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
若是有意的,為何在交給她爹的時候不直接說明,那里有個特殊的東西呢?
若是無意的,老侯爺又是如何得到那個銅牌的呢?
迷霧重重,宋時玥毫無頭緒。
就在這時,劉伍引著顧玉宸來了別院。
“你怎么來了?衙門里不忙嗎?”
他可是新官上任啊,怎么可以隨便外出?
顧玉宸無奈道:“宮里亂了套,皇上休朝,未能向百官宣讀公告。我們雖然領了旨意,但我和新任的吏部尚書還不能交接。”
“那刑部那邊,可有新的消息?”
顧玉宸搖頭,笑道:“那邊沒有,這邊有。”
他給趙翠薇恭敬的行了一禮,才對宋時玥說道:“計成他們,會在天黑后秘密進入別院。”
白天太扎眼了。
宋時玥很高興他想的周全,“我們今天來,恐怕就是惹了別人的眼。”
“應該說有人一直在關注著廣平侯府。”
宋時玥聞言失笑,“我們想到一塊兒了。”
趙醉薇在旁突然說道:“能想到一塊兒就對了,你們是夫妻呀,心有靈犀的。”
宋時玥愣了片刻,莫名的紅了臉。
“娘,你怎么總把我們往一塊兒扯?”
“這有什么?你們本來就是夫妻啊。”
趙醉薇很奇怪,這孩子好像每次提到他們夫妻時,都有些別扭。
顧玉宸掩飾的咳嗽一聲,“岳母,玥兒是害羞了。”
“呵呵,成親都大半年了,要趕緊適應啊,親家,老爺子可還急著抱大孫子呢。”
趙醉薇的話,讓宋時玥和顧玉宸同時臉紅心跳。
“這屋子里怎么突然悶熱的很?”
宋時玥用衣袖拼命的扇風,依然扇不掉臉上的熱氣。
“娘,我去院子里走走。”
話音未落他便往外跑,趙醉薇急的喊,“把你的狐裘大氅穿上啊。”
“岳母,我給她送過去。”
顧玉宸拿起宋時玥的大氅大步追去。
趙醉薇看著兩人的背影失笑,“兩個傻孩子,這有什么可害羞的?”
“夫人,奴婢瞧著,小姐和姑爺好似有些生疏。”
謝婉也說不出個一二,只是感覺小姐和姑爺,沒有夫人和侯爺當初的那種親昵甜蜜的感覺。
趙醉薇點頭,“對,就是這種感覺,有時候我也這么覺得。”
謝婉說道:“可能是成親的日子尚短,還需要磨合。”
另一邊,顧玉宸追上宋時玥,將大氅披在她的肩上。
“今晚真會有人來嗎?”
宋時玥看著大柏樹,“會的!”
為了那塊銅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