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空之上,靈力形成的護罩,讓沈羨不覺風力強勁。
沈羨平復下心頭的波瀾,暗道,難道三教把持了所有仙道法門?他其實有些不怎么信。
他總覺得肯定還有其他修道法門,只是不成為主流,只怕薛芷畫沒有說全。
薛芷畫也不知是不是猜到了沈羨心頭所想,補充道:“倒是有一宗門,不受其轄制。”
“河洛宗。”薛芷畫白膩如雪的神色微微一頓,柔聲道:“現掌欽天監,習觀星一法,修河洛八象,只是對天資要求極高。”
沈羨一時默然。
他應該算是,天資比較高的吧?
不確定,前世也是一路廝殺至碩士的小鎮做題家,是個讀書的苗子,但也沒有到清北華五的程度。
不過,他有磨盤!
此刻,沈羨意念沉入陰陽大磨,就是一愣。
蓋因,此刻的面板發生了變化,在人物資料體制下方的欄目,多了一個【陣營】:無。
而在功德旁邊,人道功德則是從八十猛然跳到六百。
不是,這都干啥了?就給發年終獎?
此刻,沈羨把最近兩天干過的好事兒,都想了一遍。
對了,報紙?或者說,最近推動了金鱗幫的剿滅?
這個時候,林舅舅應該將報紙印刷出來,開始售賣了。
果然如他所料,推出了重大發明,促進了人道繁榮發展,他就會獲得人道功德。
而就在這時,陰陽磨盤也將一道信息反饋過來。
沈羨清冷眸光掩藏下一叢了然。
不是一件事,是三件事。
第一件事是報紙,這個是大頭兒,因為屬于人道新事物,其次香水也算,但比不過前者。
而剛才在促進清剿金鱗幫一事上,又起了一部分作用,也有功德值,但不是很高。
因為,磨盤要根據這些事務進展的情況,才會發放功德值。
所以,后續都是源源不斷的功德收入。
現在就是讀道經,授三教道箓。
“到了。”薛芷畫按下云霧,然后,落在四下無人的荒野,而前方不遠就是縣城城門。
沈羨與薛芷畫,向著城墻而去。
金鱗幫,駐地——
這是一座占地百畝的莊園,其名梅曉山莊,名字頗為雅致,但內里卻是經營賭坊、洗浴,青樓等諸般營生,為谷河縣中的達官顯貴提供服務,算是一家綜合性的高端會所。
此刻,管弦之聲不絕于耳。
而莊園門口則是幾個丁壯,迎接著一輛輛馬車的客人停下。
就在這時,卻見青石板鋪就的馬路盡頭傳來急促的馬蹄聲,旋即大批身穿紅黑皂服官服的捕快,迅速來到,圍攏了莊園門口。
而馬蹄聲仍不停歇,似仍有大隊人馬前來。
“什么人?”幾個年輕丁壯,迅速下來,臉上帶著毫不畏懼的神色。
在以往,官衙的捕快就來搜檢過多次,金鱗幫的幫眾和官府打交道多了,早就沒了敬畏之心。
但這一次,明顯大不相同。
金鱗幫的一個身形高大、刀疤臉的頭目,出得屋子,近前,喝道:“你們好大的膽子,敢到徐爺的地盤撒野?弟兄們,抄家伙!”
身后問詢而來的十幾個幫眾,手中拿著棍棒和長刀。
那頭目冷笑道:“李彥,莫要以為穿上這身官皮,老子就怕了你,你也不去打聽打聽,我們家徐爺是縣衙縣衙的座上賓!”
在以往,沈斌不是沒有派李彥,過來莊園捉拿藏匿的犯人,甚至帶著捕快興師動眾,但都是為縣中施壓而退。
騎在馬上的李彥,面色冰冷如霜,“噌”地抽出腰間的刀鞘,刀光熾耀,白如匹練,道:“金鱗幫勾結妖魔,想要殺官造反,弟兄們即刻進去抓捕,凡有反抗,格殺勿論!”
李彥此言一出,身后捕快齊刷刷抽出腰刀。
而站在門口的丁壯,見得此景,皆是愣在原地。
那刀疤臉頭目一時有些懵,喝道:“你們胡說什么,何時要造反?”
隱隱生出一股不妙之感。
“快去尋幫主。”刀疤臉的頭目,開口道。
但見刀光一閃,李彥催動體內內氣,已經是離馬而起,飛至頭目近前,“噗呲!”
長刀如匹練,刀光落下,一顆面容猙獰的人頭已經落地,鮮血噴起三尺高,鮮血濺在手持棍棒的丁壯身上。
“噗通!”一聲,栽倒在地。
這位面容瘦削和清秀一些的青年捕頭,當年曾是劫富濟貧的江洋大盜,也是一言不合,拔刀相向的人,只是后來為沈斌折服,成了不良人。
先前早就在金鱗幫面前受夠了氣。
“手持兇器拒捕官差,反意洶洶,沖進去,殺!”李彥高聲喝道。
而手持棍棒、長刀的金鱗幫幫眾,見此,有的執刀抵抗,有的愣在原地,有的則是轉身逃跑。
李彥身后的捕快,面容兇狠,如狼似虎,如一股洪流涌入莊園之內。
此行共帶來一百多捕快,皆是好手。
而莊園內的金鱗幫幫眾,差不多也有上百,此刻不知內情,就在幾個頭目的帶領下,執兵反抗。
而這無疑更坐實了,所謂勾結妖孽,殺官造反的指控。
李彥此刻手持一柄百鍛鋼刀,畢竟是武道后天巔峰高手,刀法翻轉之間,但見慘叫聲連連,血雨翻飛,擋者披靡。
而此刻,趙朗則是帶領一眾團結兵,開始沿著谷河掃蕩金鱗幫在谷河兩岸的賭場和青樓。
賭坊之中,原本正在賭博的賭客,見此,皆是見之一愣。
暗道,官府的人明火執仗的過來做什么?
然而,隨著大批團結兵開始涌入,帶走金鱗幫的幫眾,消息也漸漸擴散開來。
金鱗幫勾結妖孽,殺官造反!
事實上,這個說法并不牽強。
自太后改稱圣后,天后,二圣同朝,臨朝稱制以來,天下的野心家借助妖邪,裝神弄鬼,打著牝雞司晨,天命有應的旗號,從而造反的案件不少。
這也是一開始劉縣丞對徐麟的所謂刺殺感到震驚,愈是在大景官場呆久了,就知道有些事是斗爭的底線,不能亂碰。
否則,祁廳直接一大狙,干掉上躥下跳的猴子就完事了。
但沒有想到徐麟利欲熏心,竟然喪心病狂地獨走!
……
……
莊園,后院之內——
劉縣丞正在和徐麟的妹妹,正在被窩里敘話,畢竟年紀大了,沒有多久,就歇了一會兒。
而在這時,外間有聲音傳來,高聲道:“老爺,大事不好了。”
劉縣丞聞言,眉頭皺緊,起得身來,掀開被子。
一旁徐麟的妹妹幫助其披上中衣,一邊兒穿著衣裳,一邊兒推門出來,喝問道:“什么事兒,慌慌張張的。”
他手下這些人,咋咋呼呼,有時候就比不上盧縣令府上的下人,當真是高門氣度。
那下人氣喘吁吁道:“老爺不好了,出事兒了。”
劉縣丞胖膩的臉龐上,見著惱怒之色,道:“什么老爺出事兒了?滿嘴噴糞!掌嘴。”
那下人原本氣喘吁吁,此刻只能有氣無力打著自己的臉。
“好了,趕緊說怎么回事兒。”劉縣丞這會兒也穿好了衣裳,沉聲喝道。
“金鱗幫讓人來傳信,縣中官兵,好多官兵圍剿了梅曉山莊,見人就殺。”那仆人急聲道。
劉縣丞面色大變,驚道:“怎么回事兒?誰調的兵?我怎么不知道?!”
他身為谷河縣縣丞,佐掌縣衙事務,調撥兵馬圍剿梅曉山莊這樣大的事,為什么沒有通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