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道長還真是鐵面無私之人呀。”
梅問昭笑著毫不吝嗇夸贊明晏蘅,恰巧打斷了徐子墨腦子里亂七八糟的想法。
“從來沒有見過明道長這樣是非分明的人啊。”
梅問昭笑意盈盈,夸獎人的話就跟著不要錢似的,一句接著一句拋出來。
“要是世人都像道長這樣恩怨分明,善解人意,知道懂分寸,不亂管閑事,那該多和諧啊。”
梅問昭裝模作樣感慨惋惜道,“可惜現(xiàn)在手邊沒酒也沒茶,不然高低得敬道長一杯。”
“也可以。”
明晏蘅不知道打哪里摸了一壇酒出來,放在兩人中間,清冷漆黑的眸子看著梅問昭,“敬吧。”
梅問昭:……
明晏蘅看著梅問昭臉上明顯的無語和憋屈,唇邊帶上了一點點笑意。
“女君方才只是說說嗎?我還以為是真心實意的。”
梅問昭扯了扯唇,“當(dāng)然是真心的,不過現(xiàn)在場地不適合,況且手中也沒其他配菜,光喝酒未免太苦悶。”
萬能的理由!
明晏蘅挑了挑眉,“原來如此。”
旁邊憋了半天的徐子墨看了看自家大師兄,又看了看梅問昭。
終于是問出來。
“梅班主你是妖嗎?”
徐子墨眼中沒有惡意,也沒有多少警惕和防備,更多的是滿滿的好奇。
“你覺得呢?”梅問昭慢條斯理地反問。
看著梅問昭笑容滿面,沒有否認(rèn),又沒有承認(rèn)。
徐子墨略一思索,覺得答案應(yīng)該是肯定的。
倘若不是妖,也不會有和人定下這種雷罰承諾。
至于為什么不是修士,徐子墨也說不出,他就是沒來由的覺得對方不會是修士。
只是。
“梅班主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身上一點兒妖氣也沒有。”
徐子墨自認(rèn)自己也算得上是見多識廣,但從來沒有見過能夠?qū)⒀龤馐諗康眠@么干凈。
梅問昭微笑,“那可能因為我并不是妖呢?”
徐子墨搖頭,肯定道,“那我還是覺得你是。”
梅問昭笑而不語。
徐子墨好奇多問了一句,“你和她做了什么承諾交易?”
不知道腦補(bǔ)了什么,徐子墨用著警惕的眼神看著梅問昭,“不會是要她的性命吧?這種是不可以的。”
沾染上人命還是不一樣。
不管是妖魔還是普通修士,都不推行隨意沾染上各種人命因果。
主要是擔(dān)心有些意志心性不堅定,在叩問本心那一關(guān)會過不去。
雖然……
徐子墨看了看明晏蘅,又瞅了瞅梅問昭,覺得這兩個人不至于栽在這一關(guān)。
梅問昭道,“要是彩頭是她的命,要不是虧到家了?”
“徐子墨啊,我看起來是善良還是冤大頭?喜歡被坑?”
雷罰本就是會要不遵守的人的性命,她的交易也是要人的性命,對方不就是可以直接選擇違約?
反正不管怎么選都是沒命,還不如讓梅問昭不能得償所愿。
“那到底是什么呢?”
梅問昭意味不明笑了下,手臂搭在了徐子墨的肩膀上,另一只手伸出去捏了下徐子墨的臉。
“子墨道長,你好奇的話,不如和我也做筆交易如何?”
梅問昭明艷的笑容在此刻似乎真的帶上一點兒蠱惑味道。
那雙眼睛里似乎有淺金色的光芒劃過。
“啪。”
明晏蘅突然出手扯開了這兩個人,漆黑的眸子無波無瀾和疑惑挑眉的梅問昭對視上,“他人傻,別帶得更傻。”
“也是。”
梅問昭接受了這個說法,勾唇,“的確不能離得太近,免得被這傻氣傳染。”
梅問昭說這話的時候還故意往旁邊移了移,和徐子墨之間的距離又拉開了一點,隔著兩個明晏蘅。
明晏蘅用眼睛丈量了一下,漆黑冷淡的眼神微微帶了點笑意,平靜道,“也不至于這么嚴(yán)重,女君,還請口下留情。”
梅問昭瞟了他一眼,只覺得明晏蘅這個人還真是裝模作樣,明明他自己先說他自己的小師弟傻里傻氣的,現(xiàn)在反過來倒是當(dāng)起了個好人。
徐子墨小臉一垮,“你們倆!”
算了。
能夠用自己給大師兄取樂一番也成吧。
反正自己本就是人微言輕的師弟,沒有話語權(quán)受盡欺凌的日子也是得受著。
“行吧,你們就笑吧笑吧,可得小心一點啊,等會兒笑掉大牙,可別怪在我身上。”
徐子墨:我的命也是很苦了。
……
“先前有只妖過來找我們麻煩,你認(rèn)識嗎?”
明晏蘅倏地出聲問道,“應(yīng)該是一只食鐵獸妖,拳風(fēng)很莽,就是看起來不大善于思考,看起來應(yīng)該是你的同伴……”
明晏蘅這話還未說完,梅問昭已經(jīng)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指桑罵槐?”
什么叫做對方看起來不大聰明,所以看著像是她的同伴?
這話怎么聽起來這么奇怪?
梅問昭冷笑了聲,“頭腦簡單不清楚,但,我應(yīng)該身手還可以,三步之內(nèi)取你狗命,應(yīng)該可以試下。”
明晏蘅揚(yáng)眉,年底帶出一點點笑意,道,“這么兇?”
“嗯,我脾氣不好不行嗎?”梅問昭沒好氣道,咋滴,你都差點了,指著我的鼻子說我頭腦不行了,難道還要她笑著諂媚不成?
“哦。”明晏蘅表示理解地點頭,恍然大悟,“原來只是脾氣不好,我以為是猜中了,惱羞成怒。”
梅問昭微笑,“明道長,如果今日這里將要留下一個人的尸體,你猜是誰呢?”
明晏蘅漆黑的眼眸微微轉(zhuǎn)動,輕咳一聲,道,“明某不擅長猜謎游戲,之前猜過食鐵獸妖是被人指使來暗殺我,現(xiàn)在看起來應(yīng)該是猜錯了。”
明晏蘅掀眸,認(rèn)真的盯著梅問昭,“明某還以為是梅女君的安排,現(xiàn)在看來應(yīng)當(dāng)不是。”
“那是自然。”梅問昭挑眉,“我沒事暗殺你做什么?我和明道長無冤無仇,況且我不過是個弱小女子,哪里能夠指使得動什么大妖怪呢?
明道長,剛才還說你公正無私,這轉(zhuǎn)眼就誣賴上我可不行。這得顯得我眼神都不好使啊,也顯得明道長您像是雞鳴狗盜之輩。”
“原來如此。”
明晏蘅微微點頭,像是覺得梅問昭說得很有道理。
就在這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