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岑念早醒了二十分鐘,收拾好后著手畫眉毛,她練習了好幾遍,已然得心應手。
眉筆顏色自然,接近她眉毛的顏色,如果不是湊得很近,幾乎看不出異樣。
她總算放心地背起書包去學校。
坐進車里,靳司揚早已坐在里邊閉目養(yǎng)神,見她進來,他側(cè)眸看了眼。
“怎么樣,我自己畫的也很不錯吧?”岑念笑著問他。
靳司揚挑了挑眉:“嗯。”
誒,他回的居然不是‘還行’。
補齊了這半截眉毛,岑念如往常一般走進班里,祝之瑤湊了過來:“畫眉啦?”
“嗯嗯,是不是看不出來。”
祝之瑤比對了她倆的距離:“要這么近才能看出來。”
岑念總算放下心,宋澤從外邊跑進來,一進門便注意岑念的眉毛,他有些意外:“我去,岑念你眉毛怎么兩天就長齊了?”
“我用眉筆畫的。”
“真一點兒也看不出來。”宋澤從包里掏出個東西:“不過我買了個東西,生發(fā)液。”
岑念看著桌上這一小瓶生發(fā)液,有些疑惑:“這,真的管用嗎?”
“嘿嘿,我也不知道,我這兩天試試,有用再讓你嘗試。”
閑聊了沒一會兒,班上有人通知說:“成績排名都出來了。”
祝之瑤和岑念挑著沒上課的點,兩人一起下去看排名。
岑念心里有些打鼓,因為那個50名的約定,進入一百名后,每往上爬一名都格外困難,前邊的大神都不是吃素的。
前一百成績排名表粘貼在原來的位置,第一名雷打不動的靳司揚。
岑念為他開心,又看向第一百名。
然而第一百名的位置已然沒有她的名字,她忐忑地往上找,前九十也沒有。
岑念揪著自己的衣擺,繼續(xù)往上找,嘴里嘀咕著佛祖保佑。
祝之瑤好笑地看她,她排在第43名,秦舟焰44名,她稍稍往下一看,便看見了某個熟悉的名字,看岑念如此虔誠的模樣,她只是笑著,沒有說話。
七十名也沒有。
岑念再往上找,目光落在一個點上。
第66名:岑念。
她再次刷新了記錄。
“瑤瑤,我66名!!”岑念抑制不住地激動。
“恭喜恭喜!你又刷新記錄了。”
岑念才高興了幾秒,想起前50名,又開始蔫了吧唧的:“還是沒達到那個目標。”
祝之瑤有些疑惑:“什么目標?就你們那個前五十名?”
岑念喪氣地點點頭。
“你從100到66名進步了三十幾名呢!小念念你已經(jīng)很厲害了,誰敢不滿意我揍他!”
岑念嘟囔:“就是,揍他!”
而她們口中的某個人,不知何時走到了兩人身后,他不常看排名表,對于靳司揚來說,考完那一刻他便知道自己的排名,這次鬼使神差地停在這,隨意瞥了眼,還聽到了一番義憤填膺的對話。
岑念挽著祝之瑤的手,兩人轉(zhuǎn)身正要離開,差點撞上身后的靳司揚。
“......”
靳司揚挑了挑眉,沒說話,但眼底意思明顯,他已經(jīng)聽到了她們說的話。
“......”
兩人默契地先走一步,回到教室,又過了幾分鐘,靳司揚慢悠悠走進來,他跨坐在位置上。
岑念思考了幾秒,語氣弱了些:“那個,你看到了吧,我沒有考進前50名。”
“嗯,看到了。”
岑念聽不出他的情緒,又說:“好吧,你想說什么就說吧。”
靳司揚睨著她,語氣帶著笑:“不敢,萬一有人揍我怎么辦?”
“......你果然聽到了啊。”
岑念尷尬地抓緊筆,尷尬地撓了撓鼻子。
“逗你的。”靳司揚聲音不輕不重,他很客觀地分析:“岑念,從一百名到六十六名,你已經(jīng)是前一百里進步最大的一位了。”
“只要是看過排名表的不難發(fā)現(xiàn),前五十排名穩(wěn)妥,最多一兩名掉升幅度,再往下,幅度大,但最多十名以內(nèi)。”
岑念懵了好半會,囁喏道:“你不是不看排名么,怎么知道的?”
靳司揚哼笑:“我是傻子嗎?”
岑念搖搖頭,明顯不是。
“每次拿獎就這些人,我只是不常看,不是不看。”
“喔。”
靳司揚忽而認真說:“前五十也好,前十,或是前三都只是目標,你還有很多時間,岑念,你很厲害,也許你自己沒認識到,但你超過的那些人,還有各位老師,都知道你有多厲害。”
岑念心里淌過一陣暖流,被霸榜第一的人這么夸,她好像有些飄飄然的,身子如同置入云端一般。
“謝謝你啊靳司揚。”岑念握著筆,堅定地說:“我一定會繼續(xù)努力的,你一定要好好鞏固自己的學習先鋒哦!”
靳司揚眼含笑意,故作配合:“嗯,那我只好請你手下留情。”
秦舟焰從門外走進來,看靳司揚溫柔成這樣,忽然抖了抖身子,他咦惹了一聲:“真惡心!”
期中考結(jié)束,高二即將進入尾聲,班上的氛圍比之前更緊繃了些,進入高三,那才是真正廝殺的戰(zhàn)場,大家都鉚足了勁地沖。
恰逢假期,即使放假,也沒了之前的高興。
靳司揚因為競賽的事情,晚些回家,孟叔先把岑念送了回去,她著手收拾東西,整理了一個小型行李箱,劉嬸在旁邊囑咐著什么,就像是孩子要出遠門一般。
劉嬸和李叔接連不斷地囑咐,聽得岑念心里暖暖的。
外婆的忌日在這個月,她本以為沒辦法回去,沒想到正好在假期里,她可以趁著放假回去祭拜外婆。
想到許久沒有回去的檸城,岑念從小在那長大,對它有感情,隔了快一年再回去,難免想念和期待。
玄關(guān)傳來異動,靳司揚背著包走進來,視線從岑念的臉上移到旁邊的行李箱,他忽地蹙眉:“你去哪?”
“這個假期我要回一趟檸城。”
靳司揚語調(diào)微冷:“怎么沒跟我說?”
岑念頓了兩秒:“我看你這幾天一直在忙競賽的事情,就沒有說。”
“去幾天?”
“三天。”
他像是松了一口氣般:“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