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淫賊歐陽云鶴?
鄭貴妃一呆,旋即一臉無語,差點氣笑的問道:“這就是你說的重要情報?”
姬太初抬眼瞧向鄭貴妃,定定瞧了兩眼,微笑道:“貴妃娘娘還沒有理解咱家的意思,咱家說的是,大淫賊歐陽云鶴來到朝歌城,莫名消失了。”
鄭貴妃蹙眉,冷冷問道:“什么意思?”
姬太初說道:“在這朝歌城里,只有一個地方,能夠讓人消失的最徹底,查無可查。”
鄭貴妃心中一動,徹底明白了,她盯著姬太初,“你的意思是,他藏到了皇宮里?”
姬太初點頭,微笑道:“娘娘以為,這消息重不重要?”
鄭貴妃冷笑道:“即便重要,也不急于這一時三刻。再者說,你既然已經將這消息告訴了本宮,本宮自然可以直接派人通知洪公公。”
姬太初看著鄭貴妃,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鄭貴妃蹙眉,冷冷盯著姬太初,“你還有其他消息沒有說全?”
雖是在問,語氣卻是十分肯定。
姬太初似是自言自語的說道:“咱家只是很好奇,歐陽云鶴會藏到哪里。”
鄭貴妃想到某種可能,眼皮子忍不住跳了下,她緊緊盯著姬太初,冷冷問道:“什么意思?”
姬太初從容分析道:“如果咱家是歐陽云鶴,藏到宮里之后,一定不會聲張,會先找到一個隱秘的藏身之地,徹底探清楚皇宮情況后,再做打算。
當然,咱家說的這種情況,是歐陽云鶴并不了解皇宮的情況下,如果他是受了某人指派,才進入的皇宮,就要另當別論了。
但無論是第一種情況,還是第二種情況,有一座宮殿,都挺合適作為藏身之地的。
娘娘猜猜看,哪座宮殿最適合大淫賊當藏身之地?”
鄭貴妃臉色變幻不定,冷冷盯著姬太初,冷聲說道:“繼續說。”
姬太初繼續分析道:“如果是第一種情況,在歐陽云鶴潛入皇宮之后,只有一座宮殿,防備稍弱,他有機會趁虛而入,藏身在這座宮殿里。
如果是第二種情況,外面有人想要依靠這大淫賊來對付宮里的某位貴人,那多半是因為宮里的這位貴人近期比較特殊。”
說到這里,看到鄭貴妃臉色已經泛白,他也沒再賣關子,直言道:“娘娘你今日出宮,前往秦大將軍府,這碧筠宮的大半宮人估計都跟著娘娘一起出宮了,碧筠宮人手不足,要是歐陽云鶴發現這一情況,選擇這里當做藏身之地,是一件很合理的事。
其次,如果歐陽云鶴是受人指使,方才潛入的皇宮,那潛入到碧筠宮,陷害娘娘的可能性也很大。
畢竟,如今大皇子殿下監國,更是差點迎娶金吾衛大將軍秦飛虎之女秦靈雁,正是春風得意之時。
大皇子殿下太得意,自然就有人在失意,失意之人妒恨得意之人,是一件很尋常的事情。
沖動之下,找淫賊入宮,陷害大皇子殿下的母妃,進而打擊大皇子殿下,這也很合理。”
聽完之后,鄭貴妃嘴唇微顫,一顆心微沉,她冷冷瞪著姬太初,咬牙冷笑道:“這都是你的猜測。
甚至,所謂大淫賊歐陽云鶴有沒有在皇宮里,都是未知數,更不要說藏在本宮的碧筠宮了。”
姬太初搖了搖頭,微笑道:“娘娘,您好像誤會了一件事。”
鄭貴妃皺眉,冷冷盯著姬太初。
姬太初輕聲道:“咱家并非查案的神捕,而是傳詔使。咱家剛剛所說的一切,都是在確定歐陽云鶴就在碧筠宮的情況下,做出的合理推測。
咱家是先有的答案,再推導的過程。”
鄭貴妃臉色徹底變了,噌的站起身,驚疑不定的盯著姬太初。
這時,碧筠宮里的女官拿著一根通體瑩白的琉璃馬鞭,來到寢殿的珠簾外,輕聲道:“娘娘,琉璃馬鞭已經取來。”
鄭貴妃冷聲道:“先下去。”
“諾。”女官恭敬退出寢殿。
鄭貴妃盯著姬太初,一字一句的問道:“你剛剛說,你確定大淫賊歐陽云鶴在本宮的碧筠宮里?”
姬太初輕輕點頭,說道:“是來的路上確定的,追蹤歐陽云鶴的那人,傳給了咱家一門鼻吸術。
鼻吸術源自于縹緲宮,歐陽云鶴曾經奸殺三名縹緲宮女弟子,身上沾染了縹緲宮的蝶香百日散。
這種蝶香百日散,一旦沾染上,便清洗不掉,需要等到百日之后,才會消散。
咱家很確定,歐陽云鶴就在碧筠宮里。”
鄭貴妃徹底無法淡定了,如果讓人知道碧筠宮里藏了個大淫賊,別說兒子繼承皇位了,她這個鄭貴妃都得被賞賜毒酒或者三尺白綾。
“不可能,他怎么會來碧筠宮?”鄭貴妃實在無法相信,簡直莫名其妙!
姬太初不語,心里其實也感覺挺無語的。
他剛剛說的那兩個理由,都是他現編的,根本無法確定能不能站住腳。
反正,事實就是,歐陽云鶴就在碧筠宮里。
只能說,這位鄭貴妃,有些倒霉。
鄭貴妃冷靜下來后,冷幽幽的望向姬太初。
姬太初眼皮子一跳,連忙提醒道:“娘娘要是殺咱家滅口,皇后娘娘絕對不會坐視不理,到時候娘娘您這宮里可能會匯聚很多目光,到了那時,如果是被別人發現大淫賊歐陽云鶴藏在娘娘的宮里,那娘娘您就算是有九張嘴也說不清楚。
到了那時,別說是大皇子的皇位了,就連娘娘您的娘家人,只怕也要遭受株連。”
鄭貴妃冷笑道:“即便不殺你,你也肯定會跟蕭美娘通風報信。”
姬太初抬眼,耐心說道:“娘娘您誤會了,咱家如果真的想把這件事告訴皇后娘娘,那一開始,便不會告訴娘娘你了。
如果咱家不說,等到從這離開后再告訴皇后娘娘,娘娘您覺得到時候會發生什么?”
鄭貴妃一怔,臉色微微變了。
如果這狗太監剛剛什么都不說,而是等到離開這里之后再通知蕭美娘那賤人,那……
想到那種后果,鄭貴妃只覺渾身都在發寒。
“你……什么意思?”鄭貴妃緩緩坐到床邊,盯著姬太初問道。
姬太初面露微笑,忽然反問道:“娘娘剛剛派人取來琉璃馬鞭,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