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馬鞭?
鄭貴妃發呆,一時沒明白姬太初的意思,試探著問道:“你想要這根馬鞭?”
姬太初搖了搖頭,說道:“娘娘你讓宮人拿鞭子來,應該是想抽咱家吧?”
這種時候,鄭貴妃自然不會承認,面色如常的否認道:“你想多了?!?/p>
姬太初淡淡看著鄭貴妃,“不管有沒有想多,咱家都很想做一件事。”
鄭貴妃蹙眉,盯著姬太初問道:“什么事?”
姬太初咧嘴一笑,輕輕吐出兩個字:“抽你!”
鄭貴妃驚愕一瞬,旋即臉色冰冷鐵青,周身散發出冷冽的氣勢,冷冷盯著姬太初,咬牙道:“你找死!”
姬太初平靜地道:“在迎親儀仗隊遇刺期間,大皇子殿下曾趁亂派人來殺咱家,娘娘該不會不知道吧?
咱家還能活著,已屬幸運,要是娘娘不愿滿足咱家的心愿,咱家也不介意大膽一次,看看能不能用咱家這條賤命,拉著娘娘和大皇子,一起共赴黃泉!”
說到最后,姬太初直勾勾的盯著鄭貴妃,毫不掩飾自己的桀驁,沒有絲毫的恭敬可言。
鄭貴妃氣的嘴唇輕顫,胸脯也隱隱在顫動,她冷厲的瞪著姬太初,眼神變幻不定。
好一陣后。
她咬牙道:“換一個心愿,本宮滿足你。”
姬太初聲音變得溫和:“娘娘,您大概誤會了。”
鄭貴妃蹙眉,冷冷盯著姬太初。
姬太初繼續說道:“咱家的心愿,不是抽您。抽您,只是開胃菜。”
鄭貴妃臉色變了,鐵青冰冷,隱隱透著幾分猙獰,冷冽的氣勢直欲將整座寢殿都給冰凍。
姬太初臉色如常,悠悠說道:“娘娘要理解咱家,待會只要咱家抓了大淫賊歐陽云鶴,毀尸滅跡之后,咱家可就再沒有任何手段拿捏娘娘了。
到了那時,娘娘如果翻臉不認人,咱家也毫無辦法。
所以,在那之前,咱家自然要把便宜占盡?!?/p>
鄭貴妃冷冷盯著姬太初,漸漸冷靜下來,冷笑道:“你會不給自己留后路?”
姬太初看著鄭貴妃,微笑說道:“咱家的后路,就是娘娘您。”
鄭貴妃冷笑道:“如果你將本宮當成后路,現在應該跪在本宮腳下。”
姬太初聳了聳肩,說道:“咱家這個人,最喜歡的,就是反其道而行之。
娘娘既然希望咱家跪在娘娘腳下,那待會娘娘大概真的需要跪在咱家腳下,才能滿足咱家。”
鄭貴妃神色一冷,瞪著姬太初,恨不得一掌直接拍死這狗太監,但卻不敢,一想到姬太初之前的話,她就遍體生寒。
宮里的女人,無論多尊貴,只要跟淫賊扯上關系,就絕無活路!
一旦讓人知道碧筠宮里藏有大淫賊,她根本解釋不清。
到時候,陛下只要生出一丁點的懷疑,對于她和兒子大皇子來說,都是滅頂之災。
絕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但,真的要滿足這狗太監的變態要求嗎?
鄭貴妃蹙眉,心中陷入了極大的糾結,她有種強烈的預感,一旦自己松口,滿足這男人的要求,之后自己必定會有新的把柄,落到這狗太監手里。
沉默半晌。
鄭貴妃緩緩開口道:“你先去找出歐陽云鶴,本宮確定你沒騙本宮,之后本宮愿意為承遠給你賠罪,無論你想怎么折磨本宮,本宮都絕無二話?!?/p>
姬太初看著鄭貴妃,問道:“娘娘確定要這樣?”
鄭貴妃蹙眉,悶聲問道:“什么意思?”
姬太初解釋道:“如果是咱家先找歐陽云鶴,娘娘后賠罪……一旦咱家找出歐陽云鶴,咱家有可能會直接喊人的。
畢竟,其它地方可不同于這寢殿。
在這寢殿里,隔音很好,也沒人敢傾聽,但在寢殿外,咱家只要稍稍呼喊,估計就有老公公聽得到?!?/p>
鄭貴妃心頭微凜,面上冷笑道:“就算本宮先賠罪,你不是照樣可以直接喊出聲?”
姬太初搖了搖頭,看著鄭貴妃說道:“如果咱家先抽娘娘,娘娘身上必定會留下痕跡,咱家去抓歐陽云鶴的時候,要是敢亂喊,娘娘完全可以跟咱家魚死網破?!?/p>
鄭貴妃皺眉,好一陣后,說道:“我們可以坐下來慢慢談,不用將關系搞的那么緊張?!?/p>
姬太初點點頭,說道:“你先叫那位女官將馬鞭送進來?!?/p>
鄭貴妃臉頰微僵,冷幽幽的盯著姬太初。
姬太初說道:“另外,娘娘的印璽也要取來?!?/p>
鄭貴妃皺眉,悶聲問道:“你要本宮的印璽做什么?”
姬太初溫聲說道:“咱家總要給自己留一條后路,娘娘請放心,咱家也會給娘娘留下咱家的把柄的。
只要我們都有各自的把柄,我們之間才是最安全的?!?/p>
鄭貴妃眸光微動,說道:“既然是交換把柄,那琉璃馬鞭就不必取來了?!?/p>
姬太初笑了笑,輕聲道:“為了讓咱家來這里,娘娘特意跟陛下開了口,想來應該不止是想要用鞭子抽咱家。
如果咱家什么都不做,豈不是太浪費娘娘的美意了?”
鄭貴妃平靜的道:“你誤會了,我特意找你來,是想拉攏你。畢竟,你是傳詔使,以后多半需要用到你。”
姬太初搖了搖頭,說道:“我建議娘娘,還是早做決定吧。
娘娘也應該知道,咱家是皇后娘娘的人,一旦皇后娘娘知道咱家來了碧筠宮,有一定可能會親自來這邊,接走咱家。
一旦咱家見到皇后娘娘,是否還想繼續跟娘娘你合作,咱家可能也說不準。
娘娘還是盡快決定吧?!?/p>
鄭貴妃臉色變了變,好一陣后,她咬牙喊道:“小嵐,馬鞭送進來。”
姬太初嘴角含笑,微微低下腦袋。
抽貴妃應該很有趣吧?
片刻后。
名叫小嵐的女官送來琉璃馬鞭。
鄭貴妃接過馬鞭后,冷冷吩咐道:“沒有本宮的旨意,誰都不準靠近寢殿。”
“諾。”小嵐恭敬退走。
姬太初站直了身子,邁步走向鄭貴妃。
鄭貴妃一顆心微提,面無表情的看著走來的姬太初。
來到鄭貴妃身前,姬太初直接伸手,從鄭貴妃手中奪過琉璃馬鞭,而后大模大樣的坐在床榻邊,輕聲道:“跪下?!?/p>
鄭貴妃臉色微變,深深的吸了口氣,強壓怒火,轉瞬跪在了姬太初的腳下,緊抿嘴唇,一言不發。
當跪下的那一刻,她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姬太初握著琉璃馬鞭,輕輕在鄭貴妃嬌潤的臉頰上拍了拍。
說是馬鞭,其實就是一根由琉璃玉雕刻而成的馬鞭型玉棒,晶瑩剔透,握在手里,觸感冰涼。
鄭貴妃臉頰漲紅,馬鞭拍打在臉上,并不痛,但她卻感受到了最極致的羞辱。
從小到大,她何曾受過這種羞辱?
更讓她難以接受的是,這場羞辱,才剛剛開始!
琉璃馬鞭的拍打,確實只是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