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規矩?!”
陳軍的目光瞬間沉了下來,緊緊鎖住瞇著眼的陸山貓。
心頭卻 “咯噔” 一下 ,這老小子竟然能摸到這兒來?
剛才那縷蹊蹺的青煙,十有**就是他們搞出來的動靜。
這么說來,這伙人早就潛伏在附近了?
再看陸山貓那副來者不善的架勢,話里話外全是火藥味,分明是來興師問罪的!
陳軍的視線掃過對方,見他眼神一個勁往三小只身上瞟,心里頓時有了數!
這是來福結下緣由!
“你們三個,是姓傅吧?”
念頭一閃,陳軍干脆不再理會陸山貓, 這梁子既然已經結下,還結得這么死,多說無益。
“你怎么知道?!”
三個年輕人異口同聲,臉上滿是驚愕。
“昨天在鎮上,我撞見了傅博團長,” 陳軍語氣平淡,
“他正在找你們,別再亂跑了。”
“這可不行!”
其中一人急得脫口而出,
“我要找的東西還沒找到呢!”
就在這時,陸山貓陰鷙的目光猛地一轉,鼻子又使勁抽動了兩下,像是嗅到了什么獵物的氣息。
他盯著陳軍,嘴角勾起一抹狠戾的弧度,聲音陰惻惻的,像淬了冰:
“爺們,你懷里揣著的寶貝,怕是早就出手了吧?這可是你第二次壞老子的規矩了!”
陳軍沒搭話,轉身就進了屋。
再出來時,手里已多了桿锃亮的騎槍,槍口斜斜指著地面,卻帶著一股懾人的寒氣。
“你倒是好好跟我說說,你那狗屁規矩,到底是什么!?”
他聲音不高,卻像砸在地上的石頭,硬邦邦的。
陳軍拎槍站在門檻邊的剎那,外面幾個人的臉色 “唰” 地就變了,眼神里的囂張瞬間被驚懼沖散了大半。
大黃和鐵頭也察覺到了氣氛不對,喉嚨里發出低沉的嗚鳴,前爪死死摳著地面,脊背弓得像繃緊的弓弦,獠牙齜出唇外,死死盯著陸山貓一伙。
陸山貓倒沒后退,只是瞳孔猛地一縮,臉上掠過一絲實打實的驚色。
他強撐著鎮定,扯著嗓子喊道:
“爺們!你這是打算徹底壞了規矩,要動硬的?!”
“我再問一遍,”
陳軍的聲音陡然冷了幾分,目光像刀子似的剜著他,
“你那規矩到底是什么?聽不懂人話么!?”
“咔啦 ——”
清脆的金屬碰撞聲在寂靜中炸開。陳軍一邊往前邁步,一邊干脆利落地拉動了槍栓,子彈上膛的脆響,像一道無形的驚雷,狠狠砸在每個人的心上。
“爺們,有種報個名號!這事兒,我陸山貓記下了!”
陸山貓被槍口逼得心頭一緊,嘴上卻依舊放著狠話,暗地里卻飛快地給身后的人打了個眼色,手指在身側蜷縮成拳,顯然在盤算著退路。
“少跟我扯這些屁話,”
陳軍眼神一厲,手里的槍口正一寸寸抬起,黑洞洞的槍口穩穩鎖住對方,
“我問什么,你答什么!”
陸山貓喉結滾動了一下,被那股子狠勁懾得不敢再耍花樣,咬著牙道:
“林子里那株老參,我早就做了記號!你一聲不吭摘了去,這就是偷,就是壞了道上的規矩!”
“我拿了?”
陳軍聞言,突然咧嘴一笑,那笑容里帶著幾分玩味,幾分嘲弄,
“我什么時候拿你那勞什子老參了?”
話音落地的瞬間,他握著槍的手微微一沉,槍身劃出一道冷冽的弧線,空氣里的火藥味仿佛更濃了些。
“陸山貓,我問的是你的規矩。”
陳軍的聲音陡然轉厲,槍口 “咔” 地一聲抬平,穩穩抵住陸山貓的眉心,
“山里的規矩,老子比你懂!”
空氣瞬間凝固成冰。
他眼神里的寒意幾乎要凝成實質,每個字都像淬了火的鋼釘:
“下句話要是答非所問 ——”
話音頓住的瞬間,騎槍的扳機仿佛都在微微震顫,只要陸山貓吐出半個不字,那聲震耳的槍響,就會在這方寸之地炸開。
“我圈定的東西,在這老林子里沒人敢碰!這是我的規矩,誰都知道!”
陸山貓的眼神兇得像要吃人,牙關咬得咯咯作響,額角青筋突突直跳。
“原來這是你自己立的規矩。”
陳軍忽然笑了,那笑意卻半點沒到眼底,反倒透著股徹骨的寒意。
“就是老子立的!”
陸山貓梗著脖子吼道,像是要在氣勢上壓過對方。
“很好。”
陳軍的笑聲戛然而止,眼神驟然凌厲如刀,
“那今天,老子也給你立立新規矩!”
話音未落,三聲槍響驟然炸響 ——“砰!砰!砰!”
槍聲在林間回蕩,驚起一片飛鳥。
陸山貓帶來的人頓時慌了神,尖叫著四散奔逃。
再看地上,除了那個女人驚魂未定地僵在原地,陸山貓和另外兩個尋參人早已捂著淌血的大腿,疼得蜷縮在地,冷汗瞬間浸透了衣衫。
陳軍握著仍在發燙的槍身,槍口緩緩垂下,卻并未離開陸山貓的視線,那雙眼睛冷得像臘月封凍的河面,半點溫度也無。
“以后在林子里撞見我,給我繞著走。”
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喙的狠勁,每個字都像砸在凍土上的石頭,
“聽見沒有?”
話音剛落,他手腕微抬,槍口又猛地對上陸山貓的臉,距離不過尺許。
“還有你那雙眼珠子,”
陳軍的目光掃過對方眼底未褪的陰狠,語氣更冷了幾分,
“要是還想要,就給我老實收著!再敢用那種眼神看我,我不介意幫你剜了它。”
槍身泛著的冷光映在陸山貓臉上,把他瞬間煞白的臉色照得一清二楚。
“爺們!不,爺!我聽見了!聽見了!”
陸山貓望著陳軍,眼里的兇煞早已被徹骨的恐懼碾得粉碎,聲音抖得像秋風里的落葉,連帶著身子都在打顫。
不過他暗藏的狠厲和陰毒,沒有逃過陳軍的眼睛。
“槍留下,滾。”
陳軍盯著他,只吐出四個字,每個字都像從冰窖里撈出來的,不帶一絲溫度。
陸山貓哪敢怠慢,忙不迭地解下的獵槍扔在地上,連滾帶爬地招呼著同伴,拖著傷腿狼狽逃竄。
直到那伙人徹底消失在林子里,陳軍才轉頭看向那三個年輕人,沉聲道:
“你們三個,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