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散落大地,銀白色的月光將整個凌虛宗都籠罩其中,偌大的宗門顯得很是靜謐。
宗門內的一處偏僻小院,一間房屋中,秦川正躺在床上,雙手枕在腦后,雙目出神的看著屋頂。
月光從窗外照射進來,灑下了一片銀華。
此刻的秦川,模樣雖是變得憔悴了許多,但精神顯然已經是恢復了不少。
這幾日里,他想了很多,也是漸漸地從悲傷之中清醒了過來。
說起來,他之所以會面臨這些磨難,一切都是因為他本身實力變化所帶來的影響。
只有擁有足夠強大的實力,他才能夠擁有自己想要的。
否則的話,一切都是泡影,觸之即滅!
“所幸現在的我已經成功修復了氣海,不然的話,經歷這次打擊,恐怕真的會從此一蹶不振吧......”
秦川心中很是感慨。
從腦后將一只手伸到自己的面前,秦川死死地攥緊拳頭,心中從所未有的浮現出了一股要變強大的強烈信念。
“不能再這么頹廢下去了,我要變強,強大到所有人都無法左右我,然后將自己失去的一切都重新拿回來!”
想到這里,秦川重振信心,嗖的一下便是一躍而起,然后盤坐在床上,想要著手開始修煉。
沙沙沙。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腳步聲卻是從外面響起,緊接著,秦川便是聽到自己的屋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嗯?這么晚了,會是誰?”
秦川察覺到動靜,心中疑惑起來,不過很快便是起身打開了自己的房門。
這時,門外來人的樣貌也是出現在了秦川的眼中。
那是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一襲灰色長袍穿戴在身上,配合上身上那股上位者的氣勢,倒也顯得頗具威嚴。
“師父?!”
此刻,秦川在看清來人后,頓時驚呼出聲,發現來人正是自己的師父,凌虛宗七長老,裴深。
“師父,快進來,這么晚了,您怎么來我這里了?”秦川趕忙扶住裴深的手腕,將后者請了進來,途中,也是詢問出了師父前來的目的。
若是偌大的宗門中,秦川最尊敬和親密的人,那便是他的師父裴深了。
他從小無父無母,雖不知是什么原因將他所拋棄,但卻是師父裴深將他從外面撿回來,收為徒弟,撫養長大的,若不是如此,恐怕他早就不知道什么時候死去了,哪還有后來的成就。
所以,秦川對師父裴深的感情很是特殊,說是師父,但更是把對方當做自己的親生父親般對待。
秦川將裴深扶進房間的椅子上坐下,倒來一杯茶水,這才將目光再次看向了自己的師父。
而此時,裴深也是在看著秦川,但那面龐上能夠很明顯的看出深深地疲憊。
裴深在看到秦川那變得消瘦不少身形,臉上露出了氣憤之意,但很快那氣憤又是轉變成了無奈。
世事無常,他也沒想到秦川會因為在外執行任務,導致氣海受損,落得如此下場,要不然他說什么也不可能讓秦川那一次外出的。
只是這世上又有什么事情能夠未卜先知呢?
裴深現在只恨自己不能給秦川帶來更好的結局,有了之前宗主等人的商討,秦川顯然是不能繼續待在凌虛宗了。
想到這里,裴深感到深深地虧欠,都不知道如何跟秦川開口,只是坐在椅子上,看著秦川,沉默著。
所幸一番觀察下來,他發現秦川模樣雖是消瘦了不少,但精氣神倒是還算不錯,沒有自暴自棄,顯然已經恢復了過來,這讓他點了點頭,感到有些欣慰。
秦川看到師父滿面糾結,遲遲不予的模樣,心中已然有了合計。
其實在之前宗門派人前來探查他的修為時,他的心中就已經有了這一猜想,如今看來,師父這次過來,怕就是要提及此事了。
“師父,您這次過來是想要告訴我離開宗門一事吧?”秦川率先開口,輕聲詢問。
裴深頓時面露驚訝,沉聲道:“小川,你已經知道了?”
秦川點了點頭,道:“其實之前宗門派人過來檢查,我就有此預料了,倒也沒有什么可難猜的,畢竟現在我已經成為了一個廢人,宗門是不可能一直養著我的,離開也只是早晚的事罷了?!?/p>
說著,秦川臉上露出了自嘲之色,經此一事,他成長了不少,對于宗門一切為利益考慮的行事作風,他也早已了然于胸。
“小川啊,是師父對不起你,沒能將你保住。”裴深聞言嘆了口氣,面露傷感之色,言下之意,已是承認了秦川猜想的不錯,宗門已經決定要讓他離開了。
看到師父如此模樣,秦川也是知道師父為了自己此事,怕是已經操碎了心。
來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秦川拍了拍師父的手腕,鄭重道:“師父,您說的這是什么話,我的命都是您給我的,若說虧欠,那也只有我虧欠您的,這一切又不是您的錯,說起來,也是我馬虎大意了,這才遭此一劫?!?/p>
“不過現在我已經看開了,您放心好了,我一定會找到修復氣海的方法,今后無論我在哪里,您都是我的師父!”
秦川此話擲地有聲,是實打實的心里話,不過對于氣海已經恢復一事,他卻沒有開口提及。
經過這半年來的沉淀,如今的他,早已不是從前的他了,戒指一事,實在是太過神秘和詭異,正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對于它的出現,秦川暫時不知道它是好事還是壞事。
所以秦川覺得,此事還是不要與師父提及比較好。
等到他有足夠強大的實力,能夠保護自己的身邊人,那時再告知師父也不遲。
而此時,裴深在聽到秦川這番話后,臉上也是露出了一抹欣慰之色,忍不住抬手在秦川的手背上拍了拍。
看到師父心情似乎變得好了些,秦川笑道:“師父,您也不用過于擔心了,雛鷹總有離巢的那天,我雖然是離開了凌虛宗,但又不是說不能回來看你,就算是被分配到了天涯海角,小子我也是會回來給您養老的?!?/p>
“嘿,你這小子!”聽到秦川這么說,裴深當即伸手指了指秦川,哭笑不得,“搞了半天,是我自作多情了,你小子倒是比我灑脫的多?!?/p>
秦川嘿嘿一笑,摸了摸自己的后腦勺。
一老一少一番交談過后,秦川面色正了正,終于提起了正事,問道:“師父,宗門是怎么安排的?準備將我下放到哪里去?”
聞言,裴深臉色也是變得嚴肅起來,旋即道:“我來之前,宗主和諸位長老已經商量過了,決定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到凌虛宗下面的產業中去歷練,順便幫忙著打理,一個是前往凌虛宗的附屬宗門做弟子?!?/p>
“第一個選擇距離宗門倒是近上一些,不過打理產業的話,顯然留給你修煉的時間便沒有多少了,諸多繁事纏身,恐怕今后也不再會有多大成就了?!?/p>
“而前往附屬宗門的話,那距離凌虛宗可就遠的多了,即便是最近的一個附屬宗門青玄宗,那也有一個多月的路程,不過好處是,你可以在那里繼續修煉,雖然為師很不想讓你離的太遠,但這第二個選擇,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秦川聽完后,輕點了點頭。
現在他的氣海已經恢復了,可以重新修煉,若是去幫助宗門打理產業,那豈不是純純的浪費時間。
“師父,我去青玄宗!”沒有想太久,秦川便是給出了答案。
“想好了?”裴深問道。
“嗯!”秦川狠狠地點了點頭,雖說青玄宗距離凌虛宗很遠,但如今這偌大的凌虛宗,他唯一在乎的也只有師父一人罷了,他已經沒有什么可留念的了。
更何況,他也不想讓自己的武道之路就此停下!
裴深點了點頭,道:“好,那便安排你進入那青玄宗,今晚我會告知宗主,將這消息傳訊給那青玄宗宗主,等你到了地方的時候,去找那青玄宗宗主便可。”
“知道了?!鼻卮c了點頭,接著又問道:“師父,那我什么時候走?”
“明天就得走嘍。”裴深唏噓道。
“明天?”秦川聞言也是微微愣了一下,旋即便是搖了搖頭,苦笑道:“宗門還真是一刻都等不了啊?!?/p>
裴深聽得這話,臉上也是露出了一抹苦笑。
有了決定,之后的時間里,師徒二人也是再次閑聊了一會。
不過大部分時間都是裴深在說,秦川在聽,說的也都是些為人做事之類的警言,告訴秦川到了青玄宗之后,要怎么怎么做云云。
秦川一一銘記于心,答應下來。
最后商量好明天清晨送秦川離開宗門,秦川這才將裴深給送出了小院。
看著師父的背影逐漸消失在黑夜之中,秦川轉身返回了自己的房屋。
稍微收拾了一些自己的衣物,打包好,秦川又一次盤坐在了床上,很快便是進入到了修煉當中。
因為蘇涵兒的緣故,憑白浪費了幾天時間,可不得抓緊補回來。
更何況,明天便是要離開宗門,前往青玄宗了。
正所謂,有玄師的地方便就有爭端。
雖說那青玄宗是個附屬小宗門,但是秦川可不相信那青玄宗中的人都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
為了防止意外,他需要提前積蓄一些自保的力量,至少不像現在這般手無縛雞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