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人,就是跟在白錦堂身邊的子寧、蕭華。
他們從小就跟著白錦堂,比白玉堂稍微年長,因此,白玉堂從小就喚他們“二哥、三哥”。
子寧和蕭華本在處理喪事,剛回家便聽說白玉堂半夜溜出去了,二人不放心,便在城中四處尋找。
還是子寧先猜到他有可能夜訪徐評,果然,和蕭華在徐府堵住了他。
也幸虧子寧反應快,假扮開封府緝司官,這才騙過了徐大娘子,將白玉堂帶了出來。
二人忍不住埋怨白玉堂,指責他不該深夜獨自出來,還假借皇城禁衛軍的身份,
“汴京不比杭州,你不知道這里臥虎藏龍的高手有多少,真要碰上幾個,怕你就難掙脫出來了。”子寧數落他。
白玉堂突然想起在宮中遇到的那個人,雖然不知對方身份,但僅憑他的速度就能斷定,絕對是個一等一的高手。
“二哥不必擔心,便是再來二、三十個,我也不怕。想要捉住我的人,怕是還沒有生出來。”
白玉堂忍不住嘴硬,雖然寬慰子寧,但聽起來,卻更像是他在逞能。
蕭華忍不住揣了他一腳,“你就別說大話了,若你再出了事,我們可怎么向林叔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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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找徐評作什么?”子寧問他。
“我問過大理寺獄卒,對方說,徐評常去看他,且是避著人的。不知道他們都說些什么,我便想問一問。”
“徐糧道我們都見過,他為人很正直,咱們家的漕運也一直是和他來往。你想問,大可等到白天,大大方方去,大晚上去別人家,傳出去總不大好。”蕭華在一旁接口。
子寧也同意,他又補了一句,“他與大公子說的,不外是貨物漕運的事。只是確實奇怪,有什么事不能等大公子出來再議,非要兩個人在監牢里面說。”
白玉堂點點頭,才要說話,卻察覺似乎有人一直跟著自己。
他悄悄示意子寧和蕭華,三人繞來繞去,挑了一處僻靜人少的巷子,走了進去。
果然,巷子兩側出現身形魁梧、手執刀劍的黑衣人,估摸約有二、三十個。
蕭華捅了捅白玉堂,“都是你說嘴,說什么再來二、三十個,你也不怕,既是這樣,這些人便交給你了。”
白玉堂笑道,“三哥這樣說,我就不客氣了,好久沒有痛痛快快打一架了,正好,今天我來練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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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快速沖向對方,急得子寧在后面直埋怨蕭華,“你還縱他去打架!你是不是忘了,他有多狠,若是在汴京再惹出事來,大公子的冤更說不清了。”
蕭華一拍額頭,“這倒是忘了,還是我們去將人趕走,免得他招禍。”
二人一前一后,快速奔到白玉堂身邊,一面護住了他,一面又快速警告,不讓他出手太狠。
但白玉堂正打得興起,如何肯聽。
子寧有些著急,他一面打退來人,一面不停催促蕭華,“趕快解決了這些人,不要戀戰。”
蕭華越打越快,他搶在白玉堂前面擊退對方,眼看就要將人都打退了,卻沒有想到,對方竟然埋伏了弓箭手。
見這二、三十人都傷不到他們,有人揮手示意,弓箭手立刻準備好,向他們伏擊。
蕭華本就擋在白玉堂身前,他不留神,中了對方的箭,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子寧立刻搶在前面,用暗器打下幾個弓箭手。
白玉堂見蕭華受了傷,搶過一柄短刀,向對方殺去。
他速度極快,且出手極狠,每一刀揮向對方,不是斷手就是斷腿。頃刻間,巷子里已倒下一片。
眼看弓箭手即將進行第二波伏擊,子寧招呼了他一聲,二人架著蕭華,立刻向白府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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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在府中布置了陷阱,這件事,子寧、蕭華、十三和家里人都是知道的。
子寧架著蕭華連連后退,向白府方向而去,擺明了,是要引對方入陷阱。
白玉堂護著子寧、蕭華先退進府內,他虛恍了幾招,也隨后逃了進去。
黑衣人以為就要得手,派出幾個人,隨他們追了進去。
卻不想,一進門,就已然進了白玉堂設下的圈套。
白玉堂很聰明,通曉奇門遁甲之術,他利用五行算學,在府中后院設下迷陣,并布置了幾個陷阱。
對方哪里知曉這些厲害,他們還一路追趕著白玉堂和子寧,果不其然,全部落網。
子寧先松了口氣,他將蕭華交給十七照顧,叫了府里十幾個人,將陷阱看牢。
他又派了幾個人,故意在府里鬧出動靜,目的,是要引禁衛軍注意,好將府門口的黑衣人都嚇退。
“二哥不必擔心,先困他們幾日,餓上幾天,然后再鎖到后院地窖里便是。”白玉堂笑道。
“你還笑,三哥的傷你就不問了?”子寧指責他。
十七已經給蕭華敷了藥,見他無事,幾人這才放了心。
“你要假扮誰不好,偏偏是皇城禁衛軍。就你這身量,又瘦又小,連看守皇城的人都比你高大些。這衣裳偷來的吧?你穿上也不自己打量打量,衣服比你大這么多,穿出去就叫人識破了,你能騙得了誰?”
蕭華敷著藥,還不忘嘲笑他。
白玉堂撇了撇嘴,“三哥還是顧自己罷,你這傷,沒個十天半月都下不了床,你還是多想想自己吧。”
見二人又要斗氣,子寧趕忙問,“大公子和家里的事,你要怎么辦?”
蕭華忍不住插嘴,“他找不到徐評,肯定不會善罷干休。咱們倆都攔不住,現在就你一個,你更攔不住他。”
“我當然要去,若是徐評知道些什么,咱們更要搶在別人前面,將他找出來。”
“搶在誰前面?你說清楚些。”
“自然是殺人的兇手,怎么,你們還認定兄長是自盡的么?”
見子寧和蕭華一臉驚訝,白玉堂將仵作季李發現的炭灰、獄卒苗二說的神秘人都告訴了他們。
子寧蹭地站起來,“皇室……不,不可能,他們不會……他究竟是皇室?還是官員?”
白玉堂盯著他,“二哥,你說的那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