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成為艾爾登之王吧！ 第21章 再會

回到龍饗教堂之后，路明非沒費多少功夫就從老騎士那里學(xué)會了龍焰、龍咬和龍爪三種禱告，其速度之快，連老騎士都忍不住驚訝。

“你學(xué)習(xí)禱告的速度，放在風(fēng)暴騎士團(tuán)的歷史上都能排進(jìn)前三。”

老老騎士看著路明非用龍饗印記喚出巨大龍頭噴吐火焰，語氣復(fù)雜：

“褪色者善戰(zhàn)之名，倒是不虛。”

路明非此刻正沉浸在獲得新力量的興奮中。

三種堪比言靈的禱告讓他玩得不亦樂乎，完全沒注意到老騎士逐漸陰沉的表情。

“行了！”

老騎士一腳踹在路明非的屁股上：

“別玩了！”

路明非這才訕訕地收起印記，縮起脖子退回老騎士身旁。

“不要沉溺于龍饗的力量。”

老騎士嚴(yán)肅地對他說道：

“龍饗是危險的武器，也只能是武器。盡管你并沒有生出對龍心的渴望，但也不能將龍饗視同兒戲。”

“是，老師。”

路明非點了點頭。

“說說看，”老騎士背起手，淡淡地問道，“這三種禱告各有什么優(yōu)劣？”

路明非認(rèn)真回憶施放時的感受：

“都需要準(zhǔn)備時間，施放時容易成為靶子。

其中，龍焰完整施放的時間很長，而龍咬和龍爪則較快。

龍焰和龍爪適合對付較多的敵人，而龍咬則適合單對時使用。”

老騎士微微頷首，露出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

“不錯，還算有點長進(jìn)。”

“但是，老師。”

路明非突然想起什么：

“我有一點不明白。為什么邊境英雄墓地里的風(fēng)暴騎士前輩能夠不召喚龍頭、幾乎沒有施法前搖的釋放龍焰？”

老騎士皺著眉，勉強理解了‘施法前搖’這個全新詞匯，然后冷笑：

“你以為風(fēng)暴騎士團(tuán)執(zhí)行龍饗那么多年是吃干飯的？

那是改良版的‘龍焰’，只有風(fēng)暴騎士才會使用，屬于騎士團(tuán)的不傳之秘。

你接下來的任務(wù)就是學(xué)會它。”

老騎士果然開始傾囊相授改良版龍焰。

路明非學(xué)得極快，不出兩日便掌握了精髓。

相比原版需要召喚龍頭、蓄力的‘龍焰’，改良版可以說是十分變態(tài)，耗藍(lán)量少了一半不說，還能抬手釋放、連續(xù)釋放，能夠銜接在任意的攻擊后，簡直是神技。

路明非練得興起，眼中閃著求知的光芒：

“老頭，還有別的改良禱告嗎？普通的也行。不會只有這三個吧？”

啪！

熟悉的靴子又踹在屁股上。

“你以為龍饗禱告是路邊的落葉花嗎？還只有三個！老子告訴你，就只有這三個！

要不是遇上老子，你連一個都學(xué)不到！”

老騎士怒道：

“風(fēng)暴騎士中走龍饗之道的并非全部，多數(shù)人也只專精'龍焰'，就是怕被**吞噬！

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嗎？！！”

路明非神色訕訕，理虧地低下了頭。他確實是被龍饗的力量沖昏了頭腦，忘記它十分嚴(yán)重的副作用了。

老騎士也意識到了這件事：

路明非執(zhí)行龍饗并無后遺癥，自然可以百無禁忌。

老騎士深深嘆了口氣，銀色的胸甲隨著呼吸微微起伏。

他望向教堂外陰沉的天空，緩緩說道：

“高階龍饗禱告，自然是有的，但我也不會。

只有狩獵那些高階的飛龍，并吞下它們的龍心臟，才能獲得那強大而具有壓倒性力量的禱告。”

而這樣的飛龍往往實力強大，盤踞一方，且長有數(shù)枚心臟。

那些飛龍的力量，足以瞬間焚毀弱者的意志。”

教堂陷入短暫的寂靜。

“路明非。”

老騎士突然轉(zhuǎn)過身來，盯著那雙黃金色的瞳孔。

路明非被嚇了一跳。

以往，師徒二人都是以“老頭、臭小子”互相稱呼，路明非很少喊他老師，老騎士也從不用他的大名喚他。

有一剎那，他以為是自己剛剛的態(tài)度惹惱了老騎士。

然而，老騎士神情平淡，聲音也古井無波：

“學(xué)完‘龍焰’，我就沒有東西可以教給你了。

風(fēng)暴騎士團(tuán)自古以來流傳的信條、戰(zhàn)技、禱告，我已傾囊相授。

我的使命已經(jīng)完成了。

你本就不是自愿學(xué)藝。從今往后，你自認(rèn)風(fēng)暴騎士也罷，不認(rèn)也罷，都無所謂。

你將戰(zhàn)技、禱告?zhèn)鹘o別人也好，不傳也好，我也不管。

我知道，你也有你的使命。走吧，去執(zhí)行你自己的使命吧。”

路明非怔在原地。

他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老騎士依舊站在那里，銀白的鎧甲整整齊齊，和路明非相遇時一模一樣，像是從未改變過。

“老頭......”

他下意識喊出這個稱呼，聲音卻有些低沉沙啞。

老騎士沒有回應(yīng)，只是轉(zhuǎn)過身，走向那尊無頭的龍雕像。

他的背影顯得格外孤獨，鎧甲上的劃痕清晰可見——有些是舊的，有些是新的。

“你早就該走了。”

老騎士的聲音很平靜，像是在陳述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事實。

“你的心中一直帶著急躁，學(xué)習(xí)戰(zhàn)技也好，禱告也罷，若非有事要做，何至于如此拼命？”

路明非握緊了拳頭。他想說點什么，比如“我還沒完全掌握雙劍劍術(shù)”，或者“你還沒告訴我高階龍饗禱告去哪學(xué)”。

但話到嘴邊，卻變成了：

“......我還能回來嗎？”

老騎士的背影頓了頓。

“教堂就在這里。”他說，“但你不需要回來了，而我也未必在此。”

這句話就像一柄鈍刀，緩慢地刺進(jìn)了路明非的心臟。

他忽然意識到，老騎士早就看透了他。

看透了他終將離開的命運，看透了他不屬于這里的靈魂。

而老騎士，也終將面臨死亡。

“我......”

“去吧。”

老騎士打斷了他，聲音依舊平靜，卻不容置疑。

“別讓使命等你。”

路明非站在原地，感覺胸口在翻涌。

他想說“謝謝”，想說“保重”，甚至想說“跟我一起走”，但最終，他只是緩緩地俯下身子，單膝觸地，做了一個再標(biāo)準(zhǔn)不過的騎士禮，就像他第一天來時那樣。

“老師。”

他鄭重地說道，如同宣誓。

當(dāng)他直起身時，老騎士仍舊站在路明非最初遇到他的地方，背對著路明非，就像他從未轉(zhuǎn)過身來。

路明非轉(zhuǎn)身，緩緩邁出教堂。

那一瞬間，龍饗教堂里傳來最后一句叮囑：

“別死了，臭小子。”

聲音依舊如巖石般粗獷，依舊不耐煩，卻讓路明熱淚盈眶。

他沒有回頭，只是揮了揮手，然后大步走向賜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