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試后的校園,氛圍輕松了不少。秋高氣爽,正是運動的好時節,一中傳統的班級籃球聯賽也如火如荼地展開了。A班實力不俗,一路過關斬將,打進了半決賽。董浩軒是隊里的主力得分后衛,憑借精準的投籃和敏捷的身手,成了球場上的焦點。
阮萌萌原本對籃球賽并無興趣,但耐不住室友林薇和趙曉蕓的軟磨硬泡——她們是班級啦啦隊的成員,總是拉著她一起去觀戰。
“萌萌,走吧走吧!今天半決賽,咱們班對三班,聽說實力相當,肯定精彩!”
“董浩軒上場耶!你不想看看學神打球什么樣嗎?”
阮萌萌最終妥協了,但她通常只是安靜地坐在看臺角落,手里還拿著一本單詞書或文言文賞析,只有在進球時才會抬頭看一眼。
這天下午,阮萌萌剛從圖書館出來,準備回教室取落下的參考書。去教學樓的最近路線需要穿過籃球場邊緣。場上正進行著激烈的比賽,看臺上坐滿了加油助威的同學。
阮萌萌低著頭,一邊走著一邊在腦中默背著上午化學課學的反應方程式,完全沒注意到場上的情況。
突然,一陣驚呼聲從球場方向傳來!
“小心!”
“快躲開!”
阮萌萌茫然抬頭,只見一個橙色的籃球正以極快的速度朝她 face面飛來!她完全嚇呆了,僵在原地無法動彈。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個身影猛地從斜里沖出,縱身一躍,長臂一伸,精準地將那顆失控的籃球攔截在半空中!
動作干凈利落,帶著一種驚人的爆發力。
阮萌萌驚魂未定地看著那個救了她的人——是董浩軒。他顯然是從正在進行的比賽中沖過來的,額上還帶著汗珠,呼吸有些急促,眼神卻銳利如鷹。
球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被他單手穩穩控住。他的目光越過阮萌萌,直射向球場上的一個高個子男生——三班的中鋒,剛才那球的拋出者。
那男生本來臉上還帶著惡作劇得逞的壞笑,但在董浩軒冰冷的注視下,笑容逐漸僵住了。
“對不起啊!手滑了!”那男生勉強笑著喊道,語氣卻毫無歉意。
董浩軒沒有說話,但整個球場的氣氛瞬間降到了冰點。所有人都屏息看著這一幕。
下一秒,董浩軒猛地將手中的籃球狠狠砸向地面!籃球以驚人的速度彈起,精準無比地直奔那個男生的胸口而去!
“砰”的一聲悶響,球重重砸在對方胸前,那男生猝不及防,被砸得踉蹌后退兩步,捂著胸口咳嗽起來,臉上滿是錯愕和羞惱。
“手滑。”董浩軒冷冰冰地吐出兩個字,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驟然安靜的球場。他的眼神銳利如刀,帶著一種從未在人前顯露過的凌厲氣勢。
那男生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卻愣是沒敢回嘴。
董浩軒不再看他,轉身走向仍愣在原地的阮萌萌。他臉上的凌厲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
“沒事吧?”他問,聲音恢復了平時的平靜,甚至比平時還要低沉一些。
阮萌萌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心臟后知后覺地狂跳起來。她搖搖頭,聲音還有點發顫:“沒、沒事...謝謝你。”
董浩軒仔細看了看她,確認她真的沒事后,簡短地點了下頭:“走路別分心。”說完,便轉身跑回球場,仿佛剛才那段插曲從未發生。
比賽繼續,但看臺上的竊竊私語卻更多了,不少目光在阮萌萌和董浩軒之間來回逡巡。
阮萌萌快步離開球場邊緣,臉上有些發燙。她回到教室,卻發現自己根本靜不下心來看書。眼前總是浮現出董浩軒猛地沖過來攔下球的那一幕,以及他冰冷地砸回球時的眼神。
那是一種完全陌生的董浩軒,強大、凌厲,甚至帶著點兇狠,卻讓她感到一種莫名的心安。
下午的課,阮萌萌有些走神。她偶爾會偷偷看向后排靠窗的位置。董浩軒和平時一樣,安靜地聽著課,記著筆記,仿佛球場上的那個插曲只是她的幻覺。
放學鈴響,同學們陸續離開。阮萌萌收拾好書包,猶豫了一下,還是朝著正準備離開教室的董浩軒走去。
“董浩軒,”她叫住他,“今天下午...真的謝謝你。”
董浩軒停下腳步,轉過身:“舉手之勞。”他的表情很平淡,似乎那真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那個...球砸得很準。”阮萌萌不知怎么就冒出了這么一句,說完自己都覺得有點傻。
董浩軒聞言,嘴角似乎極輕微地勾了一下,快得讓她以為是錯覺。
“練過。”他淡淡地說,然后補充了一句,“以后從球場邊走路,記得看路。”
說完,他點了點頭,背著書包離開了。
阮萌萌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心里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她忽然發現,這個做了她一年“死對頭”的男生,身上似乎藏著許多她從未了解的一面。
而這一次,他不再是她需要超越的目標或競爭對手,而是在危險時刻,會毫不猶豫沖過來保護她的人。
這個認知,讓阮萌萌的心跳,又一次不自覺地加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