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梨一臉的天真:“陸大哥送的。……不好買嗎?我看他給我送了兩套,還以為挺好買的,想著這么多我也用不完,就送給表姐一個。”
這話一出,舒明珠更是臉色難看。
她本來安慰自己,舒梨就算還能嫁進(jìn)陸家,陸銘州估計也瞧不上她,沒想到對她還挺好的。
追求的她的男同志也給她送過化妝品護(hù)膚品,可還沒送過這么高級的牌子。
她一向覺得自己處處比舒梨強,這會兒被比下去了,心里不平衡。
不過說實話,她還是眼饞這口紅的,但這會兒也放不下架子。
張荷香比女兒臉皮厚,伸手就要去接舒梨手上的口紅:“那我就替明珠收下了……”
話還沒說完,許秀珍一把將舒梨手里的口紅抽出來,塞回去,冷冷說:“你表哥在城里有什么買不到的?你表姐哪能稀罕?拿回去吧,免得人家又說你土。進(jìn)去吧。”
她氣兒媳婦和孫女看不起自家人,也不想便宜他們。
張荷香訕訕,卻只能哼一聲。
舒建軍領(lǐng)兩人領(lǐng)進(jìn)屋坐下,說:“媽,菜還沒做齊,我跟荷香先去忙,你和梨梨先坐會兒。”
許秀珍點點頭,看舒明珠過生日專門辦酒席,有爹娘疼愛,可憐同為姐妹,舒梨從小到大都沒這個待遇,不免嘆了口氣:“明珠,你難得和梨梨見面,來,你們表姐妹兩個好好聊聊家常。”
舒明珠嘴上應(yīng)了,卻不搭理舒梨,離得遠(yuǎn)遠(yuǎn),和其他同事說笑,將舒梨當(dāng)做空氣,最后干脆將舒梨丟在堂屋,帶客人進(jìn)了自己屋子,說是買了幾張明星海報,一起去看看。
許秀珍想喊舒明珠讓她帶舒梨一起去,舒梨卻小聲說:“沒事,外婆,我去外面逛逛。"
她又不是瞎子,當(dāng)然看得出舒明珠看不起自己,把自己當(dāng)瘟神似的,既然如此,她又何必貼上去?
再說,她今天來是有正經(jīng)事的。
她走出堂屋,余光看向舒家東廂房。
那是舒建軍夫妻的房間。
沒記錯的話,按照書中的描述,舒建軍將妹妹的珠寶一直就藏在這屋子的五斗柜里。
舒家各人這會兒忙得熱火朝天,正是好時機。
她溜進(jìn)了東廂房,掩上門直沖唯一的五斗柜前,一格格翻起抽屜。
每個抽屜都沒找到。
她的希望放在最后一個抽屜,一拉,鎖住了,心頭一動,看樣子就是這里了。
她拔下頭發(fā)上一根女同志戴的黑色細(xì)發(fā)卡,插進(jìn)鎖洞,扭轉(zhuǎn)了幾圈。
孤兒院里和她一起長大的一個叫小光的哥哥,離開孤兒院后當(dāng)了警察,后來教過她一些防身或者開鎖的小技巧。
她嘗試了一會,鎖洞‘咯噔’一響。
一拉抽屜,打開了。
里面除了一些亂七八糟的物品,最里面放著一個暗紅色緞面盒,復(fù)古氣息濃郁,和舒建軍家的俗氣格格不入。
她預(yù)感就是這個了,打開,果然,盒子里全是金燦燦的珠寶。
有戒指,有項鏈,還有鐲子。
就算是外行人也知道,這些東西加起來可價值不菲!
難怪謝云瑤最后能憑這些開珠寶公司。
她唇邊泛起冷意,又拿起一個戒指,發(fā)現(xiàn)戒指圈內(nèi)有什么字跡閃過,拿近一看,環(huán)圈內(nèi)刻著三個字母,又拿起其他幾個首飾看了看,都有同樣的字跡。
就在這時,門被人推開,舒明珠驚訝的聲音飄來:
“你在干什么?怎么跑我爸媽的房間來了?你……你這是在偷東西嗎?”
面紅耳赤,朝外面大喊起來:
“爸!媽!哥!快過來,舒梨在偷東西!”
舒梨將匣子關(guān)上拿起來,走出房間。
舒明珠見她被人抓了個現(xiàn)行還敢把東西拿走,氣不打一處來,要搶回來:
“還給我!你瘋了嗎?你這賤貨,我當(dāng)你只是跟男人勾三搭四作風(fēng)糜爛,居然還偷東西!你要不要臉啊!”
舒梨毫不客氣,一把力推開她!
舒明珠穿著小高跟鞋,重心不穩(wěn),一個趔趄,一屁股摔在地上。
正這時,舒家一家子和許秀珍,包括一群客人都驚動,跑了過來,一看這場景,驚訝:
“怎么回事?”
舒明珠被哥扶起來,氣鼓鼓指著舒梨就告狀:
“爸,我看見她偷偷進(jìn)了你們房間,打開抽屜,偷你們東西,你們看,她懷里還抱著呢!”
大家一看,都變了臉。
尤其是舒建軍夫妻,看見舒梨懷里的匣子,對視一眼,臉色大變。
幾個客人竊竊私語起來:
“光天化日偷親戚家的東西,真不害臊。”
“明珠表妹怎么這樣啊。”
“到底是私生女,有爹生沒媽教,沒家教。”
“你看她,還把人家東西抱得緊緊呢。真沒見過這么張狂的。”
許秀珍信舒梨,不覺得她會偷東西,走過去低聲:“梨梨,怎么回事?這是你舅舅家的東西嗎?”
舒梨瞥一眼舒建軍:“這是從舅舅房間拿的,不過不是舅舅的。”
這話把現(xiàn)場的人聽蒙圈了。
舒建軍夫妻卻變了臉。
舒建軍緩過神,走過去就要拿回匣子:
“你瞎說什么呢,這不是舅舅家的還能是誰的?把東西還給舅舅。”
舒梨抱得緊緊,就是不給:“你真好意思說啊,你敢發(fā)誓,這東西真是你的?”
舒建軍臉色更難看:“你這丫頭,別發(fā)瘋了!”
許秀珍卻聽出端倪:“梨梨,你到底想說什么?這里頭到底是什么?”
舒梨也不繞圈子了,將匣子打開,一匣的珠寶首飾閃瞎了眾人的眼。
連舒凱和舒明珠兄妹都沒見過,呆住。
舒梨一字一字:“我媽從城里回來時,帶了好些珠寶,準(zhǔn)備是用來撫養(yǎng)我和給外婆養(yǎng)老的,就是這一盒東西。舅舅想法子占為己有了。這些年,舅舅家裝修房子、吃香喝辣,給寶貝兒子閨女讀書、安排工作,都是靠這些首飾。現(xiàn)在還好意思說是自己的東西?要臉不?”
在場幾個客人臉色一變,看向舒建軍,竊竊私語起來。
許秀珍也驚訝無比,她完全不知道這件事,看向兒子:
“真的嗎,建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