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若打了個激靈,整個人都懵圈了。他不是喜歡陳芙嗎,干嘛跟自己表現得那么曖昧?
“劉……”上官若才吐的一個字,劉筠卻用食指按住她的唇。
“稱呼不對。”
上官若下意識地掙扎,卻被他抱得更緊。
“叫筠,嗯?”
上官若的忍耐度已經瀕臨臨界點,如果可以,她真想狠狠地扇他一巴掌,罵他一句“臭流氓”。
“筠……”如此親昵的稱呼伴隨著虛弱的聲音,上官若有點想咬斷自己舌頭的沖動??墒侨嗽谖蓍芟?,不得不低頭,先穩住他再說。
“你平常就是這般勾人的嗎?小妖精!”劉筠戲謔地問道。
勾你煤,上官若忍不住想爆粗口。不過咱斯文人,冷靜,冷靜!
“筠,我們才剛見面不久,即便你不想認我這個妹妹,但也沒什么過節。不如你就把我當空氣,放了唄。”
上官若說著,側過臉用自認為很友善的目光看著他??上请p惹人的桃花眼攪和了氣氛。
“你如此地看著我,是喜歡上我了?”
他的指尖摩擦著她的唇角,小巧而飽滿的櫻桃小唇是那么的誘人采摘,味道一定很不錯。劉筠的喉結下意識地滾動了一下。
上官若被他逗得確實是動了“琴”,不過是動了憤怒之情。她忽然含住了那只正在“作惡”的手指,然后用力地咬下去。
劉筠吃痛地抽出手指,混沌的大腦總算找回一絲澄明。這小妖精果然不簡單,怪不得會引得一眾皇子皇孫繞著她轉。差點就被她迷惑了。
劉筠緊蹙著眉,俊逸的臉露出懊惱之色。他呆愣地盯著自己手指上的牙印看了好幾秒,回想起陳芙溫柔可人的笑臉,再看上官若便已是厭惡的眼神。
上官若見他眉頭緊蹙的樣子,縮著頭像做錯事的孩子。
“是不是咬疼你了?我不是故意的。”上官若心虛地問道。她這人心軟,從來不愿意傷害別人。剛才確實是用了點力,但還是留了些情面的,不然劉筠的手指此時定然是見血了。
“你說呢?”
劉筠附在她耳邊說了句模棱兩可的話,換來上官若一個白眼,早知道就咬狠一點。
“我們之間到底有何仇怨?”上官若可沒傻到認為他是來救她的,因為此時他們正往離營地相反的方向越走越遠。
上官若確定自己穿越之后是在蘭考縣第一次見到劉筠,之后與他沒有太多的交集,應該沒什么過節才是。
劉筠霎時就變了臉色,撫摸她發絲的手改成扼住她的脖子,冷冷地說道:“你欠我兩條人命!”
上官若一臉震驚和不可置信。乃海里腦海里不停地重復著劉筠的那句話:你欠我兩條人命,兩條人命……
“何時欠下的?誰和誰?”
冤有頭,債有主,她這個欠債的主總得知道何時欠下的債,欠誰的。上官若感覺沒人比她更倒霉了,穿越就是為了給前身還債的。欠了一大堆感情債不說,現在人命債都找上門了。
劉筠冷嗤一聲,手上的力道又加了幾分,危險地說道:“你倒是忘得一干二凈!”
上官若呼吸漸漸不暢,雙手扒住劉筠鉗在她脖子上的手,痛苦地掙扎著。
好難受
好……好難受
缺氧的下的她憋紅著臉,大腦因為缺氧也變得越來越遲鈍。她本能地抓著劉筠作惡的手,在那只修長而完美的手上劃出一道道紅色的抓痕。
劉筠只是皺了皺眉頭,手上的力道絲毫不減。他就像貓捉老鼠一樣不一下咬死對方,而是殘忍地享受著獵物在瀕臨死亡的邊緣上痛苦地掙扎。
“放開”
“快放開……”
上官若艱難地吐出這幾個字,但沒啥卵用。劉筠根本沒打算放過她,扼住她咽喉的手騰出一根食指在她被捏紅的肌膚上摩擦。
“噓,乖,你這么迷人,我怎么舍得放開?”劉筠的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冷笑。這個如謫仙一樣的男子化作嗜血的惡魔,玩弄著懷中之人的生死,似乎只有這樣方能減輕這些時日以來壓抑在心頭的恨。
劉筠在上官若快要昏厥過去之前松了手,讓她及時的補充了氧氣。他將無力的她緊緊地擁在懷中,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著剛才被他勒紅的肌膚。
上官若眼角含淚,眉黛微蹙,臉頰通紅。她用盡身上僅有的力氣推開他,“啪”的一下在那張俊逸的臉上留下紅色的指印。
劉筠登時也清醒了過來,嗖的一下放開她。上官若頓時失去重心,砰的一下摔倒在地,眼冒金星。
“下作東西,裝什么清高?”劉筠居高臨下地睨著她,眼里滿滿的不屑和慍怒,似乎剛才被非禮的人是他一樣。
上官若摔得腰酸背痛,加上李凌君之前那兩鞭,痛得額發滲出了汗水。士可殺,不可辱。她雖然貪生怕死,但再膽小也是有底線的。
“我一向潔身自好,從來沒有主動勾引過誰。我也有了心上人,而且對他始終如一,從未改變初心。你可以殺我,但不能損毀我的名節!”
劉筠好像聽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一樣,嘴角勾起一個蔑視的弧度,冷笑道:“你與康小王趙寒原有婚約,卻在大婚之日一走了之。之后又勾搭上了華夏國七王子李凌君。隨后為了得到天山雪蟬,以色誘惑五毒教左教使歐陽沐風為你奔命。再后來不知怎的又成了信王的新寵。如今恐怕連當今皇上也被你迷得神魂顛倒吧?”
上官若聽著他的指控,感覺好像是那么個回事。等等,他說自己是為了什么‘天山雪蟬’去引誘歐陽沐風?難道那個滿身是毒的色狼也是上官若前身貼上去招惹的?
她可沒忘記那家伙打傷趙寒一事,差點就要了自己心上人的命。之前的上官若腦子是不是進水了?這么危險的男人也敢去招惹。
“我之前撞壞了腦子,有些事記不起來了。不過我打記得事起,就沒有主動招惹任何人。我和信王也只是主仆關系,沒有你說的那么不堪?!?/p>
“哦?這倒是稀奇。我把過你的脈,舒張有力,暢順無阻,可不像是得了失憶癥的樣子?!眲Ⅲ蘩溧偷?。
這女人還真會編,居然拿失憶癥來搪塞他,當真虛偽至極。她以為這樣他就會放過她么?笑話!
上官若差點忘了眼前的男子習醫,失憶這種瞎掰還真不好糊弄過去。她干脆坐在地上,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樣子,嘟嘴道:“我說的是事實,愛信不信。”
劉筠也失去耐心,冷冷道:“我不管你是真失憶還是假失憶,你害死了芙兒和劉虎,這兩筆賬我必定會從你身上討回來!”
“啥?我何時害過她們?你說清楚!”上官若也不坐了,直接從地上爬起來瞪著劉筠。陳芙明明是自縊身亡,而劉虎是被人下藥毒殺,這兩條命怎么會算到她頭上?
劉筠一手托起她的下巴,與她對視道:“劉虎身中劇毒,如果你肯讓我到牢里去照顧他,他就不會死!”
上官若目光一閃,居然不敢與之對視。他說的沒錯,如果不是自己自以為是,讓劉筠進入牢房照顧劉虎,也許他真不會死。
“你是不是早就看出來他中毒了?”上官若筆直的腰桿也彎了些。
劉筠松開她,將手背到身后,語氣透著沮喪:“不錯,所以才會求你讓我去照顧他?!?/p>
“既然你看出來了,為什么不直說?如果你跟我說,我是絕對不會阻止你的!”上官若低著眸說道。
其實她心里是十分愧疚的,畢竟劉虎也不是大奸大惡之人,只是怨念太深,走偏了。
“我也沒料到他體內的毒會發作的那么突然……”
比起上官若,劉筠覺得自己才是將劉虎推向死亡的劊子手。如果當初他沒有讓劉虎來雙井村,也許事情就不會走到今天這般田地。是他對芙兒的執念害死了劉虎。
“那陳芙呢?她的死與我有關?”上官若抬頭偷偷瞄了他一眼又低下頭去。
劉筠一聽到陳芙的名字,整個人都冰冷了幾分。不提還好,一提他心里的恨意就如泉涌般燒上了心頭。
他突然伸手扼住上官若的脖子,將她硬生生地從地上提起來。上官若腳尖離地,慌亂地伸手去抓住他作惡的手臂。
“放手”
“放開……”
這人怎么回事兒,表面看起來溫文爾雅,一言不合就想掐死她,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劉筠看著她無助地在自己手里掙扎,清澈的桃花眸泛起了淚光,心似乎被什么刺到了。他嫌棄地甩開她,然后從袖中取出一塊手帕,用力地擦拭剛才碰了她的那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