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暗物質核心鎖進老宅地窖的鋼板保險柜時,林峰特意轉了三圈密碼鎖 —— 那是他當年在 “龍刃” 學的三重加密手法,除非知道完整序列,否則就算用炸藥也得耗上半天。抓起墻角那把磨得锃亮的軍用匕首別在腰后,又拍了拍口袋里滿電的備用手機,他轉身鉆進停在巷口的面包車,引擎轟鳴著沖破老城區的靜謐。
車窗外的夜色像墨汁般濃稠,公路兩旁的白楊樹飛速后退成模糊的黑影。林峰緊握著方向盤,指節因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 一想到張磊那張曾經并肩作戰的臉,如今竟為了私欲投靠 “深淵”、拿無數人的性命做賭注研究武器,他的胸腔就像堵了團燒紅的烙鐵,又悶又燙。
“林峰,我們已經到倉庫外圍了。” 車載藍牙里傳來陳凡急促的聲音,背景里還夾雜著風吹樹葉的沙沙聲,“這地方三面環山,就一條土路進出,典型的死胡同布局,十有**藏著埋伏。”
“讓兄弟們先撤到樹林里隱蔽,別暴露行蹤。” 林峰沉聲道,腳下猛地踩下油門,面包車的時速瞬間飆到一百二,“我十分鐘內到,等我匯合再行動。”
掛了電話,儀表盤的指針瘋狂跳動,車燈在漆黑的路面上撕開兩道光柱。十分鐘后,車子悄無聲息地滑進樹林深處,林峰推開車門,貓著腰鉆進灌木叢,很快就在一棵老槐樹下看到了陳凡。
兩人借著樹影的掩護望向不遠處的目標 —— 那是座老式紅磚倉庫,墻皮大面積脫落,露出里面斑駁的黃土,銹跡斑斑的大鐵門緊閉著,連盞燈都沒亮,安靜得像座墳墓。
“太反常了。” 林峰瞇起眼,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匕首,“張磊那家伙心思縝密,不可能連個放哨的都不留,這里面絕對有貓膩。”
“帶我們來的那個家伙還蹲在那邊。” 陳凡朝斜后方努了努嘴,“他說倉庫地下有個實驗室,張磊的設備和仿制的核心都在里面。”
林峰點了點頭,轉頭對圍攏過來的警員和趙天虎的手下低聲部署:“分三組行動。一組去正門,用撬棍撞門制造動靜,吸引里面的注意力;二組繞到后門,找機會翻墻進去控制制高點;我和陳凡帶三組從側面的破窗戶突入,直插地下室。記住,除非萬不得已,不許開槍,盡量留活口。”
眾人紛紛點頭,迅速分散開來。很快,正門方向就傳來 “哐當 —— 哐當 ——” 的撞門聲和故意壓低的呼喝聲,倉庫里立刻響起雜亂的腳步聲,還有人在罵罵咧咧地喊話。
“就是現在!” 林峰低喝一聲,和陳凡帶著人箭一般沖出去,用撬棍猛地撬開側面那扇腐朽的木窗,翻身跳了進去。
一股刺鼻的化學藥劑味撲面而來,嗆得人直皺眉。倉庫里堆滿了廢棄的機床零件,地上散落著糾纏的電線,像極了盤在暗處的毒蛇。林峰抬手示意眾人停下,壓低聲音:“跟著我的腳步走,小心腳下。” 他憑借著當年在 “龍刃” 練出的敏銳直覺,一眼就看穿了地面上那些偽裝成普通電線的絆線 —— 線的一端拴著鈴鐺,另一端則纏著幾捆用膠帶固定的炸藥,只要稍一觸碰,整個倉庫都得炸上天。
小心翼翼地繞過絆線,幾人貼著墻壁摸到地下室入口。剛踏上樓梯,兩道黑影突然從黑暗中竄出,手里的電擊棍帶著 “滋滋” 的電流聲朝他們揮來。林峰側身避開攻擊,反手一記肘擊頂在對方胸口,那人悶哼一聲,像袋破布一樣倒在地上;另一邊,陳凡也抓住了另一個人的手腕,用力一擰,只聽 “咔嚓” 一聲脆響,伴隨著撕心裂肺的慘叫,電擊棍 “當啷” 掉在地上。
“別喊!” 林峰一把捂住地上那人的嘴,膝蓋死死頂住他的后背,“地下室怎么打開?張磊在哪?”
那人嚇得渾身發抖,眼淚鼻涕一起往下流,哆哆嗦嗦地指著樓梯盡頭的鐵門:“就…… 就是那扇門,用…… 用旁邊的密碼鎖開,張磊就在里面…… 他正在擺弄那個黑色的球……”
林峰示意一名警員把人綁起來堵上嘴,然后和陳凡對視一眼,輕輕轉動了鐵門上的密碼鎖。“咔噠” 一聲輕響,鐵門緩緩打開,刺眼的白光。
地下室里擺滿了各種精密儀器,屏幕上跳動著密密麻麻的綠色數據,中間的實驗臺上放著一個黑色球體 —— 和暗物質核心長得幾乎一模一樣,只是表面的紋路稍顯粗糙,旁邊還連著幾根粗細不一的電線,末端接在一個紅色按鈕上。
張磊背對著他們,穿著件皺巴巴的白大褂,頭發亂得像雞窩,眼睛里布滿血絲,死死盯著屏幕,嘴里還念念有詞:“快了…… 再調整一下能量參數就好了…… 只要成功了,‘深淵’大人就會給我無盡的財富……”
“張磊,你醒醒吧!” 林峰大步走過去,聲音像淬了冰,“‘深淵’根本就是在利用你,等你沒有價值了,第一個死的就是你!”
張磊猛地轉過身,看到林峰時先是一愣,隨即露出一抹瘋狂的冷笑:“是你?你竟然能找到這里!不過沒關系,我的研究已經完成了!今天你們都得死在這里,給我的偉大發明陪葬!” 說著,他猛地伸出手,就要去按那個紅色按鈕。
林峰眼疾手快,一把抄起旁邊的金屬支架,狠狠砸在張磊的手腕上。“啊 ——” 張磊發出一聲慘叫,手瞬間縮了回去。陳凡趁機沖上去,將他按在地上,“咔嚓” 一聲戴上手銬。
“別碰那個按鈕!” 張磊掙扎著嘶吼,“那是我仿制的核心,里面裝了十公斤炸藥,一按下去,整個倉庫都會被炸成平地!”
林峰和陳凡同時倒吸一口涼氣,快步走到實驗臺前仔細查看 —— 果然,黑色球體里面藏著炸藥,紅色按鈕正是引爆器。
“你為什么要做到這種地步?” 林峰蹲下身,盯著張磊的眼睛質問道。
張磊的掙扎漸漸弱了下來,眼神里充滿了絕望:“我沒得選…… 當年背叛‘龍刃’后,‘深淵’的人就綁了我的老婆孩子,逼我研究暗物質核心…… 我要是不答應,他們就殺了我的家人……”
“‘深淵’的真實身份是什么?他的計劃到底是什么?” 陳凡追問道。
“我不知道他是誰,從來沒見過他的真面目。” 張磊嘆了口氣,聲音沙啞,“但我偷聽到他和手下說話,說要利用暗物質核心的能量,制造一種能控制人類意識的武器,然后統治整個世界…… 他還說,真正的核心里藏著‘本源能量’,只要掌握了那種力量,就能毀天滅地……”
林峰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他沒想到 “深淵” 的野心竟然這么大,看來這場仗,遠比他們想象的要難打。
“把這里的設備和仿制核心都封存好,帶回警局做技術鑒定。” 林峰站起身對警員吩咐道,又轉向張磊,“如果你能配合我們指證‘深淵’,提供他的據點信息,我可以幫你向法院申請從輕處理。”
張磊的眼睛里閃過一絲光亮,連忙點頭:“我配合!我知道他在花都有個秘密據點,就在城郊的廢棄煉油廠,那里藏著他不少手下和武器!”
就在這時,林峰的手機突然瘋狂震動起來,屏幕上跳動著 “晚晴” 兩個字。他心里咯噔一下,連忙接起電話,夏晚晴帶著哭腔的聲音瞬間從聽筒里炸出來:“林峰!不好了!阿姨和溪溪被人綁走了!對方說…… 說讓你帶著真正的暗物質核心,去城東的廢棄碼頭交換,不然就殺了她們!”
“什么?!” 林峰的腦子 “嗡” 的一聲,手里的手機差點掉在地上,血液瞬間沖上頭頂,又在剎那間冰涼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