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趕緊上前拉住葉離飛,又把她按在凳子上道:“你先坐好,修廉一定是還有后話沒說呢?!?/p>
“派去北疆的解差也確認沒人頂替,可是那些解差總不如身邊人來得可靠,本爺決定讓紅梅以罪奴的身份去北都府,暗中查看還有沒有臉部毀容的女人,如若有即刻通報就是。”
紅梅對林氏母女是個可以隨時舍棄的人,紅梅僥幸活了命,當然是不愿冒著風險去北疆。
她站在門口聽得一清二楚,立刻雙膝下跪,磨地朝周修廉而去,陸婆子想把她拉回來,又恐及會波及自己,她拉空了的手也是假裝地劃拉幾下。
“爺,奴婢從沒離開過小姐和夫人,再說北疆那么大,罪奴又都是要干苦力的,奴婢去哪里找啊!”
周修廉面色陰沉,陸婆子和紅梅的命他本來就是多留的,當然要派上用場。
“明日京城會有一車罪奴發配到北都府,都是自己人,到時候尚九會告訴你們暗語,北都府是玄武少主住的地方,關于少主的情況你們也要打聽,不管有任何消息,都傳回京城來就是?!?/p>
“紅梅,你只需等到明年春耕前,本爺就給你發個赦罪書,并在京中給你購置處小宅,從此以后你就不在是帶著死契的奴婢了,是有了京籍的百姓?!?/p>
紅梅一愣,心里頓時權衡起利弊來,只要她能在北都府呆上一年,那從此以后就不用再伺候人了,那她不就能與夫人小姐平起平坐了。
“爺,您說的可是真的?”
周修廉嘴角勾起,邪冷一笑:“你只要努力替本爺做事,自然會有無盡的好處?!?/p>
葉離飛瞧著周修廉的表情,正如姐姐新婚那日,周修廉看著自己的表情如初一側,
‘莫不會他也想把紅梅納入房中?’
葉離飛懷疑之際趕緊酸唧唧的命令口吻道:“紅梅,還推辭什么,自你入府母親待你也是極好的,去了北都府,一定要盡心盡力的替小爺做事,事情做好了,剛才的條件就都答應你,還不謝過小爺。”
當周修廉剛才說出條件時,紅梅已經是在心里就同意了,人這一輩子誰愿意當個奴婢伺候人。
“奴婢謝過小爺,定能早日打探出來消息。”
周修廉滿意地笑了笑,對林氏道:“府里我會再派個丫鬟過來伺候離飛,夫人不用擔心人手不夠,今日就先這樣吧!一會兒就讓尚九把紅梅送走,也好教教她?!?/p>
林氏點頭稱是,立刻帶著陸婆子和紅梅出了屋子,她對等在外面的尚九道:“你稍等一下,本夫人再囑咐囑咐。”
“夫人就在廊下說吧!時間也不早了?!?/p>
林氏無奈,她親自拉著紅梅的手走到廊下,陸夫人擋住兩個人背對著站好,她心里很是僥幸,若周修廉讓自己去,給多好的條件她也是不想去的,她這把老骨頭能熬個平安就算不錯了。
“紅梅,我本也是想著等離飛結了婚,就放你出府,如今刺史大人信任你,你也就辛苦這一年,你要記住,任何臉上毀了容的人都不能放過,哪怕是以前毀了容的也算?!?/p>
“你是伺候過葉婉瑜的,就算不看臉,也是比別人能認出個七八分,對吧?”
“夫人,我明白的,就是有一點擔心身體受不了,畢竟做苦力可和在您和小姐身邊無法比。”
林氏把紅梅拉近了些,她指著手腕上的金鐲子道:“這是老爺在世的時候特意給本夫人做的,等你回來,這鐲子就是你的,你要知道,若是葉婉瑜真的活著,被她翻了身,咱們就都得死,明白么?”
紅梅的臉上有些白,鐲子她當然稀罕,可心里還是祈禱葉婉瑜最好是死的渣都不剩。
“夫人,您就等著奴婢的好消息吧!希望等奴婢回來,小姐和夫人的心愿都能達成。”
林氏眼里喊著淚,激動地摟著紅梅抱了抱。
“去吧!”
紅梅的眼淚馬上就流了出來,夫人竟然像抱女兒一樣地抱了她,她仿佛一下子就看見了自己以后在宅子里享福的場景了。
尚九帶著紅梅走了,林氏硬擠的眼淚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陸婆子跟在林氏的身后,還是不放心地問道:“夫人,刺史大人以后不會給老奴派差事吧?”
林氏娥眉緊蹙,勾手示意陸婆子和她并齊走,然后壓低聲音道:“你這把年紀又是我房里的人,派你去何用?”
“那若是明年春耕紅梅平安回來,刺史大人還真能給她買宅子?夫人,你手上的金鐲子在京城也能抵一座大宅,也要送給她?”
“呵呵,你這老鬼,老了老了這話也能當真。”
“我就是想送,他周修廉也不見得說的都是真的,他派出那么多探子,個把月也就差不多了吧,為何要等到明年春耕?!?/p>
“夫人,老奴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p>
“說。”
陸婆子回頭看了看,才貼近林氏的耳朵道:“還是讓小姐抓緊吧!若能有個一兒半女才算??浚@京城誘惑可多,咱出不去,誰知道刺史大人在外面干什么?”
林氏不由地停下腳步,她緊攥著手里的絲絹思忖著,陸婆子說的不是沒有道理,若有一天周修廉厭煩了離飛,就不知還能不能留著她們了。
林氏很是贊同陸婆子的建議,但她們都是多慮了,葉離飛雖然只有十三歲,可心智成熟得很,不用林氏和陸婆子提醒,她也早做好早日懷上周家種的準備。
怎耐她的肚子也不爭氣,
葉離飛深知,就因為她是個庶女,她才沒能如葉婉瑜一樣繼承一切,她也只有另辟蹊徑地獻出自己的身子,才能勾引住姐夫。
而這一切的前提,是她有個容貌殘缺臉,臉上生瘡的姐姐。
今日周修廉回來了,她也是定當使出渾身解數,只要能讓這個男人快活,她就有可能得到想要的一切。
再說,葉家九族的人都死絕了,她也不在林州,誰會認得她是葉離飛。
屋子里燭火微紅地跳躍著,
鶯鶯燕燕的如貓叫的嚶嚀聲一聲接一聲透過窗欞傳了出來。
下人都在外院等著,送完紅梅的尚九背靠屋門而立。
葉離飛肆無忌憚的每一聲嬌喘,都讓他無意識的緊握了一下劍柄。
‘這小蹄子還真是夠賤,看來小爺今晚是要被吸干了。’
尚九無奈,思路隨著聲音縹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