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舟看著庫房出神,腦中不斷回想著剛剛易知玉十分著急的在自己懷里掙扎要報(bào)官的模樣。
李長卿見沈云舟不說話,又湊了過去,
“沈云舟,你這常年在外征戰(zhàn),就留媳婦一個人在家,這嫂夫人在侯府恐怕過的并不容易啊,這短短幾日,院子被燒了兩次,還得在這么冷的天大半夜親自跑過來,她可才剛生完孩子還在月子里呢~”
沈云舟臉色陰沉了幾分,剛剛李長卿在陳述案情之時他已經(jīng)猜到了這些,
他一直都以為易知玉和侯府女眷處的都十分和睦,現(xiàn)在看來也并不是他看到的那般。
“你明日再過來一趟。”
沈云舟突然的一句話讓李長卿不由得一愣,
“干嘛,我這都破案了,明日還過來作甚?”
“侯府失竊這么大的事,定不能掉以輕心,敢進(jìn)侯府偷盜,肯定不是一般小賊所為,這京中定然是出現(xiàn)了江洋大盜,務(wù)必得滿城搜查追捕才行。”
李長卿嘴角抽了抽,臉色露出揶揄的表情,
“嘖嘖嘖,我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能鬼扯?!?/p>
沈云舟睨了一眼李長卿,
“照我說的去做便是。”
李長卿挑了挑眉,瞬間明白了沈云舟的意圖,他笑著指著沈云舟嘿嘿嘿的笑了起來,
一旁的影七忍不住插嘴道,
“二爺,這樣會不會不太好,此事與夫人脫不開關(guān)系,若是鬧大牽扯到夫人怎么辦?”
李長卿挑了挑眉,
“影七啊影七,你可真是不開竅,你家主子怎么可能讓自己媳婦和這件事扯上關(guān)系呢?他這很明顯就是要我假公濟(jì)私,把他媳婦給摘出來?!?/p>
影七有些疑惑的撓了撓頭,
“?。磕菫楹芜€要把事情鬧大?”
李長卿一臉你真是腦袋轉(zhuǎn)不過來的表情,
“這嫂夫人的目的就是為了報(bào)官將事情鬧大,讓背后那賊不敢輕舉妄動,雖然她沒料到這京城府尹,也就是我,會如此的聰明絕頂,一來就查出關(guān)竅破了案,若是就這樣結(jié)案,那豈不是功虧一簣了,你家主子如此打算,幫著她鬧大事情,目的就是想要幫她出頭?!?/p>
影七的眼神瞬間亮了,
“哦!原來是這樣!”
李長卿這時嘆了一口氣,一臉的為難,
“不過我這人一向都是清廉正直的,若是讓我說假話辦假案,唉,實(shí)在是有些為難我了!”
沈云舟斜睨了他一眼,
“這次跟殿下出去辦事,得了幾瓶百年好酒,等大部隊(duì)回來了,我讓影七把酒給你送過去。”
一聽到酒,李長卿眼睛一下子亮了,
“我與沈兄這種關(guān)系,沈兄需要幫忙,我自然是義不容辭的!咱們兄弟之間就不必多言!沈兄發(fā)了話,我當(dāng)然是無條件配合的,不就是裝裝傻嗎,小事,小事~”
一旁的影七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這李大人變臉?biāo)俣瓤烧娼幸粋€快。
“影七,送大人回府吧?!?/p>
“是?!?/p>
“不必不必,我家轎子就候在侯府門口,我自己走,自己走?!?/p>
李長卿擺擺手,美滋滋的離開了。
“影七,派人守著這院子,不要讓任何人靠近。”
“明白!”
“打聽一下這些日子府里都發(fā)生過什么事?!?/p>
“是?!?/p>
沈云舟回頭看了看主屋方向,眼中神色愈發(fā)冰冷。
再說到顏?zhàn)右肋@院子,她被王媽媽攙扶著回到自己院子,就看見下人們在易知玉住的屋子里頭忙活,
那小香和祁媽媽正張羅著往外搬東西,
看到顏?zhàn)右阑貋恚瑑扇硕冀o顏?zhàn)右佬辛艘欢Y,
顏?zhàn)右揽吹揭幌湟幌渫獍岬奈锛?,忍不住問?/p>
“這是要將東西全都搬走嗎?妹妹之后不過來住了?”
祁媽媽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行了一禮,
“是的大夫人,這幾日多虧了大夫人,咱們夫人才能舒心的坐月子,老奴替咱們夫人謝謝您。”
顏?zhàn)右莱冻鲆荒繌?qiáng)的笑,
“這話說的,能和妹妹一起坐月子,我也舒心了不少。”
看到箱子都已經(jīng)裝完,祁媽媽又對顏?zhàn)右佬辛艘欢Y,
“奴才們趕著往二爺院子那邊去,就先離開了。”
“去吧去吧,免得妹妹受寒了。”
等易知玉的人全都從院子離開,顏?zhàn)右佬χ哪標(biāo)查g就變了,
她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王媽媽趕緊將她扶進(jìn)了屋子。
“這賤人居然被二爺接到他院子去住了,而且剛剛你看見沒,大庭廣眾的她竟然和二爺摟摟抱抱的!那么多下人看著,她也不知羞!真是不要臉!”
王媽媽露出一副鄙夷的模樣,
“平日看這二夫人一副十分守規(guī)矩的模樣,老奴還納悶她怎的能生了又生,現(xiàn)在想來,她定是個會勾人的狐媚子,否則怎的能勾的二爺當(dāng)眾就抱著她不松手呢?!?/p>
顏?zhàn)右览浜咭宦?,心中嫉恨不已?/p>
“表面老實(shí)規(guī)矩,背地里浪蕩的跟個娼妓似的,果然是低賤人家生出來的,上不得臺面!”
“我倒真是小瞧她了,這幾年這二爺院里硬是一個妾室通房都沒有,我本以為是因?yàn)槌D暝谕庹鲬?zhàn)的緣故,現(xiàn)在看來,并非如此,這易知玉真有幾把刷子在身上,否則怎么能哄的性子這般冷的二爺和她生了一個又一個。”
一想到自己夫君后院成群的妾室和通房,易知玉院子卻那么干凈,顏?zhàn)右谰秃薜难腊W癢!
王媽媽上前幫顏?zhàn)右琅谋稠槡猓?/p>
“夫人您也別氣,就算這狐媚子再有能耐又如何,這二爺也許就只是看她美貌,想留在身邊當(dāng)個物件玩玩而已,若二爺真在意她,又怎么會由著老夫人這般欺負(fù)她呢?”
“此話怎講?”
“今夜她這庫房被搬空,夫人和老奴都能猜到是老夫人那邊的手筆,這二爺和老夫人可是親母子,他難道就猜不到嗎?可他也未曾多說什么,只是將易知玉給帶走了。”
“還有,這易知玉進(jìn)門這么些年連個月例都拿不到,老夫人如此對她,二爺不也什么都沒說嗎?所以這易知玉無論如何,她這低賤的身份是沒法變的,就算給二爺生了兩個孩子又如何,不照樣能被這后院的人隨意欺負(f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