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夫人您,這侯府誰敢不尊敬您,誰敢克扣您銀錢,您的身份地位擺在這,她易知玉是怎么都比不了的。”
聽到王媽媽這些話,顏子依的表情緩和了許多,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那是!本夫人自從嫁入侯府,就算是婆母對我,那也是客客氣氣的。”
顏子依頓了頓,又說道,
“易知玉從婆母這拿走一萬五千兩銀子,我還納悶婆母這次怎的如此大方,沒想到她竟然早有打算,她此番下手未免也太狠了些,居然一次就把那易知玉的嫁妝給搬空了!這賤人若是沒了嫁妝,我那寶貝女兒以后還怎么享福!”
“夫人不必多慮,這易家產業遍布全國,這易知玉手里可是帶了好幾十間鋪子過來的,就算損失了這批嫁妝,她手里錢銀應該也是夠的,等明日老奴去打聽打聽損失了些什么,如果老奴沒猜錯的話,估摸著就是些古玩字畫和首飾頭面不見了。”
顏子依點了點頭,又說道,
“我剛剛看她想報官,二爺也允了她,難不成真的會去報官嗎?”
“二爺心中有數,就算報官,估摸著也是不了了之的,誰會真的找人抓自己親娘呢!”
“也是這個理。”
“夫人您趕緊休息吧,您還在月子里,可不能這么熬著。”
顏子依嘆了口氣,
“唉,一下子發生這么多事,這庫房也被偷了,易知玉身邊的祁媽媽也跟著她一起搬走了,我這月子還如何坐的好?”
“您就放寬心,明日老奴還是會去找祁媽媽的,就算她們搬走了又如何,說好的做夫人您的滋補湯水的,就算她搬出府了,咱們也照樣按時去取。”
這話一出,顏子依臉色好看了不少,她躺了下來,王媽媽上前給她攏了攏被子,伺候著睡下了。
第二日一早,這京兆府尹的李大人便帶著府中差役敲鑼打鼓浩浩蕩蕩的來到了這侯府查案,
不到一個上午,這京中出現江洋大盜,侯府失竊庫房被搬空的消息估計就會傳的人盡皆知。
本就一宿未睡好的張氏和沈月柔得知這京兆尹府的李大人一大清早又來了侯府查案,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昨日從派去救火的人那得知庫房未被燒掉的時候,張氏就覺得大事不妙。
還沒想出對策之時又聽說沈云舟回了家,還得知了庫房失竊的事,張氏更是心中大驚。
她趕緊派人去打聽,結果打聽到易知玉瑤報官,沈云舟派人圍住了院子還讓身邊的屬下連夜將京兆府尹給請回了府的事。
當時她還存了一些僥幸心理,想著沈云舟是不是打算私下調查此事,
不曾想今日這京兆府尹竟然帶著差役上了門,這是要立案調查的意思!
“母親!怎么辦吶!這京兆府尹都帶人上門調查了,這萬一查出咱們頭上來了該怎么辦!”
一旁的沈月柔急的不行,
“易知玉這個賤人!這么點小事居然鬧著要報官!一點都不知道顧及一下咱們侯府的體面!這下好了,外面的人肯定都知道咱們侯府失竊的事情了!”
見張氏陰沉著臉不說話,沈月柔更急了,她抓著張氏不住的搖晃起來,
“母親,你說句話啊!咱們要怎么辦!”
被拉扯的有些煩的張氏有些煩躁的開了口,
“好了!不要遇到一點小事就鬧騰個沒完!”
張氏看向身邊嬤嬤,
“昨日去易氏院子辦事的那批人,全部都處理掉,這點小事都能辦砸,留著他們有何用!”
身邊嬤嬤趕緊行了一禮,
“是。”
“做事利落些,不要被發現了。”
“奴才明白。”
張氏沉思了片刻,又繼續說道,
“把昨日的那些箱子全都搬到我的小佛堂去,放到佛像之后藏起來。”
“是,奴才這就去辦。”
沈月柔聽到張氏這安排忍不住又開了口,
“母親,還放著做什么!咱們不應該趕緊拿去賣掉換成銀錢毀掉證據嗎?否則的話到時候萬一查到母親您院子來了怎么辦!”
張氏聽到沈月柔這話,不認同的皺了皺眉,
“不能賣,現在京兆府介入,定會細查易知玉的嫁妝禮單,若是這個時候賣她的東西,豈不是自投羅網!”
“那怎么辦?”
“現在只能先放著了,等這件事過去了再議。”
“那萬一查到小佛堂這了怎么辦?”
張氏冷哼一聲,
“我是這侯府主母,兒媳庫房失竊和我有什么關系,誰敢來查我的院子!”
說完張氏皺眉看向沈月柔,
“不要慌里慌張的,你這副模樣,反而惹人懷疑。”
張氏理了理自己的衣裙,輕咳了幾聲,
“走吧,一起過去看看,畢竟后院出了事,我作為當家主母怎么能一直不出現呢!”
當張氏和沈月柔帶著丫鬟婆子一大群人浩浩蕩蕩的來到易知玉那走水的院子時,就看見一大群差役已經將那院子給圍起來了。
張氏神色一凜,步子又快了些。
看到張氏過來,正在裝模作樣調查的李長卿停下了手里的動作,
張氏一副和善的模樣,笑著開口道,
“李大人,這么早就過來了。”
李長卿笑著行了一禮,
“老夫人安好。”
張氏露出了一個和藹的笑容。
“這后院失竊,本應是侯府自家的事情,這云舟也是的,怎的還勞煩李大人專程過來一趟。”
李長卿擺擺手,
“這京城天子腳下,竟然有人敢進侯府偷竊,這可不是什么小事,本官當然得細細調查一番才是。”
“不知大人可查出什么了沒?”
李長卿挑眉看了一眼張氏,笑的玩味,
“目前查不出什么,這賊神不知鬼不覺的就能把二夫人的庫房搬空,侯府甚至絲毫沒有察覺,著實是詭異的很,恐怕對方是十分厲害的大盜,否則是沒辦法做到如此滴水不漏的。”
聽到沒查出什么來,張氏和沈月柔不約而同的松了一口氣,
張氏一副后怕的模樣撫了撫胸口,
“幸好我這兒媳不在院子里住,不然的話恐怕名聲都要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