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白猛地睜大了眼,完全沒料到,一貫體面優雅的裴斯越,竟然會出口如此直白地羞辱她!
她唇瓣緊抿著,努力壓抑著心中的難堪:“裴大哥,你喝多了吧?”
然而,裴斯越不僅沒收斂,嘴角噙著的不屑笑意還愈發明顯了。
他說:“你可真是下賤啊,三百萬就能把自己賣了,我這輩子就沒見過你這么不自愛……”
“啪!”
姜白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怒意,抬手扇了裴斯越一巴掌。
裴斯越順勢松了手,臉也偏到了一邊。
姜白抓住拐杖,用力站了起來。
其實她內心很不平靜,甚至很想哭。
裴斯越怎么可以這么羞辱一個女孩子!
她緊咬了一下牙關,努力憋住內心的難受,義正言辭道:“是裴妄欺負我在先,你還有理了?
“我是拿了錢又怎么樣,至少我安安分分,沒再拿這件事出來說裴妄的不是。
“倒是你,得了便宜還賣乖,還要拿這件事刺激我、羞辱我!
“是,你們裴家是家大業大,有錢有勢,但要真論起來,我姜白也不欠你們裴家什么!你沒資格這么說我!”
裴斯越摸了摸被扇的臉頰,冷笑看過來,“原來你嘴巴也挺伶俐的,并不是只會學狗叫。”
姜白一愣。
腦海里想到的畫面,是六歲那年,第一次見裴妄的場景。
她趴在地上,背著裴妄滿院子爬,裝狗叫哄裴妄開心。
難不成,那次裴斯越也看見了?
就在姜白愣神間,裴斯越的大掌突然橫過她的后腰。
只一個力道,他便輕易將她拽到了沙發上。
挺拔寬闊的身軀緊隨其上。
他嘴角含著意味不明的笑,嗓音微啞,“不就是三百萬?我這里也有。”
他一邊說著,一邊丟掉平日里的優雅克制,大掌放肆到了極點。
意識到裴斯越在對她做什么,姜白只感到強烈的不敢置信!
整個裴家最瞧不起她,每每看向她的眼神里,都是嫌棄又厭惡的人,有一天竟然會對她做出這種事!
姜白只能歸結為,裴斯越喝多了,怕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
“放開,裴斯越!你放開我!”姜白掙扎著,用拐杖揮打著裴斯越。
但她身邊可用的武器也只有拐杖。
被裴斯越毫不客氣奪走扔遠后,她便成了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魚。
即便是用力掙扎,力氣在裴斯越看來,也不過就是小貓撓癢癢。
再加上她的一條腿還負了傷,再怎么使出渾身解數,也對裴斯越造不成任何威脅。
裴斯越就這么放肆地游走、扯拽、揉捏。
但漸漸地,他也對她的抗拒不順從表現出了不滿,“你在矯情什么?被我弟弟睡爛的賤貨,還想立上貞節牌坊?”
“裴斯越!”姜白崩潰喊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現在在做什么!我是姜白啊!姜白!你不是最討厭我了嗎?”
滾燙眼淚順著姜白的眼角不斷滑落。
裴斯越垂了眼簾,俯身吻上淚珠。
不過他可不是心軟,甚至,在薄唇輕擦過姜白臉頰,抵上她耳廓時,他還能饒有興致地問出:“想不想知道,我們兄弟倆,誰更厲害?嗯?”
“裴斯越!你混蛋!混蛋!!”
裴斯越充耳不聞,只是低低地笑,然后一口咬上她耳珠。
這時,姜白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忙道:“你不是訂婚了嗎?你這么做,對得起你的未婚妻嗎?!”
裴斯越眼眸一深,只片刻的停頓,便繼續吻著她脖頸,一路往下。
“你這樣下賤的女人,即便是被她知道了你的存在,她也不會有任何危機感。”
姜白閉上眼,絕望又憤怒:“你口口聲聲說我下賤,但你裴斯越卻睡了我,說明你也沒比我好哪兒去,你跟我一樣下賤!不!你比我更下……唔!”
細長脖頸驟然被裴斯越的大掌緊握住。
他黑眸冷厲,嗓音含怒,“你再說一遍!”
姜白狠狠瞪著他,不顧空氣愈發的稀薄,努力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道:“你、睡、我,你下……”
“賤”字的音還不等發出,裴斯越又驟然松開手。
像是被掃了興一般,他眼底的**驟然散去,嘴角勾著無盡的嘲諷,“你想多了,你這種女人,送上門來給.我.操,我都嫌惡心。”
說完,他猛然起身,趿拉著拖鞋,沒有絲毫的狼狽,甚至是一貫優雅從容地,往主臥浴室走去。
姜白捂著脖子,驟然襲入的空氣過于猛烈,讓她沒忍住咳嗽了起來。
聽見主臥浴室傳來花灑的聲音,姜白只覺得像是在鬼門關里走了一遭。
句句羞辱人的話,仿佛還縈繞在耳旁,久久揮散不去。
而更令人恐怖的是,裴斯越竟然沒離開,而是在這里洗起了澡!
他今晚不會還要在這里留宿吧?
想到這個可能,姜白渾身的汗毛都炸開了!
其實直到現在她都不明白,裴斯越為什么會差點對她做出這種事!
是不是真的酒喝多了,腦子不清醒了?
而即便是這樣的可能性,那也是很可怕的啊。
因為等到第二天,一旦裴斯越腦子清醒過來,得知他在醉酒之下,竟然睡了她這樣的女人,怕是會恨不得直接殺了她,好抹殺掉他完美人生中,唯一的污點。
姜白越想越心驚。
越想越害怕。
不行,這棟房子她是不能再住下去了!
裴斯越表面看著紳士體面,其實也不過就是一匹披著偽善羊皮的狼,隨時都能生吞活剝了她!
姜白顫抖掏出手機,忙給齊庭宇發去信息:【你之前說,可以來投奔你的話,還作數嗎?】
齊庭宇迅速回了她:【當然!我這里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
【認真臉.ipg】
一顆心突然就安定下來,姜白甚至被溫暖到想流淚。
她想也不想,迅速回到次臥內,趁著裴斯越洗澡的功夫,麻利收拾好她不太多的個人物品。
隨后,頭也不回地消失在別墅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