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南疆林家私下豢養(yǎng)的修士,是一群在刀口上舔血的散修,專門為林家處理一些見不得光的臟活。
自從上次林嘯在浮云山吃了大虧,被司家警告后,林家雖然表面上偃旗息鼓,但暗地里,卻從未放棄對這座山的覬覦。
他們查到司家在此地大興土木,更是堅信山中有異寶,礙于司家勢力,只好私下派出了這支隊伍,前來一探究竟。
“按計劃行事。”刀疤男下令,“兩人一組,從不同方向滲透進(jìn)去。”
“記住,我們的目標(biāo)是查清寶物的位置和守護(hù)力量,不要輕易動手。這里畢竟是司家看上的地方,都給我機(jī)靈點!”
“是!”幾人身形一閃,如同鬼魅般,悄無聲息地融入了茂密的山林。
刀疤男和另一名精瘦的漢子沿著山脊線向內(nèi)推進(jìn)。
刀疤男手中的探測儀屏幕上,密集的紅點匯聚成一團(tuán)不規(guī)則的星云,穩(wěn)定而強(qiáng)烈地燃燒著,那光芒燙得他心臟都有些發(fā)緊。
這就是靈氣。
純粹、濃郁、龐大到令人發(fā)指的靈氣。
這種等級的能量反應(yīng),絕不是普通的靈脈能夠形成的。
只有一種可能——天材地寶,而且是足以改變一個世家氣運(yùn)的頂級至寶!
林家的情報沒有錯!
刀疤男的舌尖頂了頂后槽牙,壓下心頭翻涌的貪念,強(qiáng)迫自己保持冷靜。
越是巨大的利益面前,越要小心。
但若是成功……
他眼底的火熱幾乎要凝成實質(zhì)。
富貴險中求。
修道一途,本就是與天爭命,與人奪寶。
他們自以為是獵手,是潛行的鬼魅。
卻不知,在許星歡的感知中,他們的一舉一動,無異于在雪白的畫紙上爬行的八只黑蟻,清晰且醒目。
出乎意料的是,許星歡竟隨手關(guān)閉了浮云山的陣法。
“養(yǎng)兵一世,用兵一時。”
她輕聲呢喃,聲音在空曠的房間里幾不可聞。
“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這些人可以當(dāng)做磨刀石。
周峰和王大力等人,正神情嚴(yán)肅地盯著屏幕上那幾個不斷移動的紅點。
“隊長,他們進(jìn)來了,一共八個人,分成了四組。”
浮云山,還真是越來越熱鬧了。
山林茂密,遮天蔽日。
就在這時,刀疤臉兩人前方的樹林里,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兩人瞬間停下,身體緊繃,藏身于一棵巨大的古樹之后。
腳步聲越來越近。
一個穿著浮云山安保制服的年輕男人,嘴里哼著不成調(diào)的曲子,晃晃悠悠地走了過來,看起來像是在例行巡邏。
刀疤男和副手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輕蔑。
一個凡人護(hù)衛(wèi)?
簡直是來送菜的。
就在那名安保隊員即將走過他們藏身的古樹時,刀疤男動了。
他身形如電,悄無聲息地繞到對方身后,一只手則化作手刀,準(zhǔn)備劈向?qū)Ψ降暮箢i。
他要一擊制敵,不發(fā)出任何聲音。
然而,就在他的手刀即將落下的一剎那,那個看似毫無防備的安保隊員,身體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猛地向下一矮,一擰!
“咔嚓!”
一聲清脆的骨裂聲響起。
刀疤男只覺得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從對方的肩膀上傳來,他的手腕,竟然被對方這一下簡單的靠山崩,給硬生生折斷了!
劇痛襲來,他悶哼一聲,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凡人”。
對方的眼神,哪里還有半分悠閑,取而代之的,是如同獵豹般的冷靜和銳利。
“朋友,不打聲招呼就進(jìn)別人家,還從背后下黑手,這可不是什么好習(xí)慣啊。”趙虎甩了甩肩膀,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只是那笑容,看得刀疤男心底發(fā)寒。
副手見狀,臉色大變,怒吼一聲,一拳轟向趙虎的后心,拳風(fēng)中,帶著一絲淡淡的靈力波動。
“以多欺少,更不地道了。”一個沉穩(wěn)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周峰不知何時,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那里,他只是簡簡單單地一抬手,便精準(zhǔn)地抓住了副手那勢大力沉的拳頭。
怎么可能?!
兩個凡人,怎么可能擁有如此恐怖的力量和格斗技巧?!
“你們……以武入道。”刀疤男捂著斷掉的手腕,額頭上滲出冷汗,眼中滿是驚駭。
周峰的語氣很平靜,“兩位,我們老板有請。是自己走,還是我們‘請’你們走?”
與此同時,另外三組滲透進(jìn)來的林家私兵,也遭遇了同樣的情況。
有的被幾條壯碩如牛犢的護(hù)衛(wèi)犬包圍,進(jìn)退兩難;有的則直接被從天而降的帶電大網(wǎng)兜了個正著。
不到半個小時,八名不速之客,全都被“請”到了搖星院。
他們被卸掉了所有裝備,一個個鼻青臉腫,垂頭喪氣地跪在地上,臉上寫滿了屈辱和不敢置信。
在他們面前,許星歡坐在一張竹椅上,手里端著一杯清茶,正慢悠悠地品著。
兩個粉雕玉琢的小家伙,一左一右地站在她身邊,像兩個小門神,正用一種看稀奇的眼神,打量著這群階下囚。
“怪我。”許星歡放下茶杯,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的耳朵里,“怪我上次太仁慈。”
刀疤男心中一顫,冷汗瞬間浸濕了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