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饒命!真人饒命!”他顧不上什么尊嚴,“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沖撞了真人!求真人看在林家老太爺的面子上,饒我們一命!”
他只能搬出林家那位筑基期的老太爺,希望能震懾住對方,為自己博得一線生機。
“面子?”她輕笑一聲,尾音微微上揚,像是聽到了什么格外有趣的笑話。
下一秒,她的笑意斂去。
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怖威壓,以她為中心,轟然席卷了整個院子!
空氣仿佛在瞬間凝固成了實質,草葉上的露珠停止了滾動,風聲、蟲鳴,一切聲音都被這股力量吞噬。
跪在地上的八名煉氣期散修,連哼都沒能哼出一聲,就像被一只無形的巨手狠狠摁住。
骨骼發出不堪重負的“咯咯”聲,整個人被死死地壓趴在地上,臉頰緊貼著冰冷的石板,連動彈一根手指都成了奢望。
這股威壓并未針對周峰等人,可僅僅是余波,也讓他們感覺雙肩一沉,雙腿控制不住地微微打顫,必須咬緊牙關,才能勉強維持站姿。
在這片令人窒息的威壓中,兩個清脆的童音,突兀地響了起來。
許寒玉小臉上滿是認真,她仰頭看著許星歡,用一種求證的學術語氣說道,“師父,姑姑說過,對待敵人要像秋風掃落葉一樣無情,還要斬草除根,不然春風吹又生。”
她稚嫩的聲音,在死寂的院落里,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中。
趴在地上的刀疤男等人,心臟狠狠一哆嗦,幾乎要從嗓子眼里跳出來。
這哪里是小女孩,這分明是小魔頭!
司寒商立刻點著他那個小腦袋,表示了強烈的贊同,他努力地回憶著姑姑的“教誨”,奶聲奶氣地補充道,“對!蚯蚓要切成兩半,還得豎著切!雞蛋也得搖散黃,才不會孵出小雞!”
許寒玉立刻搖了搖小手,一本正經地糾正道,“倒也不必,建國后動物不準成精。”
許星歡聽著兩個小家伙的對話,嘴角彎起一個微不可察的弧度,司建華在浮云山的這幾天,到底都教了些什么。
她伸出一根手指。
那根手指白皙纖長,指尖閃出一縷微光,正在其指尖緩緩縈繞、跳動。
可就是這縷微光,讓刀疤男等八人的身體猛地一震,雙目瞬間圓瞪。
沒有劇痛,沒有傷口。
但刀疤男臉上那道猙獰的疤痕卻劇烈地抽搐起來,喉嚨里發出了凄厲的慘嚎。
“啊——!我的修為!我的靈力!”
“不要啊!!”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辛苦修煉了數十年的靈力,正如同決堤的洪水,從丹田瘋狂地向外宣泄,又在瞬間消散于無形。
不過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他便從一個煉氣二層的修士,徹底淪為了一個比普通人還要虛弱的凡人。
這種從云端跌落深淵的絕望,比死還要痛苦。
許星歡收回手指,端起桌上已經微涼的茶,輕輕抿了一口。
“我親自動手,夠給你面子嗎?”
“感謝新中國吧。”
“殺人犯法。”
“把他們扔出去。”
殺人犯法,這四個字,此刻聽在他們耳中,是何等的諷刺。
廢掉他們一身修為,斷絕了他們所有的前路,這比殺了他們還要殘忍。
“是!”王大力應了一聲,臉上帶著一股解氣的興奮。
王大力走上前,看著刀疤男那張因為恐懼和絕望而扭曲的臉,心中沒有絲毫憐憫。
“走你!”王大力手臂一甩,刀疤男便被輕而易舉地拽了起來,安保隊的其他隊員們也有樣學樣,七手八腳地將剩下的人拖走。
與此同時,浮云山的另一側,游客們對此一無所知。
他們剛剛結束了愉快的瓜果采摘,正聚集一起,興致勃勃地準備著一場別開生面的“田園廚藝大賽”。
游客們各顯神通,煎炒烹炸,忙得不亦樂乎。
空氣中彌漫著食物的香氣和人們的歡聲笑語,與搖星院那邊的肅殺形成了鮮明而又荒誕的對比。
一位胖胖的大叔,正顛著大勺,動作行云流水,鍋里火焰升騰,引來一片叫好聲。
“李大爺,您這架勢,以前是新東方畢業的吧?”有年輕人打趣道。
李大爺哈哈大笑:“什么新東方,我就是個退休的食堂師傅!“
“不過說真的,這里的食材,真是神了!我做了一輩子菜,就沒見過這么好的料,隨便一弄都好吃得不得了!”
......
清晨的薄霧尚未完全散去,浮云山的第一批體驗游客,便帶著滿心的不舍和回味,開始整理行裝,準備踏上歸途。
為期三天的體驗活動,給他們帶來了太多驚喜和震撼。
“劉助理,浮云山什么時候正式開放啊!一定要提前通知我們!”
“回去我就給我所有朋友安利!這地方簡直是神仙住的!”
劉燕耐心地一一回應,并給每位游客都送上了一份精心準備的伴手禮——一小籃新鮮采摘的蔬菜瓜果。
這看似簡單的禮物,卻讓游客們如獲至寶,一個個喜笑顏開。
蘇蘇趴在窗邊,用力地揮著手告別,直到那座云霧繚繞的山峰,徹底消失在視野里。
她轉過頭,看到車上幾乎所有的人,都小心翼翼地捧著那個竹籃,臉上帶著滿足而又珍視的神情。
她忽然明白了爺爺那句“這不是手腕,是底氣”的真正含義。
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浮云山再次恢復了往日的寧靜。
然而,網絡上的喧囂,才剛剛開始。
游客們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將這三天的經歷分享到自己的社交平臺。
一時間,博客、朋友圈、短視頻平臺,全都被“浮云山”三個字刷屏了。
無數精美的照片和視頻,將浮云山的仙境之美,原汁原味地展現在了世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