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時宜的電話,打斷了房間里曖昧的氣息。
宋盈惜不由松了一口。
而謝司硯則是臉色黑的猶如鍋底。
暗罵著那個不長眼時,就瞥到了屏幕上的‘父親’兩個大字。
"......."
他錯了。
“謝伯伯的電話,你怎么不接。”宋盈惜提醒他。
謝司硯抿抿唇,伸手拿過手機,按下接通鍵。
“喂,爸,有事嗎?”
謝淵在那頭說道:“你姑姑回國了,你明天晚上挪出時間給你大姑接風洗塵。”
“爺爺,是在跟爸爸講話嗎?”小柚子的聲音橫插進來。
宋盈惜瞬間坐直了身子,臉上不由浮起溫柔的笑意。
“是呀,柚子。”
“那爺爺講完了,可以把手機跟我嗎?今天幼兒園的保安叔叔抓了一只老鼠,我跟他要了過來,想要送給爸爸做實驗。”
“當然可以了。”
謝司硯覺得兒子還真是孝順。
有好東西都想著自己。
“爸,我知道了,我明天我會準時回去的。”
謝淵嗯了一聲。
把手機給了謝知遙。
小柚子拿到手機,就興奮的跟謝司硯講著幼兒園的趣事,今天廚師阿姨做了可松餅,他吃了兩個,還偷偷藏起來兩張,放進自己的口袋里,裝回了家。
“柚子,你在幼兒園吃了就好了,為什么還裝回來呢。”謝司硯耐心的問道。
小柚子的小手握著手機,挺直腰板坐的板正。
“因為我想給爸爸媽媽,一人一塊。”
謝司硯心底一片柔軟:“我總算熬出頭了,我們柚子長大了,都知道孝順我了。”
小柚子撅著小嘴,都可以掛個醬油瓶子了。
“爸爸,應該是沒有我在你身邊,不知道你要把房子都燒著幾次了,哼。”
謝司硯有些心虛的看向宋盈惜。
他試圖找借口:“柚子,爸爸的工作太忙了,做飯難免生疏了點,不過你不總說我做的火雞面味道還不錯嗎......”
他的聲音越說越低。
宋盈惜瞥了他一眼,把手機拿過來。
“柚子。”
那邊柚子一聽是媽媽的聲音,小臉立馬笑了起來。
“媽媽,你跟爸爸在一起嗎?”
“是的。”
“那媽媽可以答應柚子一件事嗎?”
“什么事呀?”宋盈惜溫柔的問兒子。
“柚子這些日子上學有點忙,不能照顧爸爸了,媽媽可以暫時幫柚子照顧爸爸一段時間嗎?”
謝知遙賊兮兮的瞅了一眼爺爺。
謝淵被小孫子逗笑了。
宋盈惜拿著電話,不知怎么回答兒子,從內心上來說她不想拒絕兒子的。
可是讓她面對著謝司硯,她心底有個聲音告訴她不要。
“媽媽,這樣吧,讓爸爸搬回到橡樹灣好了,你在對門照顧他也行的。”小柚子很聰明的說:“媽媽你只要時不時的,看看爸爸有沒有又亂開火就行的,柚子真的很擔心爸爸,上學都經常走神呢。”
宋盈惜自小就兒子送到了謝家,雖然她是沒有錢,不得已。
可是內心對兒子的虧欠還是無法抹消。
隨著軟糯的童音入耳。
宋盈惜又如何拒絕的了呢。
“好吧,媽媽答應柚子。”
謝司硯和兒子一樣賊兮兮的勾起了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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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氏
會議室大門打開,一眾身著西裝革履的人士,從里面魚貫而出。
隨著人群的走出。
偌大的會議室只剩下三個人。
謝庭硯坐在椅子上,雙腿不著調的放在桌面上。
抬眸看著坐在對面位置的中年男人。
那樣子吊兒郎當的,簡直像是在挑釁對方。
“二堂叔,我爺爺雖然已經卸任總裁的位置多年,但他老人家在公司的位置,仍然不容置疑,是人見到不得尊稱一聲老謝總?現在是我大伯繼任總裁位置不錯,但是自古什么時候都是兒子聽老子的,沒見過老子聽兒子的,爺爺他要是說句不是,大伯他不還要聽爺爺的?”
被叫二堂叔的男人,五十出頭,長得周正白凈,西裝穿在身上看著十分的斯文。
臉上架著一個金絲眼鏡,目光透過鏡頭看著謝庭硯。
是謝忠國堂哥的兒子。
他聽到謝庭硯的話,面色也沒有什么變化。
“庭硯,你這是什么強盜邏輯?堂叔都卸任總裁了,憑什么還要參與董事會的決策?”
謝庭硯雙手環胸,痞氣的笑了笑。
“就憑他是你堂叔,壓你一輩,對于長輩的話,做小輩有什么權利干涉啊?爺爺說要把公司股份的百分之十劃撥出來,那就要劃撥出來,你管的著嗎?”
老爺子這百分之十的股份,是留給他那個寶貝孫女杳杳的。
謝忠國的想法很簡單,給孫女留有足夠的錢傍身,她以后想怎么過,就怎么過。
誰的眼色也不用看。
與其嫁給豪門。
不如讓她孫女自己成為豪門。
話落。
謝瑾的臉色驀地漲紅,他知道這個小子是塊難啃的硬骨頭,油鹽不進,但也沒有想到他會這么懟自己。
“謝庭硯,不管怎么說,我也是你的堂叔,有你這么和長輩說話的嗎?”
謝庭硯淡淡瞥他一眼,不以為意。
“二堂叔,我什么性格,你又不是不了解,小時候我爸都打斷了三根藤條,都沒有給我打服,你明知道我是塊硬石頭,還非要不怕死的踢一腳,你這不是看不清形勢嗎。”
謝瑾陡然站起來,半天說不出來話。
差點被他氣的犯了腦淤血。
“好了。”坐在一旁的謝瀾芝出聲道:“庭硯,不管怎么樣,你也不能這么跟長輩說話。”
謝庭硯聳聳肩:“好吧,大姑聽您的。”
謝瀾芝看著謝瑾哼了一聲,氣沖沖的走出會議室。
責怪的看了一眼謝庭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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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家書房。
謝忠國坐在書桌后面,
看著長居國外的女兒,推門進來。
“瀾芝,坐飛機累嗎?”
謝瀾芝雖然已經年約六十歲,但保養得當,再加之氣質上佳,仍然看著雍容華貴。
“爸,還好吧。”
謝忠國點點頭,端起茶杯品茶。
謝瀾芝走到書桌前,猶疑一下說:“爸,您突然要把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劃撥出來,是要留給誰啊?”
謝忠國只是低頭品茶,并沒有說話。
謝瀾芝皺著眉頭說:“爸,您讓阿慎任職總裁也就算了,不會還想要把公司的股份都給他吧?您做的已經夠多的了,再付出已經超綱了。”
“阿慎父親當年想要爭奪權利,最終卻害了自己和妻兒,要不是您看他留下的一對剛剛出滿月的雙胞胎可憐,收養在了自己的名下,阿慎豈能活到今日。”
謝瀾芝當時已經六歲,早已到了記事的年齡。
她親眼看著父母將謝慎視如己出,并且連謝淵都不知道謝慎并非父母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