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盈惜一聽,心猛地揪了起來。
幾步走到他們父子面前。
眼神擔憂的看著謝司硯懷中的小柚子,柔聲問:“柚子,你哪里痛?告訴媽媽、”
她抬手來到兒子的肚子上,用最輕的力度輕輕的按了一下。
“這里痛嗎?”她擔心是闌尾炎,按到了右下腹的位置。
謝司硯也擔心的看著兒子,絲毫沒有發現兒子拼命壓著的嘴角。
“知遙,是媽媽按得的那個地方痛嗎?”
謝知遙搖搖小腦袋,肉乎乎的小臉都不活潑了。
“媽媽,我這里不疼的,我是因為爸爸早晨做的飯太硬了,剛才著大火,我還沒有喝水,爸爸就抱著我往外跑,胃就變得好疼呀。”
宋盈惜松了口氣,眼神不有責備的看了謝司硯一眼。
因為謝司硯做事穩重,她才放心的在柚子生下來后,送到謝家。
她比謝司硯小兩屆。
那時她剛剛畢業不久,毫無積蓄,工作也沒有著落。
柚子跟著她,生活沒有任何保障,把他送去優渥的謝家,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做了決定的那晚。
她幾乎是哭了一夜,眼睛腫的像核桃,沒有哪個母親舍得與骨肉分離的。
“那媽媽帶著柚子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謝知遙伸出帶著肉窩的小手,輕輕的拉拉媽媽的衣袖。
“媽媽,我不想去醫院.......你可不可以陪陪柚子呀,柚子真的好想媽媽,只要媽媽在我身邊,柚子的胃就不疼了。”
謝司硯皺了皺眉,垂眸看著兒子。
果然看到小東西賊兮兮的目光。
差點把老子騙過去了。
“盈惜,我在這里不遠處有一間大平層,那里有兩間臥室,正巧你們母子可以住一間,柚子好長時間沒有見到你了,一直很想你的,你就過去住兩天,陪陪他好嗎?”
父子倆十分相像的兩張臉。
同時看著宋盈惜。
“好,媽媽去陪柚子住。”
她把謝知遙抱過來,抬手摸摸他的小臉,無視著謝司硯落在她身上灼熱的目光。
他們走之前,著火的原因也排查好了。
原來是違規堆放在樓道里的泡沫箱,被煙頭點燃了。
所幸發現的及時,沒有造成人員財產的損失,消防過來時,已經被物業滅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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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著謝司硯公寓不遠的路邊,停靠著一輛邁巴赫。
一個穿著黑色衛衣,帶著兜帽的高個子男人走到車前。
熟練的打開車門,抬腳坐近副駕駛。
車廂的后座上坐著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他的視線隔著半敞的車窗,凝視著遠處的高樓。
聽到聲音。
隨手降下車窗,收回視線。
盯著前面年輕的背影。
“拿到手了嗎?”
他的臉隱匿在陰影里,嗓音低沉而毫無情緒的起伏,讓人聽出他的喜怒。
座椅響起了皮革的摩擦聲。
面前的男人轉過身,手里拿的是兩個密封的透明袋,端詳了一下后座的男人,對方冰冷的目光回視著他。
沈青北掩去神色,把袋子遞給了他。
男人接過來。
指間夾著塑料包裝,看著里面裝的黑色頭發。
正是此前顧聿珩交給謝司硯的蘇念念的頭發。
他抬頭,盯著沈青北幾乎毀容的左臉傷疤:“表現不錯,他們有沒有發現你換了樣本?”
沈青北搖搖頭:“沒有,我故意點燃泡沫制造危機,趁亂換了頭發,他們怎么可能發現,而且我這副樣子,謝司硯也認不出我來了。”
男人隨手把樣本放到一旁。
“不要忘了你今天,還有之前沈歷對你的傷害,都是謝淵給你帶來的,只有傷害他們最心疼的人,他們才會痛徹心扉,這樣你才能報復他們所有的人。”
沈青北不禁想起了,自己從小被沈歷關到一間無人問津的別墅。
他的身邊只有一個保姆和管家,自小沒有母親陪在身邊。
沈歷欠他的,而這一切的根源都是謝家。
“你在我小時候,告訴我謝淵才是我的親生父親,所以沈歷才會把我視作眼中釘,是他沈家的恥辱。”
男人點點頭:“不錯,你的母親一直喜歡謝淵,可惜謝淵心里只有林婉一個人,她愛而不得,最后只能和喜歡她的沈歷結婚,可惜沈歷怎么也想不要,林茵婚后居然背著他有了謝淵的孩子,你說,作為一個男人,他能喜歡你嗎?”
沈青北遲疑一下:“可是,謝淵只喜歡林婉,他又怎么會跟我母親在一起,還有了我,你的邏輯不通,我小時候不懂,可是現在想想,你的話根本就經不起推敲。”
男人嗤笑一聲:“謝淵當時怎么想的,這我怎么會知道,至于真相如何,你只能去問他了。”
沈青北打量著他:“我的父親真的不是另有其人?”
男人眼底閃過一抹不耐煩。
他直視著沈青北:“沒有,你不信的話,可以和我做親子鑒定。”
他蜷縮起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