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鳴了三聲,秦桂第一個翻身起床。
看著已經(jīng)大亮的天空,心里說不出的甜、
“這事終于是辦成了!”
王德興心里壓著火,睡著都皺著眉頭,秦桂目光移向躲在被窩里的王翠英,無奈地笑笑。
“這么大人了,還蒙著頭睡,傻不傻的!”
穿戴整齊衣服,扭頭去了田翠芬屋里,屋里只有她和麗華兩人。
秦桂滿意的笑笑。
“還睡呢,等一會你就睡不著了。”
......
人剛走,田翠芬就赫然睜開了眼,外面到底什么情形還真是想都不用想。
秦桂哼著歌從東屋門口好奇地朝內(nèi)張望。
床上一片狼藉,兩人赤身**摟抱在一起,秦桂滿意地點了點頭,唱著歌將大門打開。
門口錢婆子正準備去地里看莊稼,兩人視線相對。
“寶昌娘,今天這么高興?有什么好事?”
“哎呦,錢婆子,要不都說你是有福氣之人呢,這天大的消息我就第一個告訴你,我家建國要和李家金花姑娘定下來了!”
秦桂手舞足蹈臉上的笑容都快壓不住。
“哎,我怎么聽說那姑娘不走了?昨天還看人小兩口甜甜蜜蜜的,要我說你當(dāng)奶奶的也就別摻和了。我看寶昌兩口子都挺喜歡那丫頭的。”
“去去去,你個老婆子你懂什么。大早上竟說些掃興的話,那丫頭走了就是走了,還用我說第二遍嗎?”
“奶!”
一聲悅耳的福州方言從旁邊傳來。
秦桂不可置信地僵硬扭頭,瞳孔忍不住的狂顫。
看到洋溢著明媚笑臉的時候,整個人如墜冰窟。
聲音瞬間變得尖銳而空洞。
“什么?你為什么在這?你!”
丁玉珍不知所以,仍笑著答道,“昨天阿妹找我說自己一人害怕,我就來陪她了呀,怎么了阿奶?”
劉翠趴在墻頭朝這邊張望。
“哎,嬸子,你們家昨天玩得挺花呀,我家勇子還說這是哪家這么有精力,但看您這滿臉笑容的模樣,寶昌爹還是真是寶刀未老呀。”
秦桂只覺渾身血液倒流。
丁玉珍在這、王紅梅也在這、田翠芬?guī)е莻€小妮子也在床上,那寶昌身邊的女人到底是誰!
她心底騰升出一種猜想,但絕望著不敢相信。
手里的雞食撒了一地她也渾然不知,扔下框子就朝屋內(nèi)大跑。
錢婆子一臉疑惑。
“勇子家的,你是不是說錯什么話了,你看寶昌娘這急的。”
“哎呀錢嬸,我看呀是秦桂嬸覺得昨天晚上沒舒坦,今天想要續(xù)上呢,哪是我說錯了。”
劉翠看著秦桂落荒而逃的神情忍不住笑出了聲。
“紅梅、玉珍,我看呀你家亂的很,這會你倆幫幫我,做成早飯的,擱我家吃了早飯再走。”
說著也不容拒絕,招呼著倆姑娘就進了門。
秦桂定在東門門口,鼓了鼓勇氣還是沒敢進去。
她忙慌的進了主屋,一把將被子給軸開。
王德興昨晚并沒睡好,好不容易瞇一會,被人打攪瞬間彈起。
“你他么的臭婆娘,你也來找罵是吧!”
但秦桂卻表情驚恐地跌坐在地上,指著被子下的一團舊衣服說不出話。
王德興氣不打一處來。
“大早上犯什么瘋病,沒事別打攪老子睡覺。”
眼看王德興還要躺下,秦桂突然發(fā)了狠。
“都怪你!都怪你出這餿主意!我那黃花大閨女!全完了,全完了!”
王德興發(fā)了狠,一腳踹向還在哀嚎的女人。
“什么完了!什么!說話呀!”
秦桂整個人蜷在地上,悲痛得說不出一句話,抬手指了指東屋的方向。
“他媽的,這事你不是知道嗎!擱這裝啥又嚎什么。給我閉嘴!”
“翠英!翠英!那女的不是姓丁的,是翠英呀!”
王德興整個人如遭雷劈。
“不可能,不可能!”皺著眉頭連鞋都沒穿直沖出門口。
手剛碰到東屋門把手的那一瞬間,他又猛地彈開。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翠英為什么會在東屋!不可能,一定是你這婆娘在騙我!“
田翠芬早已經(jīng)醒了,聽著門外的動靜慢騰騰地將衣服穿好。
看到萎在地上的秦桂故意裝作一臉驚訝。
“呀,孩他奶,大早上這地上多涼呀,哎呀,咋還哭了?寶昌?寶昌!你大早上看到寶昌了嗎?我早上起來就沒見人。”
田翠芬故意抬高聲音,秦桂慌了連忙去堵田翠芬的嘴。
“嚷嚷什么!嚷嚷什么!大早上孩子都沒醒呢!”
田翠芬也來了精神,“啥!這都幾點了!孩子們咋還能不醒呢,我去叫叫他們,還有那寶昌,再不去上工都要遲到了!”
王德興坐在床上默默地抽著煙,幾十年的老煙槍卻手抖的不成樣子,被嗆著了好幾次。
抬頭看到田翠芬一臉起勁的模樣瞬間反應(yīng)過來。
小眼睛惡狠狠地盯著田翠芬。
“你故意的是吧,你是不是故意的!這事就是你做的對不對?”
田翠芬還想裝作不知道,但是遠處陌生的喧鬧已經(jīng)有了動靜。
她勾唇笑笑,直直地對上王德興試探的目光。
“說啥呢爹,要不是你攛掇著寶昌干這種人為人不齒的事,這事怎么會輪到你們自己的頭上。”
田翠芬抬手捂嘴輕笑。
“王德興,你現(xiàn)在就該慶幸一點,幸虧昨天是王寶昌去了,要不今天這兄妹大戲就要變成父女大戲,你說是不是更熱鬧?”
秦桂顯然沒聽懂后半段的意思。
只順著王德興的話茬咒罵起田翠芬。
“好你個賤人!你居然敢算計我的閨女!”
王德興踉蹌著走回屋內(nèi),他以為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沒想到這女人居然連自己想要干那事都一清二楚。
他雙眼通紅地在屋內(nèi)尋摸著趁手的工具。
“這女人不能留,不能留!這事必須捂住,要不就全完了!全完了!”
王德興整個人狀若癲狂,瘋瘋癲癲地四處尋覓。
墻角已經(jīng)生銹的柴火斧子瞬間吸引了他的注意。
“好啊!好啊!閻王要收你,我就送你一程!”
田翠芬剛把秦桂給推倒,王德興就已經(jīng)拿著柴刀殺紅了眼。
秦桂哪見過這種架勢。
“他爹,他爹!王德興!難道你是瘋了不成!”
王德興現(xiàn)在只有一個念頭,他要讓這女人永遠閉嘴!
手起刀落,那柴刀竟直直地沖著田翠芬面門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