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柱朝著相反方向跑了沒多遠,就聽見身后的追兵腳步聲越來越近。他心里急轉,猛地鉆進路邊的灌木叢,指尖沾了點泥土,飛快運轉《百變易容術》—— 不過片刻,原本的粗布修士服變成了天衍宗侍女的淺粉衣裙,連眉眼都變得清秀柔和,活脫脫一個跟在圣女身邊的小侍女。
剛整理好裙擺,幾個天衍宗修士就追了上來,為首的修士眼神銳利,掃過他時停下腳步:“你是圣女身邊的侍女?看見圣女往哪走了嗎?”
王大柱故意裝出慌張的樣子,捏著嗓子回話:“回…… 回師兄,圣女剛才往東邊跑了,還讓我引開你們,說…… 說她要去尋幫手!” 他邊說邊往東邊指,偷偷觀察修士的神色,見他們果然上當,心里松了口氣。
“哼,還想跑!” 為首的修士冷哼一聲,揮手道,“你們幾個跟我去東邊追!剩下的留下搜,別讓圣女跑了!”
看著大部分追兵往東邊去了,王大柱才悄悄繞回來,往山洞后山的方向跑。剛拐過一個彎,就看見蘇清月正躲在一棵大樹后,眼神里滿是擔憂,見他回來,趕緊跑過來:“大柱,你沒事吧?他們沒發現你吧?”
“放心,我這易容術厲害著呢,他們把我當你的侍女,追去東邊了?!?王大柱笑著,剛想變回原來的樣子,卻被蘇清月拉住手 —— 她的指尖還帶著點涼,卻抓得很緊。
“別變回來,這樣更安全。” 蘇清月小聲說,眼神落在他的粉色衣裙上,忍不住笑了,“你穿侍女服,還挺好看的?!?/p>
王大柱愣了一下,隨即撓撓頭:“好看有啥用,能打跑追兵才管用。咱們快走吧,說不定還有剩下的修士在搜。”
兩人不敢耽擱,沿著后山的小路往破廟方向走。剛走了沒一會兒,蘇清月就臉色發白,腳步也慢了下來 —— 雖然噬魂毒解了大半,但之前的傷勢還沒完全恢復,剛才又跑了一段路,靈力有點跟不上了。
“是不是不舒服?” 王大柱趕緊扶住她,察覺她體內的靈力有些紊亂,“要不咱們找個地方歇歇,我用合歡功法幫你穩固一下靈力?”
蘇清月點點頭,靠在他身上,輕聲說:“剛才在山洞里,謝謝你。” 她想起這幾天的糾纏,耳尖又紅了,連聲音都軟了些。
王大柱扶著她,找了個隱蔽的石縫,讓她靠在石壁上。他坐在她對面,指尖泛起淡青色的螢光,剛要按在她的后背,蘇清月卻主動往前湊了湊,讓兩人的肩膀貼在一起:“這樣…… 是不是更方便?”
王大柱的心跳漏了一拍,隨即笑了,指尖的螢光輕輕落在她的后背:“對,這樣靈力傳得更快,像螢舞花間似的,能繞著經脈走。”
隨著合歡功法運轉,淡青色的螢光從他指尖溢出,像無數只螢火蟲,繞著兩人的身體流轉,漸漸纏在一起。蘇清月只覺得一股溫流順著后背鉆進來,比之前在山洞里更柔和,像春日的微風拂過花叢,體內紊亂的靈力被一點點理順,連之前的疲憊都消散了不少。
“你的靈力…… 跟別人不一樣?!?蘇清月輕聲說,眼神落在兩人交纏的螢光上,“很暖,還帶著股特別的氣息,像…… 像山里的清泉,能讓人安心?!?她靠得更近了些,鼻尖幾乎碰到他的肩膀,“大柱,你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會有神品合歡功法?”
王大柱愣了一下,沒想到她會問這個,想了想,還是如實說:“我就是個孤兒,村子被魔修屠了,偶然撿到的功法和易容術。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功法會這么特別,只知道能療傷,還能幫人晉級?!?/p>
蘇清月沉默了,看著他真誠的眼神,心里的疑惑漸漸散了 —— 不管他是什么人,這個愿意為她冒險、用功法幫她療傷的少年,她已經認定了。
“不管你是什么人,以后我都跟你一起?!?蘇清月輕聲說,指尖輕輕碰了碰他的手,“等擺脫了天衍宗的追兵,咱們找個沒人的地方,一起修煉,好不好?”
王大柱心里一暖,點點頭:“好,以后咱們一起?!?他加快了靈力的流轉,螢光更亮了,像花間飛舞的螢火蟲,繞著兩人轉得更快。蘇清月能清晰感覺到,體內的靈力越來越穩固,甚至比受傷前更精純了些,而王大柱的氣息也越來越強,顯然也在借助雙修精進。
又過了半個時辰,靈力穩固得差不多了,兩人才繼續趕路。這次蘇清月的腳步輕快了不少,還主動挽著王大柱的胳膊 —— 她還穿著侍女服,這樣看起來更像主仆,不容易引起懷疑。
一路有驚無險,終于到了之前的破廟。王大柱剛想推門進去,卻突然停下腳步,眼神警惕地看向廟外的一棵大樹 —— 樹后有靈力波動,而且不止一道,還帶著丹宗修士特有的藥味。
“怎么了?” 蘇清月察覺到他的不對勁,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臉色瞬間變了,“是丹宗的人!他們怎么會來這里?”
話音剛落,幾個穿丹宗服飾的修士就從樹后走了出來,為首的修士手里拿著一個羅盤,羅盤的指針正對著蘇清月,眼神陰沉沉的:“蘇圣女,別來無恙???我們宗主請你去丹宗做客,跟我們走一趟吧!”
王大柱心里咯噔一下,趕緊把蘇清月護在身后,運轉靈力 —— 這些丹宗修士的修為都不低,最低的也是筑基中期,為首的更是筑基后期,硬拼肯定不行。他摸了摸懷里的《玄水宗心法》,又看了看蘇清月,心里琢磨著對策:現在易容成侍女的樣子,說不定能蒙混過關,可他們的目標是蘇清月,恐怕沒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