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燼火 第五十五章:測試，迷局

房間，張霆琛瞇著眼時，冰冷的槍管已經抵在了他的太陽穴上。房間里漆黑一片，只有窗外透進來的月光勾勒出三個黑影的輪廓。"別出聲，慢慢起來。"一個沙啞的聲音命令道。

張霆琛的大腦飛速運轉。他們住在鄧天嘯別墅的二樓，按理說安保系統應該滴水不漏。能悄無聲息地潛入，對方絕非等閑之輩。他感覺到同屋的李辰浩和王濤也被控制住了，黑暗中傳來他們沉重的呼吸聲。"手放在腦后，轉身。"黑衣人命令道。

張霆琛照做時，眼角余光瞥見李辰浩被一記手刀擊中后頸，軟綿綿地倒了下去。王濤剛要反抗，就被槍托狠狠砸在腹部，發出一聲悶哼。"別動他們！"張霆琛低吼。回應他的是一塊帶著甜味的布捂住了口鼻。乙醚的氣味沖入鼻腔，張霆琛屏住呼吸，假裝昏迷。黑衣人確認他昏過去后，粗暴地將他雙手反綁，拖出了房間。

走廊上，張霆琛瞇著眼睛看到蘇旭和彭志龍也被押了出來。彭志龍臉色慘白，雙腿發抖；蘇旭則滿臉是血，顯然已經反抗過。黑衣人動作熟練地將他們一個個拖下樓梯，扔在客廳中央。刺眼的燈光突然亮起。張霆琛瞇起被強光刺痛的眼睛，看到鄧天嘯、鄧志輝和別墅里所有保鏢仆人都被綁著跪在地上。鄧天嘯額頭有血跡，但眼神依然銳利；鄧志輝嘴角破裂，看到張霆琛他們時眼中閃過愧疚。

"老鄧啊，你怎么開起幼兒園了？弄這么多孩子在家里？"一個慵懶的聲音從沙發方向傳來。張霆琛轉頭，看到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正悠閑地品著紅酒。他約莫四十出頭，梳著整齊的背頭，左手小指戴著一枚翡翠戒指，在燈光下泛著冷光。鄧天嘯吐出一口血沫："王八蛋！放了我兒子！我跟你走！"

西裝男子放下酒杯，發出一聲輕笑："放了你兒子？你覺得可能嗎？"他環視一周，目光在每個年輕人臉上停留，"今天都得死。"客廳里一片死寂，只有彭志龍突然哭喊起來："我不是他們家人！你放過我！""彭志龍！"王濤怒吼，"你他媽說什么呢！"

西裝男子似乎被這出戲逗樂了："這就是人性。誰還想走？"他等了幾秒，見沒人再開口，滿意地點點頭，"很好，那我們來玩個游戲吧。"他的目光鎖定張霆琛："就由你來玩。游戲時間十分鐘。"張霆琛直視他的眼睛："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放了其他人！"

"你沒資格談條件。"西裝男子從手下那里接過一把鋒利的匕首，扔在張霆琛面前，"現在規則是這樣：你自己剁四根手指可以救一個人，救誰由我定。"他指向鄧志輝，"比如他。"鄧志輝被膠帶封住的嘴里發出"嗚嗚"聲，拼命搖頭。

"不要！小琛！"李辰浩掙扎著喊道，"剁我的！我的手指都給你，放了他們！"王濤也怒吼著同樣的話。西裝男子不耐煩地看了看手表："還有五分鐘。"張霆琛突然笑了："給我松綁。"西裝男子挑了挑眉，示意手下照做。張霆琛活動了下手腕，撿起地上的刀。刀身在燈光下泛著寒光，映出他平靜的臉。

"既然跑不了，能救一個算一個。"他說完，毫不猶豫地將左手四指平攤在地板上，右手舉刀就要砍下。"慢著！"西裝男子突然喊道。但張霆琛的刀已經落下。千鈞一發之際，李辰浩用肩膀將他撞開，刀鋒擦著手指劃過，在地板上留下一道白痕。西裝男子走到張霆琛面前，俯視著他："你不怕嗎？"

"誰都會怕。"張霆琛抬頭與他對視，"但怕有用嗎？怕了你就會放人？"他又舉起刀，"希望你說話算話。"西裝男子突然鼓掌："有骨氣。你可以不用剁手指了，但還得再玩一個游戲。"他退后兩步，"你跟我的手下過招，能打贏一個就救一個人。或者."他意味深長地頓了頓，"加入我。我很欣賞你，只要你肯為我做事，我可以放了你所有朋友，除了鄧家的人。"

張霆琛沒有絲毫猶豫："動手吧，誰先來？"一個身高近兩米的壯漢走了出來，肌肉將黑色T恤撐得緊繃。他輕蔑地看著張霆琛："小子，別后悔。"張霆琛擺出格斗姿勢。壯漢一記直拳襲來，他側身閃過，刀鋒上挑。壯漢后仰避開，卻沒料到張霆琛突然變招，刀鋒一轉直取咽喉。壯漢倉促格擋，張霆琛另一只手已如毒蛇般扣住他的喉嚨。

"你輸了。"張霆琛松開手。壯漢面紅耳赤還想再戰，被西裝男子喝止。他饒有興趣地看著張霆琛："剛才為什么不殺他？""我殺了他，你還會讓我們走嗎？"張霆琛反問。西裝男子大笑："好！很好！"他脫下西裝外套，接過一把日本刀，"我親自來會會你。贏了，所有人自由。"

刀光如練，張霆琛只覺眼前一花，西裝男子的刀已經劈到面前。他勉強架住，虎口被震得發麻。接下來的十幾回合里，張霆琛節節敗退，汗水浸透了后背。就在他快要支撐不住時，腦海中突然浮現出與藏獒搏斗的畫面。那一刻，他進入了某種奇妙的狀態后能感知到空氣的流動，預判對手的每一個動作。張霆琛的招式突然變得簡潔高效，一刀劃過西裝男子的臉頰，留下一道血痕。

"漂亮！"蘇旭歡呼。西裝男子摸了摸臉上的傷口，非但不怒，反而露出贊賞的神色。下一秒，他的動作突然快了數倍，三招之內就將張霆琛制服，刀鋒抵住他的咽喉。"為什么不對我背后下手？"男子問。"我不在人背后捅刀子。"張霆琛喘息著回答。

男子收起刀："婦人之仁。"他走回沙發，"我再問你，你看出了什么？"張霆琛盯著他看了許久，突然扔掉手中的刀："你無心殺我們，但我不知道原因。"西裝男子笑了："接著說。"張霆琛指向鄧天嘯："我覺得你和他是一伙的！因為你處處針對我和鄧志輝！"

話音剛落，鄧天嘯爆發出一陣大笑："好小子！我兒子沒看錯人！"西裝男子拍了拍手，所有"綁匪"立即松開了人質，整齊地站到一旁。鄧志輝撕掉嘴上的膠帶，跑到張霆琛身邊："對不起，這是我爸的測試..."

"測試？"李辰浩揉著后頸，一臉不可思議。鄧天嘯解開繩索站起來："最近有人要對我們不利，我必須知道志輝交的朋友靠不靠譜。"他走到張霆琛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表現得很好。"張霆琛卻沒有放松警惕。他注意到鄧天嘯和西裝男子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而別墅的某個角落，一個攝像頭正閃著微弱的紅光。

"只是測試嗎..."張霆琛低聲自語，嘴角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事情遠沒有這么簡單。

西裝男子整理著袖口，翡翠戒指在燈光下閃爍。當他轉身時，張霆琛分明看到他后頸處有一個奇怪的紋身，一只滴血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