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爺子死得悄無聲息,沈家拒絕媒體報道,這個曾經(jīng)風(fēng)靡上個世紀(jì)**十年代的企業(yè)家也不過只是蕓蕓眾生之一。
葬禮很簡單,除了幾個直系親屬,沈正元沒請任何人,草草的就下葬了。
敷衍到了極致。
岳思禾知道步薇的本事,打電話給自己的秘書調(diào)查司機(jī)。她返回香港那天,來接送的司機(jī)就已經(jīng)換了人。之前那個跟了她六年,可是在利益面前還是背叛了她。
她丈夫的一個情婦,今年生了兒子,心就野了,想上位。
大概是看沈家接連變故,她最大的靠山沈正元離婚,失去了強(qiáng)大的姻親,和宋家的聯(lián)姻也告吹了。覺得她人老珠黃,該退位讓賢了。
不惜花重金收買了她的司機(jī),想給她制造一場意外車禍。
岳思禾這些年不知?dú)v經(jīng)生死劫難,早已不是單純怯懦的小姑娘。
她迅速收集了司機(jī)的犯罪證據(jù),移交警察局。警察通過線索,以買兇殺人的罪名將那個女人逮捕。至于她的孩子,也被岳思禾送往國外一家福利院。
至于那個只會到處播種的男人——大女兒早就在集團(tuán)站穩(wěn)腳跟,孫子雖然還小,但很得老爺子喜愛。等再過幾年,小兒子畢業(yè)。
繼承權(quán)就百分百到手了。
只要女兒成了掌舵人,男人也就沒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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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薇從咖啡廳出來后,并沒有回去,而是去了另一家醫(yī)院。
有個被禁錮的女鬼。
步薇感受到她的怨氣,替她解除了封印。
女鬼得了自由,立刻飄到她跟前,“多謝大師。”
步薇問,“何名何姓,有何冤屈?”
女鬼聞言瞬間怒容滿面,“我叫朱玲,被人投毒所害。因?yàn)檎`診時間過長,對身體造成了不可逆的損害,落下了終身殘疾,我受了將近三十年的折磨。罪魁禍?zhǔn)讌s因?yàn)榧沂佬酆瘢舆^法網(wǎng),長期定居海外。去年,我死在病床上,原本想著死后化成厲鬼也要給自己報仇。可他們大概做賊心虛,又請來道士將我封印在此。”
朱玲整個魂體都在抖動,憤怒至極,“不止如此,我還有個姐姐,也是被他們推下懸崖害死的。”
步薇道:“害你的人是誰?”
“孫葦!”朱玲恨得咬牙切齒,“當(dāng)時只有她能接觸鉈,只有她!她兩次給我投毒,就是沖著要我命去的。她哥跟我姐是同學(xué),一起去春游爬山,最后我姐莫名其妙墜落山崖。這不是巧合,是謀殺!因?yàn)榧刀剩瑢O葦嫉妒我成績好,喪心病狂的給我投毒,甚至還遷怒我姐姐。這樣狹隘歹毒之人,憑什么能夠逍遙法外?大師——”
她跪下來,哀求道:“求您允許我為自己報仇,哪怕是以魂飛魄散為代價,我也愿意!我和我姐姐不能這么死得不明不白,我爸媽為了給我治病,花光了所有積蓄,現(xiàn)在他們老了,膝下無依。殺人兇手卻在海外逍遙快活,這不公平。”
“好。”
只要不傷及無辜,步薇是支持冤魂親自復(fù)仇的。
朱玲大喜,“多謝大師。”
于是步薇連夜出了趟國。
朱玲的案子幾經(jīng)波折,網(wǎng)上還能搜到許多相關(guān)新聞視頻,當(dāng)然包括加害者的近況和定居城市。
現(xiàn)在這座城市的時間是凌晨五點(diǎn)半。
天還沒亮。
剛好。
朱玲對于自己仇人的氣息分外敏銳,她在樓下就感應(yīng)到了,直接飄上去。
步薇沒插手,弄了個隱身訣,進(jìn)入電梯。
朱玲穿墻而入。
孫葦早就改了名字,結(jié)婚生子,現(xiàn)在夫妻倆還在睡覺。
朱玲看到那張令自己恨之入骨的臉,沒直接下死手,而是先刮了道陰風(fēng)。
空氣溫度驟然下降。
夫妻倆很快就被冷醒了。
“怎么回事?”
幾十年過去,孫葦早已不再年輕,可多年嬌生慣養(yǎng),順風(fēng)順?biāo)樕蠜]有太多被歲月磋磨的痕跡,一言一行都透著高貴與傲慢。
她老公席宇也皺緊眉頭。
“誰開了空調(diào)?”
空調(diào)好好的,根本就沒人開過。
“可能是降溫了吧。”
孫葦打了個哆嗦,看了下時間,“現(xiàn)在還早,再睡會兒吧。”
席宇剛準(zhǔn)備去柜子里再抱一床被子過來,忽然感覺更冷了,那風(fēng)似刮骨一般,冷得打顫。他連忙從柜子里抱出一床厚棉絮,柜門卻突然關(guān)上,重重的拍在他背上。
席宇慘叫一聲。
孫葦嚇一跳,慌忙下床,頭皮忽然一痛。
朱玲在背后抓著她的頭發(fā)用力一扯,孫葦痛呼著從床的這頭被拖到另一頭,然后重重摔在地上。
孫葦已經(jīng)意識到不對勁,滿眼都是驚恐,“誰?你是誰?出來。”
朱玲并未現(xiàn)身,陰惻惻道:“你當(dāng)真想見我?”
她死前已經(jīng)五十歲,聲音早就變了,孫葦根本沒聽出來。
“你、你是人是鬼?為什么纏著我?”
孫葦雙手撐地往后縮,聲音顫抖語氣恐懼。
席宇早就嚇得面無人色,剛想跑出去求救,眼前突然一黑,就這么暈了過去。
朱玲沒空理會他。
她飄在孫葦面前,慢慢顯形,“孫葦,還記得我嗎?”
孫葦瞳孔睜大,脫口道:“你怎么在這里?你不是被…”
朱玲飄過去給了她一耳光,“被你們封在太平間,不能投胎,對嗎?”
孫葦整個人抖如篩糠,她拼命搖頭,“不是我,不是我害的你,你別找我…”
她想爬起來,卻被朱玲從身后一腳踢趴在地上,扯著她的頭發(fā)陰森森道:“謊話說多了,是不是連自己也信了?當(dāng)年你是怎么給我投的毒,你自己心知肚明。還有我姐姐——你們這對狼心狗肺的兄妹,殺人兇手。等我收拾了你,再去殺他!還有你那群助紂為虐的家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孫葦驚恐的尖叫,“你要做什么?放開我,賤人…你這個賤人…”
求饒無果后她開始破口大罵,“你活該,誰讓你得罪我的?你算個什么東西,敢壓在我頭上。報警又怎么樣?最后不還是乖乖把我放了?你和你姐姐都是不要臉的賤人,活該做我的踏腳石,死后也該下十八層地獄…啊—”
朱玲啪的一耳光扇過去,直接扇掉了她兩顆牙。
孫葦憤怒又恐慌。
朱玲拖著她的頭發(fā)來到廁所,把潔廁劑往她嘴里猛灌。
“不、不要…”
孫葦拼命掙扎,卻無濟(jì)于事。
一整瓶潔廁劑就這樣被迫吞入腹中。
這還不夠,朱玲又拿起一瓶消毒液繼續(xù)灌,酒精、洗發(fā)液、洗滌劑…孫葦蜷縮在地上,不停的嘔吐,像是要把內(nèi)臟全都吐出來。
朱玲冷笑一聲,操控著茶幾上的水果刀,落在孫葦手上。
孫葦?shù)捏@恐到達(dá)頂峰,因?yàn)樗l(fā)現(xiàn)自己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