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菲語的父母也跟著警察一起來的。
夫妻倆看著被折磨得遍體鱗傷的女兒,都心疼得落淚。
因為被直播拍下來的緣故,這件事成功鬧大了,醫院被有關部門徹查,發現藍菲語這樣的還真不是個例。好多都是正常人,送進來后被逼瘋的。
冤魂特別多。
最重要的是,院長跟倭國的九菊有勾連!
這不妥妥的漢奸嗎?
于是順著這條線查下去,揪出了不少行走的五十萬。
他口中上頭的人,自然也都一并落網。
精神病院自然被查封了。
藍菲語那個男朋友,也被抓了起來。
警察上門拿人的時候,他還拒捕,甚至用電棒襲警。
好嘛,罪加一等。
不知道這人是不是被封建男權腌入味兒了,在審訊室里還大言不慚的說:“她是我女朋友,將來就是我老婆,是我的私有財產,我想打就打想罵就罵,想送給誰就送給誰。你們憑什么抓我?我要上訴,我要找律師!”
警察都無語了。
還私有財產呢,他才是腦子有病吧?
無論他如何狡辯,非法拘禁他人、故意傷害罪、行賄精神病醫院院長,以及襲警,數罪并罰,被判十四年有期徒刑,并賠償受害者藍菲語精神損失和治療費共計五十六萬。
藍菲語終于逃出囚籠,回到父母身邊。在父母的陪伴安慰下,她也慢慢從那段黑暗的時光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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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里嗎?”
步薇詢問身后飄著的鬼魂——鐘曉藍。
她是孤兒,父母很早就沒了,從小跟著奶奶長大。被拐那年,她才剛上初一,因為離家遠,只能住校,一個星期才回家一次。
那天剛好是奶奶生日,她用節省下來的生活費給奶奶買了個蛋糕。
心里很開心,一路哼著歌。
路過一片林子的時候,就被一男一女盯上了。對方先是想問路試探,又用糖果誘哄。
鐘曉藍察覺不對立即逃,可她一個小孩子,怎能抵得過兩個大人?
她被乙醚迷暈帶走,生日蛋糕就這樣碎在了地上。
“我上學的時候,還沒修水泥路。”
鐘曉藍語氣有些失落和惆悵,“不過肯定是這里,那片林子小了許多,以前也沒有這個公交車站。”
她往前飄了一段距離,盯著地面,“我就是在這被迷暈的,他們把我給奶奶買的蛋糕打碎了。”
奶奶若是看見那個蛋糕,不知道得多傷心。
步薇想安慰她兩句,忽然看見一對年輕夫妻騎著自行車朝這邊開來,兩人印堂一片死氣。而且,妻子已經懷孕了。
她找了個問路的借口,然后就和小夫妻倆同行了。
他們的家正好要穿過這片樹林,并不遠。
“姑娘,你往前再走兩百米就到了。”
霍愛國和妻子張青玲都是老實熱心的人,笑容溫和憨厚。
可這樣的人,即將慘死在四個禽獸手中。
步薇并未出言提醒,而是在聽見里頭傳來動靜后才迅速踹門進去。
屋內張青玲先被控制,霍愛國剛拿起馬扎打了第一個沖過來的人。
步薇一進門就看見了幾人手中的刀,她身法鬼魅快速,眨眼就把被挾持的張青玲救了下來,一腳把對方踹得撞在墻上。
團團圓圓在荷包里蹦跶得很歡。
但步薇這次沒讓它們動手,自己三兩下就把四個年輕的兇犯給打倒了。
霍愛國摟著有些受驚的妻子,目瞪口呆。
“姑、姑娘,你…”
步薇掃了眼幾個被她或折斷手臂,或摔斷腿,以及‘失手’閹割的歹徒,很平靜的打了報警電話。
四個歹徒分別為張某,付某,王某和趙某。其中趙某最小,才十七歲。
別看年紀不大,心思卻歹毒得很。
今天若非步薇剛巧路過,救了這對小夫妻,他們會被這四個禽獸凌虐至死。包括外面的那只小狗狗,也會被他們殘忍殺害。
而且這幾位不是初犯,他們剛從監獄里放出來。
之前就來踩過點,原本是想偷竊。結果發現了墻上的結婚照,對美麗的張青玲起了色心,于是就在此蹲點。
步薇之所以沒有提前向那對小夫妻預警,是因為看出他們生活并不富裕,不想收他們的卦金。而且對方先動手,她去救人那是見義勇為,打死打傷都屬于正當防衛。
光是盜竊罪,可判不了幾年。
現在好了,全都蹲監獄里去做太監吧。
她順便還在警察局里問出了鐘曉藍奶奶現在的住址,老人還住在原來的土房里,年紀大了,做不了什么活兒,以撿垃圾為生,依舊還在尋找著她的孫女。
步薇和鐘曉藍找到她的時候,她正在家門口整理撿來的廢紙塊。
“奶奶。”
鐘曉藍看著奶奶白了的頭發和佝僂的身軀,眼淚一下子流了滿臉。
老人似有感應一般回頭,卻只看見了步薇。
“姑娘,你是找人嗎?”
步薇點頭,“我找你。”
老太太布滿皺紋的臉上滿是疑惑。
步薇看周圍沒人,便讓鐘曉藍顯了形。
她失蹤的時候不到十三歲,死的時候十五歲,身量明顯高了些,五官也更漂亮,可底子沒變。鐘奶奶一下子瞪大雙眼,顫巍巍道:“藍藍。”
鐘曉藍知道自己無法觸碰奶奶,只哽咽的點頭。
“是我,奶奶,我回來了。”
鐘奶奶手里的廢紙早就掉在了地上,她蹣跚的走過來,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著日思夜想的孫女,顫抖的伸出手去。
“藍藍…”
卻摸了個空。
她似明白了什么,眼睛立即就濕潤了。
步薇扶著她進屋,又給了她一張符,闊別二十多年的祖孫倆,這才真正的重聚。
“藍藍…”鐘奶奶握著孫女的手,憐惜的拂過她臉頰上的青紫紅痕,“你受苦了,是奶奶不好,奶奶沒能保護好你,讓你被壞人給抓走了…”
鐘曉藍搖頭,“奶奶是這個世界上最疼我的人,是那些壞人的錯。不過大師說,她們已經伏法了,再也不能繼續拐賣別人家的孩子了。”
真是個善良的姑娘。
自己受過的苦,就不想別人再受一次。
鐘奶奶擦了擦眼淚,有些渾濁的目光片刻不停歇的落在孫女身上,說:“你買的生日蛋糕,奶奶看見了,很好吃。”
鐘曉藍語氣低落,“都碎了。”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側頭看向步薇,“大師,今天是我奶奶的八十大壽,我想親自給她做個蛋糕。”
被‘調教’的那段時間里,她學會了做甜品。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