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警察!”
警察一眼看見倒在地上的三張熟面孔,臉色都黑了。
“怎么又是你們?”
顯然這種事情兩位值班警察已經(jīng)屢見不鮮,這家黑店賺的都是黑心錢,專坑外地女孩子。每次抓了人,過不了多久就會被放出來。
無法替受害者討回公道,年輕的警察同志都覺得自己穿這身制服丟人。
剛在心里打好辭職報告,準備把這幾個龜孫子揍一頓就直接走人,就見面前的小姑娘把手機遞了過來。
他一看,頓時樂了。
“步大師。”
貼墻的團團圓圓也飛了過來,沖著手機屏幕里的步薇顯擺自己剛才的‘豐功偉績’,連對方倒下的姿勢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安禾和閨蜜看得一愣一愣的。
步薇勾了勾手指,“回來。”
團團圓圓就撞進手機屏幕里,出現(xiàn)在步薇面前。
兩位警察直觀的看見這一幕,都有點驚奇,覺得這倆小紙人還挺可愛的。
步薇夸了倆人做得好,然后就把它們重新塞回荷包里,才對那邊的警察說道:“警察同志,剛才這三位闖進來的全過程直播都錄下來了,酒店那邊如果沒有監(jiān)控也沒關系。”
跟著上來的酒店前臺臉都白了,額頭上冷汗直冒。
酒店的監(jiān)控雖他們操控,可這些主播的直播視頻要是傳到網(wǎng)上,就不太好辦了。
這可是明晃晃的證據(jù)。
警察只覺得心頭那股郁氣瞬間消散,“多謝提供證據(jù),放心,人民警察會為受害群眾做主的。”
終于能把那幾個死強奸犯正法了。
工作保住了。
好歹辛辛苦苦考上的,真丟了也怪可惜的。
于是無往不利的三個慣犯就這么被帶走了,酒店經(jīng)理也被驚動,得知了前因后果,臉綠得跟門口的仙人掌有得一拼。
別的主播就算了,偏偏是最得罪不起的那位。
完了。
三個慣犯確實是和酒店有‘合作’的,專盯外地旅游的女孩子。最常用的法子就是,故意不打掃房間,等對方打電話催,就立馬道歉并表示送點東西比如早餐之類。清潔工敲開門后,發(fā)生什么就不關他們的事了。反正監(jiān)控沒有,通話記錄也有顯示是房客自己要求清潔工打掃的。
清潔工又不一定是女的。
而且通常發(fā)生這種事,很少有女生會報警。
一句話,人言可畏。
實在有烈性的,施暴者還會拍視頻威脅,再把她們的錢都洗劫一空。
出門旅游的,怎么可能沒錢呢?
和酒店做交易的那幾百上千塊錢,就不算什么了。
這法子粗糙但非常管用!
有沒有人告過?
有。
可沒用。
這些慣犯對警察辦案章程十分了解,每次施暴后會給女生洗澡,一點證據(jù)都不會留下,所以最后只能無罪釋放。
今天算是踢到鐵板了。
酒店經(jīng)理跟著‘配合’調(diào)查,所謂壞了的監(jiān)控,都‘修好’了,前臺交易,男人跟著清潔工推門而入,女生的尖叫聲……
受害者不少。
最后判了無期徒刑。
這還不算完。
團團圓圓下手一向非常‘有分寸’,對于欺負女孩子的,專攻下三路。
醫(yī)不好那種,且有后遺癥。
余生這幾位在鐵窗里不止要踩縫紉機,還要經(jīng)常忍受斷根之痛。
對于有些人來說,死亡并不是最重的懲罰。
生不如死才是!
安禾和閨蜜受了驚嚇,酒店肯定是不能住了,善良的人民警察收留了她們,讓她們在警局里住了一晚上。
沒有什么地方比警局更安全了。
**
第三卦。
出現(xiàn)在屏幕里的是個三十左右的女人,她看起來有些困倦,但還是微笑著跟步薇打招呼。
“大師,您好。”
這個點,確實不早了。
步薇看清她的面相,眉頭動了動,“你準備換一部分肝給你外甥女。”
邱慧芬也不意外她能算到這些,點點頭,“是的,全家只有我配型成功。”
說完她意識到不對勁,“主播,您突然提起這個,是有什么問題嗎?”
問題大了。
步薇道:“換了肝以后你的身體功能會倒退,你外甥女也會因為排異反應出現(xiàn)各種問題,等那時候你妹妹非但不會感激你,還會怪你。”
邱慧芬瞪大了眼睛。
清醒的粉絲們早就把【升米恩的,斗米仇】打在了屏幕上。
給父母子女捐獻器官什么的還好,總歸是自家人。可其他親戚就不一定了,就算人家感激,也經(jīng)不起時間的消磨。尤其是施恩者年老后身體機能下降,還需要對方照顧之后,‘久病床前無孝子’的悲劇就會立刻上演。
原本的恩人,變成了仇人。
步薇畫了一道符,“這是預知符,晚上睡覺的時候放在枕頭下,你會在夢中看見一切。”
邱慧芬愿意給外甥女捐肝,是因為她和妹妹感情非常好,外甥女也很可愛懂事。可她無法預知未來,也料不到將來自己會和妹妹因此反目成仇。
她猶豫片刻,還是點頭應了。
當晚她就做了個夢。
醫(yī)院里,她和外甥女被推進手術室,手術很成功。
她在病床上醒來,妹妹握著她的手,滿臉感激,“姐,謝謝你,你放心,你的大恩大德,我們?nèi)叶紩浿摹!?/p>
妹妹說話算話,經(jīng)常提著水果禮物來看她,兩家的關系比之從前更好。
但沒過幾年,這種親近就幾乎維持不住,妹妹臉上顯而易見的有些厭煩,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甩不掉的包袱。
邱慧芬看在眼里,默默無言。
少了一部分肝,對她的身體帶來了不小的傷害。而外甥女也出現(xiàn)了排異反應,數(shù)次進醫(yī)院。
她提著水果去探望,妹妹沒搭理她。
她想看看外甥女,卻被妹妹一把推開,情緒突然爆發(fā),“你裝什么假慈悲?都怪你,你的肝有問題,就來禍害我女兒,虧得我還滿心感激,照顧你這么多年,沒想到你心這么狠。我女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邱慧芬被她推倒在地,只覺得臟腑劇痛。
最疼的還是心。
她的肝有問題?
妹妹居然是這么想的。
夢的最后,是她承受不住壓力,跳樓自殺了。
邱慧芬驚醒,下意識捂著自己的胸口,感受到跳躍的心臟,松了口氣。
還好,只是一場夢…不,那不是夢,是她的結局。
第二天她就給妹妹打了電話,“我不給甜甜捐肝了,你們找別人吧。”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幫是情分,不幫是本分。
她何必搭上自己的命,還落一身埋怨呢?
如果妹妹因此怪她,大不了以后就不再來往。
有時候,人還是自私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