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匆匆而過,短暫的旅行結束后,上班族和學生黨都漸漸步入正軌。
步薇卻收拾行李,開始了旅游。
她特意避開了人流量大的節假日,就是想散散心。畢竟來這個世界半年多了,雖然也去過很多地方,但都是幫死去的亡魂和家人告別,沒怎么玩兒過。
團團圓圓本質上還是孩童心性,愛熱鬧。最喜歡人多的地方,它們是步薇用紙剪出來的,既有了人的形態,就努力的模仿人的舉止。
主子是個性子寡淡的。
它們就只能模仿其他人,所以每次被步薇放出來,就格外興奮。
倆小家伙什么都學,大街上看見人家吵架都能看得目不轉睛,回去后就現場表演給步薇看。
出門在外,步薇不會限制它們自由活動,但不能太遠,主要是怕遇到什么危險。
步薇現在懂享受了,飛機要做頭等艙,酒店必須五星級,還專門給兩個小家伙留一間房。不過這次出門忘了帶它倆的玩具,就準備去商場買。
人多的地方團團圓圓出現不太妥當,就去附近晃悠了。
然后就看見了一件新鮮事。
兩個七八歲的女孩兒正在跟一條小黃狗玩兒,團團圓圓就站在樹枝上,看得津津有味。只是看著看著,發現不對勁了。
她們已經把那條狗往地上摔了好幾次。
團團圓圓還不具備人類超高的智商,也沒有人類對動物欺辱的認知,好在兩人的對話為它們解了惑。
一個女孩子說:“怎么還不死?”
另一個說:“再來一次吧。”
團團圓圓眼睛瞪得溜圓,這倆小屁孩竟是在虐小狗狗!
那絕對不能忍!
兩個小家伙很有默契的飄了下來,風聲從兩個女孩兒耳邊擦過,兩人只覺得臉頰好像疼了下。憤怒回頭,互相指責,“干嘛打我?”
團團圓圓分別在兩人背后一頂,兩人就這么撞在了一起,鼻子都差點撞斷,捂著鼻子開始互相扯頭花。
小狗狗順勢被解救。
步薇一進門就察覺到了陌生的氣息。
團團圓圓立即把剛才在小公園里救狗狗的事跡顯擺了一通,那叫一個得意。
“做得好。”
步薇挨個拍了拍頭,先是夸了一句,然后又道:“但我不喜歡養寵物,你倆也不會養,還是送去寵物店吧。”
靈寵還行。
普通的毛孩子壽命有限,又不能跟她一起修行,與其等養出了感情將來難舍難分,不如一開始就送走。
團團圓圓對于剛帶回家的小伙伴還是挺喜歡的,主要是自己救回來的,虛榮心得到了大大的滿足。但小狗狗身上很多傷,也不能陪它們玩兒,看著可憐巴巴的。
最終還是同意把小狗送走。
步薇先把小黃狗帶去醫院打了疫苗,才把它送去了寵物店。走的時候摸了摸它的頭,“你會遇到一個對你好的主人的。”
小狗狗很溫順,養好傷以后就被主人抱了出來,很快就被一個年輕女孩兒看中,抱了回去,從此告別了流浪的生活。
有溫暖的窩,有狗糧,新主人還給她洗澡,沒事就帶它出去遛遛彎。
再也沒人把它當玩意兒一樣肆意欺辱。
**
步薇回去的時候,路過廣場中心,忽然腳步一頓,轉頭朝不遠處的高樓望去。那里站著一個年輕男人,他舉著一塊磚,拋向下面的人群,臉上帶著滿滿的惡意。
一個扎著馬尾的女孩無知無覺的走過。
步薇身形急速閃過,一把拉過那個女孩兒,抬手接住了那塊磚。
正在接電話的女生猝不及防被人拽住嚇了一跳,又見被步薇穩穩握住的那塊磚,下意識抬頭望了一眼,臉色頓時白了。
“謝、謝謝你。”
步薇臉上施了障眼法,女孩兒沒認出她來,自當她是見義勇為。
步薇神色很冷,掏出手機報了警。
扔磚頭的男人眼見計劃失敗,氣急敗壞的就要逃,但商場保安不是吃素的,在警察來之前就把他給抓住了。
高空拋物,惡意傷人。
但做壞事的人是不會覺得自己有錯的,哪怕是被當場抓捕,也自有一套說辭。
“我只是拋著玩兒,沒想到會砸到人。”
做筆錄的警察都氣笑了。
“周橫,你家就住附近,不知道每天廣場有多少人?我們調取了商場頂層半個月的監控,你一共往下拋了八塊鉆頭,還有大瓶桶裝水。你說這是一時興起?”
周橫被扒了老底,不說話了。
殺人總要有個動機。
可無論警察怎么詢問,他就是那副我就是不想開口你能把我怎么辦的死樣子。
反正篤定了警察不能刑訊逼供。
可惜他遇到了步薇。
一張真言符貼他腦門,就一股腦的全交代了。
“報復。”他表情還是生動的,甚至有點恐慌,因為他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我沒考上大學,畢業幾年了也沒什么錢,找工作處處碰壁。憑什么?這個社會太不公平。我活不下去,就得拉個墊背。”
真相竟是如此簡單又荒謬。
差點被砸死的女孩兒只覺得不可思議又憤怒無比。
你自己過不好關別人什么事?
你想死就死,還拉個墊背陪葬,臉皮可真夠厚的。
步薇道:“警察同志,他這算是無差別殺人吧?雖然未遂,可情節十分嚴重。”
警察點頭。
“他這種情況,至少十年起步。”
十年只是法律的標準。
周橫這種心胸狹隘且偏執的人,進了監獄也不會安分,受的苦難只會更多。
怨懟社會不公?
那就進鐵窗好好做人吧。
證據和證詞都有了,這個案子結得非常迅速,接下來就是移交法院了。
步薇作為證人,配合做筆錄的時候也留了自己的姓名和聯系方式,且她那手玄學手段一出,身份就算暴露了。
警察對她十分尊敬,被她救的那個女孩兒反應過來后也很激動。
“大、大師,不好意思,我剛才沒認出您來。謝謝您今天出手相救,否則我可能就…”
“舉手之勞。”
步薇神情淡淡,“你朋友還在等你,去吧。”
女孩兒今年二十八,是京市一家國企的法務,正準備申請英國的研究生,來這座城市只是為了和很久沒見面的閨蜜敘舊。
如果今天沒有步薇干預。
她會被周橫的那塊磚頭砸死,閨蜜因此患上嚴重的心理疾病。
她的家人和男朋友痛不欲生。
幸虧,命運的轉折點眷顧了她,讓她沒有折在一個社會敗類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