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證?
姜晨曦心想著,應該被她收進空間里了。
她找個沒人的地方,鉆進空間搜一搜,應該就能找到。
但念頭剛閃過,就聽見魏景淵說:“我不住,就她一個人住。結婚證我沒帶,軍官證行嗎?”
前臺大姐見到魏景淵的軍官證,立馬瞪圓了眼睛。
“哎喲!瞧我這眼睛,真是不中用!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了!魏師長,您跟我來,這邊請!”
前臺大姐熱情地拿著鑰匙領路開門,魏景淵卻沒有闊步跟上。
他回過頭,看了一眼姜晚星越來越腫的腳脖子,默默在心里嘆了口氣:
送佛送到西吧!
接著,他就來到姜晚星面前,彎腰蹲身,示意她上背。
“走吧,背你去。”
姜晚星的嘴角差點壓不住,她嬌怯地攀住了魏景淵的肩膀,趴在了他背上。
她一米六七的個頭,縱使偏瘦,但體重也應在一百斤左右。
可魏景淵今晚不管抱她還是背她,都輕而易舉。
一看平常在部隊就沒少練。
上樓的過程里,姜晚星默默欣賞著男人遒勁有力的手臂線條,越看就越覺得,一會兒不能放他走!
魏景淵把姜晚星背到房間,輕輕放到床上。
他環視了房間一遍。
地方不大,但干凈整潔,設施一應俱全。
她只住幾天,應該沒問題。
魏景淵松了口氣,說道:“行了,有事你就叫前臺大姐吧,我走了。”
“你等等!”
姜晚星坐在床邊,揉著仍有些疼痛的腳踝,神色沮喪地說:“你家不是在城北嗎?離得那么遠,這會兒又沒車回去了,你就不能留下來住嗎?”
魏景淵眸光晦暗,沉聲說道:“這里只有一張床。不方便。”
姜晚星真想跳起來咬他一口!
“我們是正兒八經的已婚夫婦!”
“有什么不方便的!”
“你在部隊待久了就變成清冷佛子了嗎!”
魏景淵不禁皺眉。
他再次強烈地感覺到,姜晚星變化巨大。
和兩年前新婚夜要死要活的那個她,截然不同。
當初的她,端著拿喬,眼中完全沒有他。
而現在的她,乖張肆意,口無遮攔。
尤其是看他時的眼睛,星光熠熠。
仿佛他是唐僧肉似的!
兩年而已,一個人就能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嗎?
魏景淵還在思考他自己的疑問,耳旁卻傳來低低的啜泣聲。
“他們果然還是成功了……”
“他們離間了我們夫妻,就是為了讓我以后無依無靠,孤身一人,煢煢孑立……”
“到那時候,我才是真正任人宰割的離水小魚。”
“只能被他們一刀刀片下身上的肉,再被吃干抹凈……”
姜晚星獨自自怨自艾的戲碼還沒演完,忽然見到魏景淵邁步朝外走去。
她立即停住了軟軟糯糯的哭聲。
吃驚的抬頭看向男人的背影。
他怎么這么冷酷!
這么絕情!
書上不是都說,女人的眼淚是催命刀嗎!
怎么她都哭出來了,魏景淵還能忍心往外走啊!
看來原主留下的坑實在太深,不是她賣個乖、裝個可憐就能輕易填平的。
姜晚星默默在心里嘆了口氣。
躺下就準備睡了。
這一晚上也是折騰得夠嗆。
腳踝刺刺地疼……
明天更是要登報斷親。
或許還要抽空去一趟魏家……
姜晚星把自己當成機器人似的,開始一件一件理順她新人生里的計劃。
給這些事情都排序,考慮好優先級。
也就是這么想著想著,她昏昏沉沉,人已經睡過去了。
迷迷糊糊間,忽然感覺有一只溫熱的大手捉住了她的腳脖子。
姜晚星如臨大敵,驟然驚醒。
下意識彈坐了起來。
“疼?”魏景淵半蹲在床邊,手里舉著他從前臺大姐那兒借來的跌打藥酒。
他皺著眉頭,像是發愁,又像是擔憂。
“我剛剛下樓去借藥酒,你就這么敞著門就敢睡覺?”魏景淵厲色問道。
姜晚星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含糊的說道:“我以為你走了會幫我把門關上,再加上腳又很疼,沒想那么多就直接睡了……”
魏景淵聽完更火大了。
她還真是個沒心沒肺的糊涂蟲!
不過也怪不得她。
她今晚又是被灌酒,又是要跳墻逃生的,確實消耗體力。
而且,她的腳踝扭得還挺嚴重。
魏景淵小心翼翼將藥酒倒在掌心,溫柔地用手掌給她敷了一會兒。
他還沒松手,姜晚星又睡了過去。
這次是真的睡著了。
呼吸聲綿長均勻。
魏景淵哭笑不得。
這女人的心怎么這么大?
而且,她從前不是嬌氣得很。
兩年前結婚的時候,恨不得拿根電棒出來,在他和她之間劃出一條道道。
新婚當夜,她向他提出約法三章:
一是沒有換鞋不能進門。
二是沒有洗手不能吃飯。
三是沒有洗頭洗澡不能上床睡覺。
那會兒,魏景淵還想:她果然是知識分子,講究細致。
生活細節上有點可愛。
哪知道,他嚴格按照她的要求一一履行了,她卻還是連床都不讓他上……
新婚夜的記憶,不堪回首。
魏景淵只是回憶至此,就已經覺得煩躁了。
他真想把姜晚星搖醒,和她正式地談一談離婚的事。
可這女人睡得踏實香甜。
甚至還有要翻過身,調整睡姿的意思。
他唯恐她一動就扯到了扭傷的腳踝,趕忙松開了手。
下一秒,果然見姜晚星抬起了腿,翻過身,側躺著。
她的長裙裙擺被無意間掀到了大腿處。
雪白大腿半露在外,春光乍泄。
魏景淵只草草瞥了一眼,就迅速紅溫了。
如同一只被蒸熟的大閘蟹!
他無所適從,手腳都不聽使喚了。
倉促想走,可是又怕這樣把姜晚星丟下不合適。
他只能先鎖上了招待所的門,然后進洗手間躲了一會兒。
透過鏡子,魏景淵看見自己漲紅的臉,他更加不自在了!
他連忙打開水龍頭,用冷水洗了好幾遍臉,才終于漸漸到感覺心情恢復了寧靜。
再看看鏡子里的自己,他不禁覺得好笑。
他和姜晚星是正兒八經的夫妻。
她的腿,他怎么不能看了?!
魏景淵霍然走出了洗手間。
但當那張鐵架床又闖入視線,余光中,那一抹穿著白裙子的身影像是會發光似的。
灼得他眼角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