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奉大驚失色。
他來拜見張新,身上本就沒有攜帶武器。
再加上那人一臉血污,面目駭人,嚇得他心肝直跳。
“君侯救我!”
楊奉大聲呼救,但張新好似也被嚇到了,此時一臉呆滯。
再看周圍,漢軍皆是一臉冷漠的看著他,一點想要動的意思都沒有。
而那些黃巾小帥,早就不知到哪里去了!
楊奉突然悟了。
“張......”
正當他準備開口之時,那人趕到近前,從懷中掏出一支利刃,狠狠刺進他的心口。
楊奉頓時說不出話來,腦中只閃過一句話。
“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楊奉倒下后,漢軍似乎才反應(yīng)過來。
“保護君侯!”
漢軍上前將那人圍住。
“哈哈哈哈哈哈!”
“楊賊!你屠我衛(wèi)氏滿門之時,可有想過今日?”
“你屠我妻兒之時,可有想過今日?”
那人癲狂大笑,視周圍漢軍如同無物,手中利刃不斷刺向楊奉尸體,割開他的衣服,狠狠剜下一塊皮肉,塞進口中咀嚼。
“痛快!痛快!”
那人一邊吧唧嘴,一邊哈哈大笑。
漢軍看的頭皮發(fā)麻,不少人當場就吐了出來。
張新只感覺胃酸上涌,皺眉看向牛豐。
你怎么找了個這么顛的過來?這也太過了吧?
牛豐亦是眉目糾結(jié),微微搖了搖頭。
不是我們的人。
莫非是衛(wèi)家的死士?
張新看向那人,沉聲喝道:“夠了!”
看不下去了,實在是太惡心了。
就這么一會,楊奉身上已經(jīng)被剜下了七八塊肉。
那人回過神來,起身向張新行了一禮。
“小人沖撞君侯,死罪。”
言畢,哈哈大笑,自刎而亡。
“臥槽,這么剛?”
張新心中不由對此人升起一絲欽佩。
四下打聽了一番,才知此人乃是衛(wèi)家門客,平日多受衛(wèi)氏恩典。
前兩日楊奉不知發(fā)了什么瘋,將城中大戶不分男女老幼,盡數(shù)屠了,此人的妻兒也在其中。
此人拼死逃了出來,便一直等待著刺殺楊奉的機會。
“也算是個忠義之士了......”
張新得知后,下令將此人厚葬,隨后張貼告示,安定民心。
來到縣衙內(nèi),張新看過田冊,心中喜悅。
沒想到楊奉買一送N,還幫他把其他大戶一并屠了。
這下安置白波黃巾一點問題都沒有了。
張新一面派人給朝廷送去捷報,一面令人運糧前往冷泉關(guān)。
算算日子,高順那邊應(yīng)該快要斷糧了,得趕緊送過去才行。
隨后張新便留在平陽,安置白波黃巾。
過了數(shù)日,運糧隊回到平陽,同時帶回一個不太好的消息。
休屠各胡聯(lián)合醯(Xī)落部,殺了南匈奴單于羌渠,立須卜骨都侯為單于,聚眾十余萬,攻打并州刺史張懿。
張懿猝不及防之下,戰(zhàn)死陣中,并州陷落。
荀攸心中驚異。
竟然被張新料中了。
張懿真的敗了,而且還敗的這么快。
想到這里,荀攸心中不由慶幸,同時對張新又增加了兩分欽佩。
還好楊奉已經(jīng)死了,有高順駐守冷泉關(guān),河東固若金湯。
否則白波黃巾聯(lián)合南匈奴南下,長安和雒陽就危險了。
張新得到消息后,立刻命令馬日磾與趙云領(lǐng)射聲營去守龍門渡,防止南匈奴南下。
隨后又將駐守蒲津渡的曹性撤了回來,讓他領(lǐng)兵去守靈石口,作為高順軍的預備隊。
只要守住這兩個地方,無論是白波黃巾還是南匈奴,就都無法南下了。
河東大捷的消息傳到雒陽,劉宏喜氣洋洋。
不愧是朕的妹婿,沒費一兵一卒,便平定了河東的白波黃巾。
“都議一議吧,宣威侯當如何封賞?”
劉宏坐在龍椅上,一臉笑意。
百官亦是一臉震驚。
出征不過月余,河東就定了?
還是兵不血刃?
“皇甫公,你收了個好弟子啊。”
皇甫嵩身邊的官員低聲恭喜道。
“他不是老夫的弟子!”
皇甫嵩的表情像是吃了屎一樣。
老夫打了一輩子黃巾,你說黃巾是我弟子?
同時心中亦是有點惋惜。
“此子天資確實出眾,若沒當過黃巾就好了......”
還沒等百官議出結(jié)果,并州陷落的消息就又來了。
頓時京師震動。
朝廷緊急商議了一番,最后決定,拜張新為鎮(zhèn)北將軍,并州刺史,持節(jié),都督幽并二州諸軍事,令其收復并州。
消息傳到宣威侯府,王嬌挺著個大肚子,來找劉華。
“妹妹怎么來了?”
劉華十分疑惑,連忙扶著她坐了下來。
“姐姐。”
王嬌拿出一封書信,遞給劉華。
“朝廷令夫君收復并州,匈奴勢大,我恐夫君力有不逮。”
王嬌一臉擔憂,“我娘家在太原還算有些名望,我身子重,行動實在是不便,勞煩姐姐找人幫我把這封書信送去,也好助夫君一臂之力。”
“妹妹放心。”
劉華接過書信收好。
“不知妹妹娘家在太原何處?”
“祁縣王氏。”
......
圣旨傳到平陽,張新召荀攸前來議事。
“如何收復并州,公達可有良策?”
“欲復并州,必先收復太原。”
荀攸伸手指著地圖上的太原郡,“收復太原,則雁門、太原、上黨三郡便能連成一線。”
“屆時我軍便可通過雁門調(diào)動幽州兵馬,與匈奴決戰(zhàn)。”
“只要擊敗匈奴,收復了西河郡,則其余諸郡傳檄可定。”
張新點點頭。
并州之地東接河北,西臨關(guān)中,南控河洛,北臨草原,自古以來便是兵家必爭之地。
而太原南接河東、上黨二郡,北接雁門,西臨西河,更是必爭中的必爭。
劉宏給他都督幽并二州諸軍事的權(quán)力,明顯是讓他調(diào)幽州之兵前來。
若是不能收復太原,幽州的兵馬根本無法與他合兵一處。
好在,進軍太原的冷泉關(guān),現(xiàn)在掌握在他手上。
過了冷泉關(guān),就是太原盆地,極為適合大軍展開。
不過郭大的手中還有將近十萬余眾。
張新算了算自己手頭上的兵力。
駐守龍門渡的那兩千人不能動,他現(xiàn)在能用的,只有高順的三千新兵,以及四百黃巾舊部。
劉宏在圣旨中說,會從長安調(diào)三千騎兵給他,這就是六千多人了。
“如果再從白波黃巾中招募一些人,加上上黨郡兵,應(yīng)該能湊個一萬人吧?”
張新心中想著,突然一個穿著官服的小吏,在典韋的陪同下走了進來。
“主公,這人自稱是上黨郡吏,想要見你。”
“上黨郡吏?”張新一愣,問道:“你有何事?”
小吏見張新年輕,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后行禮道:“可是新任張州伯當面?”
“我是。”張新點頭。
“州伯。”
小吏急聲道:“黑山褚燕進犯上黨,我家太守遣我前來報信。”
(最近天氣和鬼一樣,大家注意身體,附并州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