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豫?
張新聽到這個名字,心中先是一驚,隨后大喜。
這可是能讓劉備說出‘恨不與君共成大事’的人!
劉備認證,必屬精品!
在后人的印象中,三分天下之后,魏蜀吳三家各自逮著自家周邊的異族,把他們捶的像孫子一樣。
這點確實沒錯。
然而,在曹丕剛登基那會,鮮卑還很強盛。
柯比能、彌加、素利等鮮卑首領(lǐng)許下盟誓,共抗中原。
就是這個田豫,用分化之計瓦解了鮮卑各個邑落,然后再用拉一派,打一派的法子,把鮮卑人調(diào)教的像狗一樣溫順。
鮮卑在他的調(diào)教下,對中原王朝一直忠心耿耿。
甚至在八王之亂的前中期,還多次出兵幫助西晉平定叛亂。
可惜我晉實在是太拉胯了。
不僅如此。
青龍二年,也就是公元234年,孫權(quán)又雙叒叕親率十萬大軍,攻打曹魏新城。
嗯,沒錯。
孫十萬他又來了
然后就被田豫捶了。
這是個不亞于張遼的,智勇雙全的大將!
“快快請起。”
張新瞬間熱情起來,上前將人扶起。
“扶我了,府君竟然親自扶我了!”
田豫受寵若驚,“府君好年輕啊!”
昔年張新巡縣之時,他曾遠遠看過一眼。
只是那時張新坐于帷幕之中,他看不清真容。
今日一見,驚為天人。
張新看向田豫身后的其他少年,雙手虛托。
“爾等也起來吧。”
“謝府君。”少年們忙道。
張新看向一臉激動的田豫,出于謹慎,還是開口確定了一下。
“卿可有表字?”
“有。”
田豫點點頭,“豫字國讓。”
漁陽,田國讓。
那就沒錯了。
張新仔細打量著他。
田豫的面龐略微還有些青澀,但一雙眼眸十分靈動。
“國讓今年多大了?”張新笑著問道。
“年初之時剛剛加冠。”田豫恭敬道。
剛加冠,就是二十歲。
張新又問:“漁陽距河內(nèi)足有兩千里之遙,國讓為何不遠千里,來我這里投軍?”
“昔年府君在漁陽時,擊烏桓、破鮮卑、清吏治、施仁政。”
田豫激動道:“幽州百姓皆賴府君威德,方能安居樂業(yè),豫心慕府君已久,只恨當時年幼,無法為府君效力。”
“如今聽聞府君興義兵,誅國賊,便領(lǐng)鄉(xiāng)中少年前來,略獻綿薄之力。”
其余少年亦是齊聲道:“我等愿為府君獻綿薄之力。”
“好,好。”
張新十分開心,看著少年們問道:“軍中很苦,你們受得了嗎?”
“受得了!”
少年們拍著胸脯保證。
張新點點頭,看向王凌,“彥云,國讓他們便暫時歸入你麾下,你好好帶他們熟悉一下軍中。”
“諾。”
王凌應了一聲,看向田豫等人,“諸君隨我來吧。”
田豫等人行禮,跟著王凌去了。
張新看著少年們的背影,面露微笑。
田豫稱呼他為府君,看似是叫錯了,有些無禮。
實際上,這種事在漢時很常見,通常見于故吏與舊主拉近關(guān)系之時。
比如張新若是想和劉虞拉關(guān)系,就可以自稱漁陽從事,再稱劉虞為州伯。
這和他們倆現(xiàn)在是什么官職沒有關(guān)系。
田豫稱他為府君,意思就是:您治下的子民投奔您來了。
這是表達忠誠的一種方式。
田豫既是歷史上有名的大將,又有漁陽這條天然的紐帶在,張新自然要好好的培養(yǎng)一番。
就在田豫來投的第三天,南邊忽然冒起滾滾濃煙。
張新急遣斥候前往探查。
過了數(shù)日,斥候回報:天子車駕已入長安,董卓焚毀雒陽宮廟以及民居,殺太傅袁隗、太仆袁基。
袁氏夷族。
董兵趁遷都驅(qū)趕百姓之時,大肆劫掠,如今士氣高昂。
張新召集眾將議事,順便讓王凌把田豫帶來,一起旁聽。
眾將得知此事后,無不義憤填膺,紛紛申請出戰(zhàn)。
唯有荀攸嗤笑一聲。
“董卓已敗。”
“軍師何出此言?”張遼疑惑的問道。
張新也是一臉好奇的看著荀攸。
他知道董卓必敗,那是因為看過史書。
荀攸可沒看過史書啊。
單從這件事就能看出來董卓必敗?
若換做一般人,見此時董兵士氣高昂,董卓又沒了朝廷掣肘,應該會認為董卓更強了才對。
“董卓麾下十萬大軍,半數(shù)秦胡、半數(shù)禁軍。”
荀攸微微一笑,“禁軍之兵,多召自三河百姓,董卓焚毀雒陽,驅(qū)趕百姓入關(guān)中,禁軍軍心必然震動,已不能用。”
眾將聞言紛紛點頭。
確實,雒陽禁軍面對諸侯聯(lián)軍,本來還有個守衛(wèi)家園的BUFF。
董卓把雒陽百姓一遷,再把雒陽城燒了,等于是自己把守衛(wèi)家園的BUFF下了,還順帶上了個軍心震動的DebUff。
老板把我家燒了,我還給他賣命?
不嘩變都不錯了!
“董卓統(tǒng)兵三十載,自然不會不知這個道理,但他還是如此做了。”
荀攸繼續(xù)說道:“寧愿敗壞軍心,亦要遷都以避聯(lián)軍鋒芒,足見其心中恐懼。”
“那依公達之見,我軍現(xiàn)下當如何?”張新問道。
“等。”荀攸道。
“等?”
眾將面面相覷,一臉疑惑。
既然已經(jīng)確定董卓心中恐懼,不趁此機會趕緊進軍,還等什么呢?
“禁軍不能用,此時守衛(wèi)雒陽關(guān)隘的,應當是董卓麾下的秦胡兵。”
荀攸解釋道:“秦胡兵方得劫掠,士氣正盛,我軍若是此時出擊,恐不利。”
“軍師,我們要等到什么時候?”張遼問道。
“等到董兵士氣低落,人心思歸之時。”荀攸道。
“董兵何時思歸?”張遼再問。
“雒陽如今已是一座空城,董兵家眷亦是去了長安。”
荀攸撫須微笑,“若是爾等守著一座沒什么用處的空城,能守多久?”
眾將恍然大悟。
張新亦是點頭。
此時的雒陽,確實是一點用處都沒有。
若換做他是董卓,一定不會分兵據(jù)守各個關(guān)隘,而是集中兵力退回長安,在沿途的郡縣布防。
反正雒陽附近已被洗劫一空,諸侯聯(lián)軍根本無法從本地獲得補給。
如此一來,聯(lián)軍的補給線將被拉長。
董卓可以再讓沿途郡縣堅壁清野,層層狙擊。
諸侯若進,則數(shù)十萬聯(lián)軍需要承受無比巨大的后勤壓力。
若退,那西涼鐵騎可就有話說了。
雒陽所在的伊洛盆地一馬平川,騎兵沖起來那叫一個倍兒爽。
反倒是像現(xiàn)在這樣守著,不僅分散兵力,還會白白消磨士卒的士氣。
皇帝都去長安了,我們在這守著一座空城作甚?
董卓遷都長安,在政治上就已經(jīng)輸了。
分兵據(jù)守,軍事上也輸了。
也難怪荀攸會說,董卓已敗。
“那便依軍師所言,我軍暫以固守為主。”
張新拍板決定,“不過,我軍也不能一兵不發(fā),讓人看了笑話......”
“徐和。”
“末將在。”徐和出列。
“你為大軍先鋒,便由你來佯攻董兵。”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