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劉焉回朝?”
朱儁聞言眼睛一亮,連忙出列。
“臣附議!”
他不同意放劉璋,怕的就是蜀地割據。
征召劉焉這招一出,此事迎難而解。
你不是想讓小兒子去照顧你么?
那朝廷召你回來,讓你的四個兒子一起照顧你好不好?
這夠意思了吧?
好,朝廷就可以派個放心的人去益州,將這塊地盤重新納入治下。
不好?
那你就是有圖謀不軌之心了。
這樣一來,朝廷不放劉璋,完全合情合理合法。
反正你身邊就剩一個有精神病的兒子,即使割據,也無法長久。
“賈尚書此策甚好。”
淳于嘉想了想,也表示了贊成。
“臣附議。”
“臣附議。”
“臣也附議。”
百官也紛紛表示贊成。
“臣等附議。”
劉協看向張新。
張新微微一笑。
“臣附議。”
“那依大將軍之見......”
劉協開口問道:“當授劉焉何職?”
“車騎可矣。”
張新拿出早就定下的方案,“劉焉平定益州有功,可再增邑兩千。”
劉焉現在是益州牧、陽城侯,又有宗室身份,想要安置他,最少也得九卿起步。
然而朝廷的三公九卿都滿員了。
張新心里清楚。
劉焉是絕對不可能入朝的。
他大哥還在的時候,這老貨就已經生出了割據之心。
如今朝廷所能實控的也就只有三州之地,更別指望劉焉會乖乖的入朝。
既然如此,那就不能隨便讓現有的九卿挪位置了。
干脆大方一些。
車騎位在三公下,九卿上,以此職位召劉焉入朝,誰也挑不出毛病來。
朝廷又是給你升官,又是給你增邑的。
你要是不來,將來揍你,那可就師出有名了。
這便是張新取蜀計劃的第一步。
先把大義握在手中。
“車騎?”
淳于嘉和朱儁略微思索了一番,也點了點頭。
這恒河里。
“擬旨。”
劉協見狀,開始履行他的職責,“拜劉焉為車騎將軍,增邑兩千,令其入朝。”
負責記錄朝會的官員開始快速書寫。
“大將軍。”
淳于嘉看向張新,“劉焉若是入朝,這益州刺史一職,不知大將軍可有賢才舉薦?”
“司空若有賢才,可盡管舉薦。”
張新笑著回了一句,“我這里暫時無人。”
劉焉又不會來,張新索性將舉薦益州刺史的機會讓了出去。
一來可以賣個人情,二來也不會讓人覺得他在到處安插自己人,有利名聲。
果然,張新的這個行為,得到了百官的一致贊賞。
百官夸完張新,紛紛開始舉薦自己的親朋好友。
一番爭論過后,一個名叫種劭的人被百官推舉了出來。
種邵是故司空種拂之子,雒陽名士,先帝之時,就在朝中擔任諫議大夫。
董卓進京之后,種邵曾多次當著眾人的面斥責于他,搞得他下不來臺,十分惱火。
種邵名高,董卓不敢殺,先是將其降為議郎,然后又覺得把這個人放在朝中實在惡心,就打發他去做益州刺史,想讓劉焉收拾他。
那時恰逢張魯攻殺蘇固,漢中大亂,道路閉塞,種邵無法就任。
于是董卓又將其改封涼州刺史,想讓羌人收拾他。
結果種邵還沒出發,董卓就摸不著頭腦了。
再然后便是王允掌權,西涼F4反攻長安。
種邵之父種拂戰死,他也就待在家里守孝去了。
名士,功臣之后,資歷也足夠。
種邵出任益州刺史,得到了百官的一致認同。
“那就這樣吧。”
張新看向侍中馬宇,“馬侍中與種邵是好友,煩請馬侍中下朝之后,去與他通個氣。”
種邵現在正在喪期,按理來說是無法出仕的。
不過朝廷也有奪情制度,可以縮短服喪之人的喪期。
天子下詔,奪情啟用還在喪期之人,并不會讓守喪之人背負罵名,反而能表現朝廷的求賢若渴,以及被啟用之人的才華高絕。
還能縮短守喪之苦。
這是一個雙贏的制度。
“大將軍放心。”
馬宇微微躬身,“下官一定帶到。”
劉協左右看了看,見沒什么事了,便宣布退朝。
百官躬身行禮。
“臣等恭送陛下。”
張新出了朝堂,向宮門行去。
“大將軍!”
一個小白胖子突然從角落里竄了出來,嚇了張新一跳。
“臥槽!”
張新下意識的后退兩步,雙手擺開架勢,待看清眼前之人后,心中松了一口氣。
“是季玉啊......”
“媽的,還好是劉璋。”
張新心里罵罵咧咧,“若是刺客......”
“嗯?”
張新猛然一驚。
宮中,是皇帝的地盤。
他現在與劉協還在蜜月期,為了不落人話柄,并沒有過多的干涉宮中事務。
因此宮內的守備力量,目前還是伏完麾下的那些五官郎,并不是他的人。
原本張新還覺得,有城內城外的數萬大軍,這宮里的千余兵馬,并沒有什么威脅。
今天被劉璋這么一嚇,他瞬間就想起來了......
在原本的歷史中,何進也是手握數萬兵馬。
最后還不是被幾個太監給亂刀砍死了?
若不在宮內安插一些自己的力量,將來萬一有人想要刺殺自己怎么辦?
屆時他手無寸鐵,面對身披甲胄的軍隊,根本沒有反抗之力。
“看來得找機會在宮里安插一些自己人了。”
張新心中思緒飛快。
劉璋不知道自己這一下差點把張新的精神病給嚇出來,臉上還帶著憨態可掬的笑容,對著張新行禮。
“大將軍,不知璋請求入蜀探視老父之事,百官商議的如何了?”
“哦。”
張新回過神來,勉強露出一個笑容,將朝會上的事情說了一下。
“季玉只需在長安稍待即可,屆時劉益州回朝之后,你便可常伴父親左右盡孝了。”
“啊?”
劉璋聞言一愣。
劉焉召他入蜀,自然也派了心腹過來說明情況。
他知道,探病是假,過去繼承家業才是真的。
現在張新突然給他來這么一手,他瞬間就不會了。
孝道的大旗,扛不住了。
“大將軍,這......”
劉璋連忙說道:“自益州到長安有近兩千里路,且道險難行,老父體弱多病,這可如何受得了啊?”
“沒事,可以等他病好了再來,季玉只需在長安等著盡孝即可。”
張新沒有心情和他多說什么,邁步就往宮外走去,心中不斷琢磨要把誰安排進宮。
劉璋站在原地,在風中凌亂。